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战争!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一旦战争爆发,义无反顾奉献上性命的一定是前线的将士!国家的安宁是这些冒着性命危险的将士换来的,他们,永远值得被尊敬!被感恩!
“听说了吗?我们的大军已经过了江了,将南朝大军逼退四百里,也就是说瀛洲城属于我们的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鬼王一定会赢的!”
“是啊!鬼王用兵如神,听说了吗,此番南朝与北林大军偷袭过来的时候,鬼王假装节节败退,却是早就让主力绕到了敌人后方,随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南朝的十万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大获全胜啊!”
“真神啊!鬼王居然连这个也能算计到,简直就能和当年的战王并驾齐驱了!”
“是啊!我刚还想着说这个呢!哎,花大夫,你说鬼王是不是神了?”
苏霁月正在给一个伤兵做包扎,眼下前线胜利整个后方也士气大涨,尽管大家都是不同程度的受伤者,但看大家这股振奋劲,那点伤势就仿佛不是什么了。
她一边包扎一边笑着道:“是啊,过了瀛洲就是临川,想来南上攻占京城已是指日可待了!”
“是啊!”那士兵笑着,“看来我军必胜啊!”
他这一句就像是起了个头,当即就有应和声,随后便是所有的将士都跟着一起大叫了起来,“鬼王必胜”四个字就仿佛是一颗镇定丸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作为占领瀛洲城的战利品是几车可以养活全城人的粮草。
苏霁月这才知道鬼王手上其实压根就没什么钱,但凡武器粮草全都是靠着胜仗从南朝军队里头抢来的。
而且每到一座城镇,那些富人们为了保自己安然无恙都会献出一些宝物银钱出来表示对鬼王大军的欢迎,而鬼王就用了这些银子扩大自己的队伍,所以也就难怪鬼王在开始的粮草大方到了后面的粮草紧缺,却原来都是这个理——因为在瀛洲驻军的时间太长,没有战利品所以百姓就没有了供给。
说到这些,苏霁月也不得不佩服鬼王这个人。靠着穷得叮当响的身家居然一路占据了南朝半壁江山,这人的能力不可小觑!
瀛洲城占领了,军营的驻扎地自然也需要迁移。
就在后营大军开始迁移的时候,前营那边忽然就有负责人来找到了她,说是请她先行一步。
当苏霁月抱着小白到达前方大营的一处营帐外时,看见那营帐门口站着的几名侍卫,深深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
一个身负重伤只修养了半个月的人,怎么可能上战场大帐还能完好无损的?
几位将军将她请了进去,苏霁月眼瞧着那人昏迷在榻上,伤口撕裂到不像样子,而脸色更是苍白到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她心头的那丝讨厌顿时就消失无踪。
这样重的伤,这样的撕裂程度,若是常人早就半死不活了,可这人,硬是撑到了战争胜利!
这样的毅力,这样的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忍耐力,顿时就将他性格上的缺陷洗得一干二净。
人无完人,蒋阳说得没错,在为人处世上,这人的脾性的确太差,但是身为主帅,他却是无可挑剔的!
伤口撕裂得太严重,重新缝合花了接近两个时辰才妥当。
苏霁月用温水净了手,这才看向其余五人急切的脸道:“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必须躺在*上休养,若是伤口再撕裂一次,那他就不用活了,因为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她这么说就是说明鬼王眼下无碍了?
五人俱是面色大喜,看向苏霁月的目光几乎到了感恩戴德的地步。
“多谢花大夫!”云深朝她深深一礼,“花大夫如此尽心尽力为王爷治伤,并且丝毫不计前嫌,云深待王爷谢花大夫!”
其余人也是一同抱拳。
“好了!不是多大的事儿,没有大夫是见死不救的!”苏霁月说着话的同时,朝众人摆了摆手,“行了,今晚就由我守在这儿吧,你们都去各忙各的。”
刚刚得了胜仗,下头其实还有太多事要处理,这五人各个都是身居要职,自然很忙。
五人闻言求之不得,当即就一个个告退。
蒋阳走在最后,临出营帐前忍不住回头看了苏霁月一眼,正好苏霁月抬了头,触到他的目光微微一顿,便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来。
蒋阳微微一怔,随后笑得更温暖了些,这才走了出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口,苏霁月这才微微呼出口气,当回头目光投向*上那半死不活的人时,无奈一叹。
一晚上的折腾。
发烧,说胡话,乱七八糟的。
苏霁月守到天亮才得了空闲,累得趴在*边就睡了过去。
待一觉醒来,这才发觉那昏迷的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躺倒在那里,脸黑得厉害。
苏霁月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的轻笑起来。
“你别黑脸,谁让你不好好配合,没办法,我只能封你的穴道不让你乱动了!”
楼宸盯着她,满眼森寒,却因为说不出话又动不了,压根没有震慑力!
苏霁月揉了揉发麻的手臂,这才看向他:“打个约定,如果你能好好说话,心平气和不阴阳怪气,我就把你哑穴给解了,如何?”
