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找着出口,一边休养生息。说起来也古怪,她身上的伤明明不算浅,可是愈合起来却特别快。
休息了三天之后,身上的伤口几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行动起来也更加方便。
几乎从山谷的各个角落都看过,四下都是高山耸立,根本没出路。
她抬目看向高高的山脉,想到自己从那么高的山上跌落还能不死,也是个奇迹了。
不过怎么说也不该只受了个轻伤这么简单,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躺到那上面的?她竟然一点意识都没有。
丢她下来的人是楼天狼吧?
楼天狼会武功吗?
她从前也没听说过楼天狼是会武功的啊,那那晚在山顶之上,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自己晕了过去?
萨塔和呢?
还有无魄无痕,他们都去哪儿了?知道自己掉下来了吗?
她深叹口气,难道她要被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了不成?
可是这也不可能,洞里面的那些财宝都是箱子封存好的,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出路,不可能那么多人都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吧?
箱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也得四分五裂,那为什么完好如初?
而她好像也只受了皮肉伤,因为什么?
苏霁月在山谷又寻了一圈儿之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到谷内的一口大水潭上。
那里离自己醒来的地方是有一段距离的,可如果说,自己当时只是掉进水里,被大蛇拖到岸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那么多人的军队会不会就是从水里出来?
可既然是从水里出来的,他们为什么不重新进入水里?
她看了一眼那口深潭。
里头的水源同山上的山泉是连着的,虽然这个时候没有水流下来,但是可以从上头的痕迹上知道,那里是有水流过的。
而谭中的水特别清澈,却惟独看不见水底。
而这四周围的高山那么多,由此可以判断这潭水一定很深。
苏霁月庆幸自己会游泳,所以,她打算去水里看一看。
主意打定,她当即就褪了鞋袜如水。
现在是夏天,这潭里的水面上很暖和,可当她越潜入里面才发觉里头的温度也越来越冷,最后渐渐的竟如冰窖一般,手脚几乎都要冻僵,而偏生到了那样的深度路,她连底都没有看到。
这里究竟有多深?
着实不敢想象。但正因为这次下水,苏霁月越发确定这里头一定是有出口的!
但是怎么样才能知道这水底是流动的?
有小鱼儿在水里游荡,看得着实太清晰。苏霁月眼睛一亮,雨喜欢水,更喜欢流动的水。
他们喜欢往高处走,那么,鱼儿现在游往的方向一定就是出口了!
她原本是想跟着鱼儿游下去,可呆在水下的时间久了就会发觉呼吸跟不上。
不得已,苏霁月只有重新上岸,打算重做一番准备之后再下水去寻出口!
她第一件事便是封住洞口。
但是苏霁月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她离开这里之后还能不死,楼天狼会不会带人来这里寻找破绽?
如果这里的东西被楼天狼找到了,那岂不是一场灾祸?
如果凭她一己之力封住洞口,这里必定也会被人找到。
那要怎么办?
最终,苏霁月看向外头那口水潭。
与其让这些财宝被有心之人利用,还不如让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主意打定,苏霁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些箱子一口口搬了出来,全推进了水潭里。
这样,总不会被人找到吧?
夜已深,她累了一天,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边滑来滑去,湿冷湿冷的,到底是把她惊喜了过来。
待借着月光看清手边的东西,苏霁月差点惊得魂都没了。
她一下子跳开很远一段距离,抬头往那个放蛇蛋的地方看去,那里只剩了一颗空壳。
也就是说,这个小花蛇是蛇蛋里浮出来的?
她松了口气,只见着地上的小花蛇好像在觅食,一直不断蠕动着尾巴。但它显然太小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苏霁月深吸口气,虽然她和人家的娘亲有那么一点交情,可这个小东西毕竟是蛇,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她岂不是得玩儿完?
看它那不断蠕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没办法,人家娘亲死的时候,她答应过要把它放回森林,所以怎么也不能让这只小花蛇就这么死了!
但这小东西能吃什么?
苏霁月只能在找一点小虫子给它吃,好在人家也不嫌弃,最后似乎吃饱喝足的样子,终于一动不动。
苏霁月折腾了这么一宿,也是累极,但她是真怕小东西会咬她,便临时用石头堆了一个小屋子,把它困在了里头,这才算是放了心。
而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时候,当似熟悉似陌生的冰冷触感从脚边袭来时,苏霁月一下子惊醒过来,但见那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爬出小屋子的,就在她脚边打圈儿,好像她就是它娘亲一样。
它该不会真把她当成娘亲了吧?
