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在李元兴吃早餐的时候,崔敦礼已经到了。
“殿下有何吩咐?”
“崔长史,本王打算出去。你安排一下,本王要去兰州。然后再顺便去见一见伊吾王。”李元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崔敦礼坐下说话。
崔敦礼谢座之后,却还是站着:“殿下打算给高昌人施压吗?”
“本王去兰州是有重要的事情。高昌人本王还不放在眼里,当然顺便去伊吾,也算是让高昌王安稳上两年。这两年本王抽不出空闲去对付他们,两面作战对于大唐是不利的。要打高昌,必须一击而下!”
崔敦礼想了想,又问道:“殿下需要陪同的官员吗?”
“想礼部派两个人跟上,再把那韦挺也叫上。你与魏长史留在长安,原定的计划必须要保证稳定可能的执行。秋收的事情,自然不能放松,估计本王回来也在入冬之时了。”李元兴给崔敦礼交待着安排。
崔敦礼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殿下,腊月初十之前,一定是要赶回来的。今年的新年庆典要怎么处理,没有殿下在长安,是谁也作不了主的。”
李元兴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是大唐的七月底了。李元兴心说,从这里到兰州,再到伊吾。放在后世也在一千多公里,在大唐路远远不如现代的好,可李元兴却是不得不去的。光是走过去,李元兴的全套仪仗,每天也就是走上六十里,最多八十里。
等走到兰州也需要差不多二十天时间了。
所以崔敦礼请求李元兴在腊月初十之前回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下臣告退!”崔敦礼施礼准备离开之时,李元兴突然开口问道:“崔长史为何不问本王,为何一定要去兰州呢?”
“殿下是秦王!”崔敦礼给了一个答案。
崔敦礼的回答让李元兴有些意外。难道自己就可以无理取闹吗?或者是,这个秦王名声还不错,作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
李元兴分不清崔敦礼那话中的意思,索性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崔敦礼去安排出行的事情。
而李元兴则需要安排自己的几位王妃。谁留下,谁随行。
上次去洛阳,卢秋雨、李丽苑、郑秀嫣同行了。这一次李元兴也同样不想作主,看王妃们如何的安排了。或者是两人。或者是三人。至少要留下一个人看家吧,家中不可能连主人都没有。
七女倒真是在开会商量去了。
袁天罡人在长安,午餐之前来到了秦王庄。
“吃饭之前,有些东西需要老袁你看看!”李元兴带着袁天罡进入了书房东侧的花园。
太极这个词源自东周末年。至少在现代考古之中所发现的文献证明太极是源自东周末年的《易系辞传》。
太极拳原型则源自元末明初,道门张三丰。
后经历整个明代,吸收了明代武术的精华。结合了道门导引、吐纳之术。又运用了运用了中国古代的阴阳学说和中医经络学说。以意行气,通任督二脉,练带脉、冲脉。
所以太极属于内家拳法。
李元兴这一套太极是来自陈氏太极的传人。而事情上,也是在明末由河南陈氏将太极拳整合,创新,变成了一套完整的拳法。
李元兴学的不精,只能说有其形。却不知精华所在。
袁天罡却不同,他是道门得道之人,身心修为之高。
看到李元兴打了几式之后,袁天罡就意识到这是道门的拳法,暗合天地五行,阴阳两仪。
“殿下,此拳何名?”
“太极!”李元兴又作了一个吐纳,这才收了动作,继续说道:“我只知其形,却不知其意。连毛皮也没有粘到,只是因为精华的部分可能失传了。老袁你可有办法完善,我却是知道你那借力推手,连老狼都可能被你摔出去。”
“贫道需要思考!”
李元兴不需要再打第二遍,袁天罡不需要那拳法的形式,他只需要一个理念。更何况以袁天罡道门的开学造诣,看过一遍也能记住九成。
“三个月时间!”
