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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侵骨,眼看就要冬至了。
这天过午,周全带了两个丫头进来,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都穿着青布棉袍,眉眼周正,脸冻得红红的。
到了卫宜宁跟前双双请安,明显还有些拘谨。
“夫人,这两个丫头是挑选出来在您身边服侍的。”周全介绍道:“都是凉州城里好人家的姑娘,家里原本做些小买卖,遭了鞑子折了本,她们就出来做工贴补家用。”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卫宜宁和蔼的问。
“奴婢叫灵芝。”个子稍高鹅蛋脸的那个丫头说:“今年十六了。”
“奴婢叫双叶。”另一个个子稍矮圆圆脸的侍女说:“马上就十五了。”
“你们两个可愿意留在这里吗?”卫宜宁问。
“愿意的,愿意的。”两个人忙不迭的说。
双叶的性格似乎更外向些,说道:“几个月前鞑子破城,我和姐姐双花差点儿就被他们抢走了。我们一家人在外头藏了一段时间,不敢回家。后来是钟公爷来了,把鞑子赶走把城墙修好,老百姓陆续的又回了家。爹娘都说,钟公爷是天神下凡,有他在鞑子就害不了我们啦!能来将军府伺候您,我当然愿意啦!”
灵芝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一直笑眯眯的,看上去性格很好。
“那好,你们就留下吧!”卫宜宁含笑点头:“先下去换身衣裳,想家了就告诉我,随时都能回去看看。”
天还没黑,钟野居然回府了。
“今天都做什么了?闷不闷?”钟野一进门,两个新来的丫鬟就赶紧上前替他脱披风,不过钟野心思都在卫宜宁身上:“怎么不点灯?当心累坏了眼睛。”
“正要让她们点呢,公爷就回来了。”卫宜宁笑着上前,将一碗热茶端给钟野:“今天虽然没风,却冷的厉害。公爷顶着风回来,还是喝口热茶吧!”
“是啊,快到冬至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钟野把碗里的茶一饮而尽,说道:“连日来将士们也辛苦,今日让他们也歇一歇。”
“难得公爷今天回来得早,天气又冷,我下厨给你做碗羊汤吧!”卫宜宁道:“只是许久不做了,难免有些生疏。”
“我的宜宁真是太体贴了。”钟野捏了捏卫宜宁的脸,露出整齐洁白的一口牙,丝毫不避讳身边还有丫鬟。
小舍儿是见惯了的,丝毫不觉得怎样,灵芝和双叶却羞得不敢看,只是抿着嘴笑。
卫宜宁到了厨房一看,的确有羊肉和羊肠,都挺新鲜的。
只是调料和京城不太相同,凉州地方的人做菜的时候喜欢放胡椒,因为可以祛寒。
卫宜宁也试着往羊汤里放了一些,尝了尝,味道很不错。
晚饭上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钟野喝了一口羊汤就连连夸赞,说道:“火候和滋味都刚刚好,喝一口,全身都暖了。”
“哪里有那么夸张?”卫宜宁笑:“只是不难喝就是了。”
“来,我给你盛一碗,你也尝尝。”钟野说着给卫宜宁盛了一碗羊汤:“这里的羊肉比京城那边的要膻一些,用上胡椒刚刚好。”
卫宜宁仔细尝了尝,的确是的。
桌上的饭菜并不十分丰盛,除了羊汤还有另外两道菜,一碗麻油红萝卜干,一碟咸蛋。
他们夫妇都不是铺张奢侈的人,又何况如今在军中。
吃过饭,夫妻二人洗漱完毕,丫鬟们也就退下去了。
卫宜宁的头发散着,人也就显得格外柔和。趿着睡鞋露着白白的脚跟,她的手脚都生得玲珑可爱,像是羊脂玉雕出来的。
上了床,钟野伸出手去,将卫宜宁的两只玉足都托在掌上。
“在地上站那么久,脚都有点凉了。”钟野说着慢慢揉搓卫宜宁的脚。
卫宜宁触痒不禁,就要躲,笑道:“才没有,我的脚一直都很热。”
“哪里热,冰死了,”钟野板起脸:“我得看看你身上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凉,可别生病。”
说完抱着卫宜宁就要求欢,卫宜宁笑着推拒道:“公爷等等,我还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呢!”
“这也是正事啊!”钟野的脸埋在卫宜宁的颈窝,使劲嗅她的体香,大手不安分地往腰上摸:“昨天你说骑马太累,我都忍了一晚上了。今天早回来还要等?我不等!”
卫宜宁脸红着,软语求道:“那也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等着你帮我拿主意呢!就一会儿。”
“好吧!”钟野无奈地坐起来,有些浮躁地揉了揉脸,像条挨了欺负的大狗。
卫宜宁心中不忍,握着他的手说:“你之前不是说要我想办法安抚百姓吗?我想着既然快到冬至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给家中有老人和幼童的人家送些棉花布匹和羊肉。东西虽然不多,但总是一份心意。另外,我想在城中设几个医馆,让军中的大夫轮流坐诊,给贫病无钱医治的百姓免费看病抓药。天气虽然寒冷,可不能让百姓寒了心。这两件事都不能从根本上改善百姓生活,但多少能让人们对朝廷多些信心。另外,这钱都从咱们府里的账上出吧,万不可动用军饷。不知道行不行?”
“怎么不行?我的宜宁有菩萨心肠,也有金刚手段。真叫人爱不够!”钟野把卫宜宁一下子举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么好的夫人,一定要加倍疼爱才行。”
说完就去亲卫宜宁的脸,卫宜宁边躲边笑,可哪里躲得过。
钟野撑着身躯把卫宜宁笼在身下,从头发亲起,一寸都补放过。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多次肌肤之亲,可卫宜宁还是会害羞。
不敢直视钟野,只是闭着眼睛,显得有些紧张。
钟野耐性十足,像暖阳一般将娇妻的身子融化成一滩春水,最后自然会予取予求了。
红绡帐暖,锦被鸳鸯,卫宜宁像在波涛汹涌的海上颠簸的一叶小舟。
“漫郎,轻一点。”卫宜宁软软哀求。
“已经很轻了,”钟野忍得辛苦:“不能更轻了。”
“唔……”卫宜宁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