楼宸闻言面色丝毫没有改善,只是冷冷盯着她。
“不同意啊?不同意就算了!”苏霁月耸了耸肩,当即就伸出手来抱了一旁的小白,“那小白我们走吧,既然人家不配合,那就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儿吧??!”
去外帐用完了早点,那五位将军便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却都被苏霁月一一打发走了。
“如果你们还想着让你们的主帅早点好,那就听我的,该干嘛干嘛去,一个月之后,我自然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主帅!”
五人对她自然是不敢来硬的,一来是他们求着她三番五次来救他们的主子,二来她也的的确确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们的主子救活,所以对于她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就怕她一个不爽撂挑子走人了,到时候他们主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就麻烦了!
“那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们说!”云深态度毕恭毕敬,也就在众人看不见的里头,*上那浑身刺满银针的人艰难的一闭眼,气得昏死了过去。
等苏霁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进来,*上的人儿已经闭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压根就不想理人。
考虑到吃药的时间要到了,苏霁月便只能暂时解开他的穴道,让他可以自行用膳。
但是除开能动之外,他是半点别的力气都没有的,因为苏霁月一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因此当她将楼宸搀扶着坐起来喂药时,面对送到嘴边的黑浓药汁,楼宸就是不张嘴的时候,苏霁月便一脸笑意的看着碗里的黑浓药汁道:“反正只要你的病一日不好,这个营帐里面的事情便是我做主,我不介意你再多躺上个十天半月,反正对我而言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在这营帐内多待一些时日,但是对于某些整日只能躺在*上口不能言身子不动动的人来说,那可真是令人绝望的折磨啊!”
楼宸瞪着他,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盯着她:“这么折磨我,你觉得本帅好了之后会留你活路么?”
“呀!躺在病*上还威胁我?”苏霁月故作一脸惊吓之色,下一秒,她伸手捏住他下颚的同时,连喂都懒得喂,直接就将药碗往他唇边一放,毫不留情的往他口中灌区。
楼宸是何等人,哪里受过这般待遇,一双眼睛都气红了!
“生气是吧?生气就对了,这生了气啊,就有了拼头,只要你心里想着赶紧养好伤来惩治我,你的伤啊,才能快点好!”
说完,她将空了的药丸往旁边一放,然后取了帕子来在他唇角擦了几下,这才在他吃人的目光中道:“小半个时辰之后,我会来喂饭,你最好乖一些,不然刚刚的方式可就又得来一遍了!”
“花弄影!”楼宸连名带姓的喊她,“本帅当日就不该救你!”
苏霁月离去的身形一顿,他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痛处,那最不愿记起的事情如今就这么被他提了出来,好似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人撕裂一般。
她顿了好片刻这才转过身来,不怒反笑:“所以作为报答,我必须要救活你的命!”
话音落,她便收回笑脸,大步离去。
喂药、吃饭,有了前车之鉴,楼宸总算是能好好配合了。但是除此之外,他再懒得说什么过多的话,而苏霁月也懒得理他。
这天喂完了药,苏霁月便早早休息去了,已经七日过去,眼看着他的伤口愈合迅速,她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虽然这几日天天同他斗嘴,但她心里为的不过就是快点治好他的伤,如今瞧着他伤口愈合迅速,自然是宽心不已。
却没想到的是,一宽心,又做起莫名其妙的梦了。
梦境里,似乎是在一间小破屋里,她又看见了那个倾城绝色的女子,穿着一身碧裙,一声声的唤着一个男人,甜蜜又温存。
“阿宸……”
宽大的营帐之内,忽的响起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唤声,内室之内,那原本闭着眼睛睡得正安静的男子猛的睁开眼来,一双眸底写满震惊与不可置信。
“阿宸……”
当那近似呢喃的呓语再次响起时,他猛的从榻上掀开被子起身,却因为起得急了,牵动了伤口,再加上一脸几日卧在*上浑身虚软,他竟没有力气再进一步。
月儿!是他的月儿!
他挣扎着起身,却一下子打翻了旁边桌子上的药碗,“啪”的一声碗落到地上砸了个粉碎,声音惊醒了外头的人,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楼宸顿下脚步,顷刻之间只觉得万念俱灰。
声音没有了!
那到底是谁!
“你起来干嘛?要起夜吗?”
内室门口有人挑开帘子进来,声音之内还染着几分未睡醒的混沌。
楼宸抬起头来,想着刚刚那道声音,目光直视进她的眸底,近乎*一般的道:“你过来。”
苏霁月怔了一下,只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当即走了过去。
“大半夜的下*做什么?即便是我解了你的穴道,但你一动不动了那么多日,身上肯定是没有力……做什么?”
手腕又被扣住了,苏霁月睡意去了大半,当即抬目看去,却见楼宸眸底分明发了狠,竟一下就将她摁倒在身后的榻上,同时欺身压了上来,双手狠狠禁锢着她的身体,声音哑到近乎撕裂:“谁告诉你的名字,说!”
苏霁月只觉得他周身戾气吓人,心头竟无端掠过一丝恐慌,当即挣扎道:“你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说!”他越发的低了身子,几乎到了与她面对面的地步,“阿宸!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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