“贫道可以与其他人交流吗?”袁天罡又问了一句,在得到李元兴一个肯定的答复之后连午餐都没有吃就离开了,他没有回长安城,而是去了神农大殿,那里有道门宗师级的武者,或者应该称为,武学宗师。
李元兴则在吃过午餐之后,下令轻车简从进长安。
要离开长安三四个月的时间,李元兴需要给李二一个说法。
在李元兴进皇宫之前,派人把李元昌也叫到了皇宫之中。
李元昌就象是一只老鼠,而他的面前坐着一只很可怕的猫,以及一只更可怕更巨大的猫。
李二与李元兴有说有笑的,似乎在讲什么趣事。可李元昌却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到这里来,这是皇宫的书房。
原先在父皇作皇帝的时候,他就对这里很是紧张。现在却是更紧张了,因为曾经在大唐报上有一段皇家家训,郡王守国门就是其中的一句,换句话说,身为皇族如果不大唐出力,你这一代可能就是贵族的最后一代的,你的儿子是继承不了爵位的。
被叫到了皇帝的书房。
这如何不让李元昌紧张呢?
“元昌!”李元兴突然开口叫了一声,正在紧张之中的李元昌差一点倒在地上。一副小可怜样的李元昌,连李二都不由的生起一丝同情之心。
“五哥让你去作的事情,你作的如何?”
“回五哥的话,那新罗公主倒是好接触,只是元昌以为她心中有某种算计,总是在问一些我大唐政务上的事情。臣弟问过魏长史,后每天夜里都会派可靠之人去魏长兄那里,臣弟已经将能够告诉新罗金德曼的事情每天背过,不会有什么口误!”
李元昌中规中矩的回答的。
李二与李元兴都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五哥交待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坊市改造的。臣弟只是安排人在各坊间贴上了布告,又派坊官给各家解说,百姓们听闻新坊能与乐民园相比,大部分人当天就搬到城外的临时居住点,后又有数个原多是菜地的坊间的坊官去京兆府上书,也愿意搬出城外。只是长安城之中多有传闻,五哥为这城花费的银钱过多,这些银钱应用于军费,高句丽人无理,应该兴兵伐之。”
李元昌一口气说了许多。
说完之后低下头,等着听李元兴的点评。
李元兴没有开口,倒是李二说道:“五郎,为兄听你府中崔长史报告。改造乐民园的花费大约为十八万贯,各店家自行装修,整修自家门前的花坛,累计又花销了七万多贯。你改造八个坊间,长安民间的传闻是,花费不会低于一百三十万贯,甚至高达一百六十万贯,这个钱数超过了武德年间军费的总和。”
“啊!”李元兴张了张嘴,却是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五郎没有细算过吗?为兄不信!”
李元兴看了看李元昌,叹了一口气:“也罢,这原本是个秘密的。真实的账目其实是不对外传的,先说乐民园,这个是没花钱。”
“没花钱!”李二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原本跪坐在地垫上的李元昌因为站的急了,整个人扑倒在大殿之上。
“臣弟把那个电影院卖了,有巨富的商家给了臣弟三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还有旧铜钱八万贯。臣弟给他提供影画,每一部影画的收益臣弟十抽三,再加十税一,影院楼内的二十二家大小店铺归他,臣弟二十税三。影院楼外的门前的除了一个酒楼与一个茶楼单独卖出外,靠近影院的八间店铺也归了他,臣弟十税一!”
李二把御案上的算盘一推:“七郎!”
李元昌赶紧上前,他如果连这个也不会算,他肯定会这两位凶狠的哥哥收拾的。
“皇兄,五哥。乐民园大影院每个时辰约为两场,每两场之间休息一刻钟,用于清扫。每天总共放十六场。内有座位五百六十个,其中一百文的中间特座为六十个,三十文的中间好座位有一百个,二十文的次好座位二百个,十二文的次等座位一百个,六文的边角座位一百个。加上一贯的包厢八个,五百文的包厢十个。累计每一场次仅门票收入就是二十七贯又八百文钱!”
李元昌算的真是不慢,说完算完。
“皇兄,五哥。每天十六场,就是四百四十四十贯又八百文,一年下来,就是十六万贯的门票收入。”李元昌算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算是那商人只分到一半,一年也是八万贯。
“其实,这是刚开园,长安的百姓心还热着。往后再算,有七成入座就不错了。”
李元兴这个说法按现代的想法,半点也不会错。
可李二却不这么认为:“五郎,只是长安的百姓口袋有银钱,这影画院必当是天天暴满,就算减去每个月需要整修的时间,那商人还有许多店铺可以买卖。为兄却是知道,仅那爆玉花一项,头一天就卖出了三石玉米。”
李元兴哈哈一笑,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说道:“八个坊的改造,臣弟可实收二百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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