“喂,小东西,听着啊,你老实一点,若是咬我,我可不会放过你!等着啊,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
她也不过是想试试小东西能不能听懂她的话,没想到,这小家伙刚出生没一天居然就好像听得懂一样,等苏霁月拿了吃的回来,竟然见它一动不动待在那里,好像是真的听了她的话。
苏霁月顿时哭笑不得。
她原本还想着直接把这个蛋带回去,眼下看来,她是得带这条蛇了。
按时它会游泳吗?
苏霁月尝试着取了一些水来把它放进去,发现它遇到水之后整个身体都火了过来,居然很欢畅。
她用树叶包裹着这个家伙,小心翼翼放到水里,小花猛然一窜,就在水里游了起来,别提多开心。
见状,苏霁月终于是松了口气。
还好,她总算是没有食言。
她从那些尸骸的遗物中取了一个包裹来,把包裹弄出几个小洞,确定小花可以呼吸之后才将它放进包裹里背到了身上,然后才带着小花再次入水,打算离开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下头的水温时,小花就一直在她包裹里翻腾,苏霁月只以为它是在水里难受,赶紧将它放了出来。却没想到,小花一出来就火速朝着前方游了过去,速度快极了。
苏霁月怕它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渐渐的才发现小花所游向的方向正是出口,等她看见水里的亮光,顺着亮光游到了顶端,分明看得见外头更宽阔的领域。
她跟着小花从水里出来,蓦然吸了口气。
果然啊,他们所待的地方是一口湖,且下面一片平川,压根就不是山谷。
她终于出来了!
苏霁月一喜,赶紧从水里上来。
小花居然也每往前游,跟在她身后游了上来。
经过了这一场水,它似乎充满了活力,半点也不像刚刚出生的小蛇,而且小花的体型与一般的成年蛇没什么两样,想来有那样一个千年蛇王一般的母亲,他的本事也差不到哪儿去。
所以苏霁月几乎觉得它的活动能力完全正常。
眼前放眼一片的湖泊是依山而生的。
苏霁月顺着山路走。她相信出了这片领域,她就一定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湖风吹了过来,她身上的衣服被湖风这么一吹,又受了头顶太阳的曝晒,很轻易便干了不少,苏霁月这会儿心情愉悦,看着眼前这湖水也觉得心口豁达了不少。
可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候,猛然一阵风来的时候,她却只觉得有彻骨的冷意。
双腿停了下来,苏霁月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人,可她分明能感觉到刚刚的那股风里带了浓浓的杀气。她一抬头,好家伙,只见得山坡之上,一堆的黑衣人拉着绳索从上头跃下,将她整个人都围在了中间。
苏霁月心头一震,隐约听到有动静从身后传来,她一回头,便看见楼天狼从身后缓缓走来,唇角还挂着一惯的似笑非笑,身形清俊温雅。
“小霁月,本宫就知道,你一定会从里面出来的。”
他眉目之上,温柔邪气,好似在说着甜言蜜语一般,可苏霁月听到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一个念头在心头炸开,一切好似都想通了!
楼天狼在利用她!
因为所有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他知道这里有一个出口,之所以把她丢进去,就是想要试试能不能通过她把该要的东西找出来。
他想要的,其实一直是那个宝藏吧?
就因为那个所谓的命格传言,他就这么断定她一定能找到?
这一次又一次,苏霁月真的是讨厌死那个命格说了。
所有的人都在因为那样一个命格接近她,到头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被利用的工具。
楼天狼是这样,楼宸也是这样!
她,受够了!
苏霁月冷眼看着他:“太子殿下想做什么?”
楼天狼笑了起来:“小霁月,只要你带我们进去,找到前朝大周的遗物,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想去哪儿,本宫决不阻拦,如何?”
苏霁月冷笑起来:“原来殿下口中所有的浓情蜜意全是你编制的借口,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吧?”
楼天狼挑起眉:“可小霁月从来也没信过不是吗?本宫是真的欣赏你,倘若你愿意留在本宫的身边帮着本宫,小霁月,那个后位,本宫一定会留给你。”
“做梦!”
