“是啊,那亭子离这里最近,所以皇上就抱你到这儿来了,别说,皇上当时看你晕倒了的模样可真是吓人,不知道的都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
苏霁月却没听她后面的话,而是直接掀开被子:“不行,我还是先回去……”
“姑娘怎么了!”善春急忙按住她的身子道,“薛御医说了姑娘需要静养,姑娘放心,皇上今晚不在这里呢,他在御书房,不会过来的,姑娘放心。”
苏霁月停下动作,伸出手来给自己把了脉,片刻才道:“不行,你收拾一下,我们赶紧回去,这里是皇帝的寝宫,我们不能乱来,走吧。”
说话间,她已经取了外袍穿上,准备离开。
却也是在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动静,紧接着就有一个胖胖敦敦的婢女进来禀报:“姑娘,侯公公来了。”
苏霁月动作一顿,看向善春,善春这才停下阻止她的动作,“奴婢去看看。”
片刻后,善春便领了侯公公从外头进来。侯公公看上去态度恭敬得很,先是给苏霁月行了礼,随后才道:“这些啊,是内务府赶制出来的,花大夫大典上要穿的衣服。奴才特地送过来,看看花大夫是否合身,若是不合适,得赶紧让内务府改了重做。”
苏霁月看向侯彦洪身后,果然有一个小太监捧了衣物立在那里。
原本打算离去的步子便只能停了。
“那好,我试一试。善春。”
善春急忙接过了衣物跟随苏霁月一起去了屏风后,那一边,侯彦洪立刻就带了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片刻后,苏霁月换好了衣衫出来,一身蓝色正装衬得她器宇轩昂,发觉是男装时,苏霁月放心不少,一颗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她走到外头来,侯公公看她一身蓝衫很是帅气不由得笑弯了眉:“看来这身衣服正合适。”
苏霁月应了声道:“劳烦侯公公的,如你所见,这衣服正好,应该不需要改了!”
侯公公立刻应了一声:“好,奴才这就去知会内务府一声,对了,皇上交代,花大夫今日就不必回月宫了,好好在这里修养,他已经做了安排,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苏霁月唇角的笑容一僵,闻言,这才勉强应道:“有劳侯公公了。”
侯彦洪应了一声,这才告辞离去。
“皇上居然连姑娘的想法都清楚,还真是神了。”
送完了侯彦洪回来,善春忍不住道。
苏霁月看了她一眼:“他若是这点都考虑不到,还怎么做这个皇帝?”
男女之防,自古都有,更何况眼下的他是一个后宫空虚的新帝。
“那姑娘,我们还走吗?”
苏霁月看了四周一眼,转身往里走:“算了,夜也深了,今天就留在这儿了。”
善春顿时一喜:“那我这就去让人传膳,姑娘睡了一天,一定饿了!”
还未待苏霁月答应,善春已经出了殿门。
有宫女进来换熏香,苏霁月发觉这内殿之内所燃并非龙涎香,此刻闻着,倒像是沉香木的味道,让人安神缓解疲劳。
“这是薛御医吩咐的?”既然这里是皇帝的寝宫,染的肯定不是沉香木,而换香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因了屋子内换人了。
“回姑娘的话,正是。”
苏霁月看那婢女低眉顺眼,模样生得很,便忍不住问道:“你是坤和殿伺候的人?”
那婢女依旧没有抬头:“奴婢是侯公公差来服侍姑娘的,并不是坤和殿的人,姑娘可以唤奴婢杜鹃,和奴婢一同来的还有喜鹊,日后我们就负责服侍姑娘了。”
苏霁月闻言就笑了:“皇上登基大典也就这一两日了,我参加完大典就走,用不着你们服侍,不过你们用心一些,若是手脚麻利。等我走了,我让皇上把你们留在这里伺候。”
那杜鹃闻言却并不欢喜,只是道:“奴婢谢过姑娘了,但是侯公公说了,奴婢是来服侍姑娘的,所以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苏霁月闻言,便不再说什么,而这时,外头的善春挑帘而入,已经是端了晚膳进来。
或许是因为她昏迷的关系,晚膳很清淡,几碟清淡小菜外加一碗汤,还有香软的百合粥。
苏霁月胃口倒是不错,吃完之后便让这些下人都扯下了。
天色已晚,她也该收拾收拾休息了。
不过白天睡了一天,她躺*上又睡不着觉,心里本想着出去走走却又怕被人撞见不好,便只能留在室内。
坤和殿到底是皇帝住的地方,每一样设备都相当讲究,连地面也是青石玉铺成的,隔着地毯也能感觉到上头的清凉。
内室外面有皇帝专门用来办公的书案。龙椅上的花纹雕刻得更加栩栩如生,两边负手的飞龙就好像是真龙装上去的一样,特别逼真。
眼见着书案上的奏章摆放得并不整齐,像是主人刚刚离去还未来得及收拾一般,苏霁月无事可做,便过去收拾了一番。
脚上不知道提到什么,传来“啪”的一声,苏霁月一低头才发觉书案角落处摆放了一个白玉瓷瓶,温白的玉瓷此刻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显然是她不小心将瓷瓶踢倒了,而瓷瓶摔倒在地,顿时碎裂,而里头原本的画卷此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苏霁月见了,急忙将画卷捡了起来,其中有一幅画,边角已经铺开在地,从那露出来的一角,似乎看出里面画的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苏霁月有些惊讶,一来楼宸身边她从未见过什么女子在侧,二来,楼宸心里有个人她是知道的。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来,将那副画卷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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