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下惊疑,打算出门去找无痕无魄问问,没想到再开门的时候无痕无魄已经堵在门口了。
“你醒了?我们有事与你说。”
两人一道挤入房门,看向还愣在门口一脸莫名的苏霁月,无痕那张冰山脸,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来,虽说淡到看不清:“鬼王赢了,就在昨晚,被围困了近一月的京城新帝终于妥协,发出降书,鬼王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南朝天子了!”
“鬼王要做皇帝了?”虽说这早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发生得突然,苏霁月还有点不敢相信。
“是,这个消息今日一早已经席卷了整个南朝,确定无疑了!”苏霁月心头又惊又喜,这一天终于来了,再历经整整一年时间,南朝终于收入鬼王囊中,其实细细一想,这天下早该是他鬼王的了,昔日战王在位时,天下就该是他的,只不过……
苏霁月忽然捕捉到什么,疑惑道:“不是都说京城固若金汤么?这不过才被围困一个月便发出降书,南帝就没提出条件?”
无痕无魄对视一眼,由无魄开口道:“南帝的确是没提出意见,但是伴随着降书一道,还有鬼王的战王身份昭告天下。换言之,一份降书换来战王的谋权篡位罪名。南帝是有意让鬼王背负这样的罪名在历史上留下一大污笔!”
“心眼真坏!”苏霁月忍不住出声,可细想了想又反应过来,“如果战王的身份一出,这鬼王登基不但有谋权篡位的罪名,如果他不善待俘虏的南帝只怕又会落下弑兄杀父的罪名,我记得,昔日战王就因为这样一道罪名被通缉过对不对?”
二人面色隐隐一变,最终是无痕应道:“不错,南帝这是即使输了,也要拉个人垫背!”
“所以说这皇家啊,勾心斗角,心机不是一般多,这普通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苏霁月说着话的同时,抬目看了二人一眼,分明从对方眼里读出不容妥协的信息来。
也就是说,皇家再可怕,这京城,她也必须要去!
“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咱们明早起程?”
她这么说,二人的脸色才稍霁:“好。
达成共识,两人这才走了出去,苏霁月抬目看了一眼这住了几日的客房,轻轻一叹。罢,去就去吧,就当给楼宸庆功了!好歹昔日朋友一场,也曾同生共死过。
这么想着,她心下宽慰不少,隐隐还似有几分激动。
进入安阳城之时,明显发现安阳城内的氛围不同寻常,苏霁月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鬼王的身份真相大白,那些原本对他存有芥蒂的百姓听说他是战王一事,纷纷欢腾不止,苏霁月这才知道昔日战王在百姓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不论怎么说,南帝的将鬼王身份散播出去这点事到底还是泼了楼宸一身污水,以至于昔日先帝暴毙之时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民间虽然拥戴的人居多,但是免不了的也会有反对者出现,是以,这一点污水若是洗不掉,注定会划入历史,受后世诟病。
对于鬼王或者说曾经的战王,苏霁月了解的事情实在不多,也就不知道那过去事情的真伪了,但是有一点,战王如今举兵谋逆,不过都是被南帝逼迫的结果,这一点,无容置疑。
“听说了吗?南帝自尽了!寝宫大火,烧了一天*,寝宫的宫人全死了个安静,这下子好了,鬼王登基,顺理成章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大火?会不会是鬼王安排的?”
“难说啊,这弑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更何况是杀兄弟呢?皇家的水啊,深着呢!”
才到安阳城第二天,苏霁月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百姓嗟嘘,鬼王的身上无疑又被泼了一盆脏水。
“无痕无魄,剩下的时间,我们快马加鞭,快一些去京城吧,这消息一波接一波的,也不知道鬼王那边情况怎么样?”不知为何,自听到南帝递上降书的那一刻起,苏霁月心里便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说不上来的感觉,可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即便是此番南帝自尽,可她心头的那丝不安始终没解除。
怕就怕,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无痕无魄等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久,偏生苏霁月这一路慢悠悠的,他们还不能催,如今听说她要加快脚程的事情,当天就去更换了快马。苏霁月坐在马车内只觉得那马速跟飞似的,好在眼下所走都是官道,又临近京城,马路平阔,所以行走起来也不费力,即便是马速快,马车里也不觉得难受。
原本该花上半个月的时间,无痕无魄一路换马,只用了七日便到了京城。
而彼时,京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南帝驾崩,鬼王念及兄弟之情,给了南帝一份厚葬,出殡之日就在她入京的那一日。
整个京城缟素一片,哀乐,棺木,送葬军队,一路送往皇陵。
不止如此,楼宸更是亲自送葬。
苏霁月并未见着楼宸的影子,因为她以先一步被无痕无魄安排在客栈住下,直至夜里,门外忽然来了人。无痕无魄请她出去,她打开门便看见外头云深的身影。
“云将军?”
云深先是给苏霁月行了礼,随后才恭敬道:“花大夫,鬼王有令,命我接花大夫入宫!”
“入宫?”苏霁月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不错。”云深露出笑意,“鬼王虽未行登基大典,算不得皇上,但眼下南帝已殁,鬼王登基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此番入住皇宫也是理所应当的。爷说了,他的成功只有花大夫能与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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