苏霁月猛然看向围着自己的那大片黑衣人,将腰带系得更紧些,道:“要打就赶紧的,别拖拖妈妈说一堆废话,跟个娘儿们似的!”
太子眉目冷了些许,唇角的笑意倒是不减:“小霁月,你非要这么选择?”
苏霁月没有回头,目光看向四周的刺客,回给她七个字:“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曾经她与楼宸说过的,却原来,边对楼天狼的时候,更厌恶!
楼天狼眉目一冷,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后,他便缓慢的推开步子,什么话都没说。
而与此同时,四周的黑衣人提剑便冲了上去,苏霁月提起气来,当即躲过最前面一人的攻势,同时跃居那人身后一个横踢踹开他身侧的黑衣人,同时接着踹开那人时所用的力道折回身来,一个回踢,直接把自己身侧那人踹翻。
这群黑衣人本以为她只是个小角色,没想到她是个练家子,一个个这才目光凶狠起来。
苏霁月趁机蹲地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趁黑衣人再次攻来之时,闪躲开攻势,同时一个跃身平地而起,将手里的沙土迎风扬了出去。
黑衣人被沙子眯了眼,当即停下了动作,苏霁月趁了这一个转机撒腿就跑,同时大叫道:“小花快躲进水里!”
她不知道小花蛇听不听得到,但想起它会游泳,楼天狼这帮人该拿不住她。
楼天狼目光看向奔逃的苏霁月,眼瞅着她竟能在自己二十个高手的围攻之下脱身,眸底的笑意更深浓了几分。
他朝地上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只小花蛇,顿时手一伸。
小花就仿佛被他控制住了一般,直接飞到了他手里,楼天狼看着那小花蛇,眸底一冷,直接用力要将它震断。
塑料,他的功力还未发出,小花竟忽然有了反应一个缠身便绕在了他手腕之上。楼天狼只觉得腕口一痛,猛然之间麻痹的感觉从手指蔓延至整个右手臂。
他一惊,当即伸出手来将自己手臂的穴道封堵,禁止血液流通,而与此同时,小花从他手腕上一跃而下,溜进湖里,彻底没了踪影。
楼天狼只觉得两眼发花,站都站不稳。
此刻见状急忙一下子全围了过来:“殿下,你怎么了?”
楼天狼身形一晃,再看向前头,哪里还有苏霁月的身影?他顿时气急败坏,少见的发起了脾气:“给本宫追,拿不住她,你们提头来见!”
刺客得了意,当即只有两个人留下,其余人都前去追赶了。
苏霁月眼瞅着前方的路一片平川,压根无处可走,但后头有追兵,而显然以她的武功是打不过那些刺客的,想了想,她脚步一转便往山上逃去。
山上有树,而且很密集。
有这些树帮忙遮挡身形,她或许能找到办法逃离。
她没命的往山上跑,隐约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凌厉杀气,更是不顾一切。
好在她奔跑的速度向来快,那些人一时片刻也没追上她。
苏霁月也不知道这林中有没有狼,本来是想把狼唤来,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便只能拼尽全力奔走。
可当性质半山腰的时候,她忽然就听到了莫名其妙的打斗声,好似有两拨人拼斗。
她找了地方藏匿住身形,小心翼翼去看山下的情形,这才发觉竟然是两帮黑衣人缠在了一起,而其中有一个人不是无痕又是谁?
无痕?
他没有死吗?
那无魄和萨塔和是不是都没事?
苏霁月当即便朝山下奔去,找了一处地方藏好身形,观看形势。
很显然,下头两拨黑衣人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最终不知是谁下了令,楼天狼那帮人便火速退去。
苏霁月眼瞅着没有黑衣人追来了,她这才大声喊了无痕的名字。
无痕听到声音快速上得山来,瞧见她毫发无损,蓦然松了口气道:“燕王爷,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霁月见着他也很激动,追问道:“我失踪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萨塔和呢?”
无痕神色一滞,片刻后才道:“那晚我们被人缠住,我和无魄隐约感觉到事情有炸,想要去通知你们,却苦于无法脱身,后来当我们赶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子的人把你丢进山崖,而萨塔大人……”
无痕低道,“我们翻遍了整座山也没找到他,只怕已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