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桌上,李渊接起了黄牌前的最后一张牌,摸了摸后放在桌上。
陪着一起打牌的,一位是崔君肃的父亲,就是崔莹莹的亲爷爷。另一位是李道宗的父亲,现在闲在这里的一位闲散亲王。
李渊看了看这两个人,笑着说道:“吾与五郎加注,两位作个鉴证!”
“自然是要作鉴证的!”
打牌本来就是消磨时间,也是玩乐,输输赢赢的银钱不是问题,重点是乐趣。听到加注,两个老家伙都偷着笑。
李元兴将头发完全解开,这一次不但没有头冠。连发带都扯掉了。
“赌,父皇你说加什么注,怎么个赌法?”李元兴自然不会退缩,在大唐身为秦王不可能存在输不起这个麻烦。
李渊没有立即说赌注,而是指着李元兴说道:“五郎你不戴冠,让御史看到又是几箱子弹劾。你还当自己是秦王吗?”
李元兴听到这话,连自己的袍服都脱了:“儿臣去年就给皇兄说过,儿臣就算是脱光了也是秦王,秦王的威严不是用这头冠还有袍服撑起的,儿臣这秦王是实实在在作事,真真切切为百姓换来的名声。”
“好,就赌这个。就赌为父这一把是否可以拿到那小锅,这一张就是三条,五郎你信与不信,为父是不是诈你。”
“不信!”李元兴立即就接上话了。
从概率上讲。李渊海底捞月的概率太低了,就从心态上讲,李渊诈李元兴的机率更大。
所以,赌不信,李元兴相信自己赢面大些。
“赌注不要用银钱,太过无趣!”老崔家主这个提议让李渊笑的合不上嘴。
“如果五郎输了。今天这加注的游戏。还有五郎刚脱光也是秦王的话,原封不动的印在大唐报上的长安趣闻版上。如果朕输了,朕一个月不吃肉,同样也印在大唐报上,五郎那部分就可以取消。”
李元兴直接就站了起来,三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扔到一旁:“要立字据吗?就儿臣来看,父皇你赌注开的越大。诈赌的机率就越大!”
字据自然是不用了,这里还有一位世家的家主,一位亲王作证呢。
开!
绿色的三根棍棍,李元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朕很开心,这一局的可以不要赢钱,不要小锅,只要五郎的私注。哈哈哈!”李渊大笑着。李元兴完全愣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渊一扶牌桌,顺手将面前的牌推了一把,先证明自己就是胡边三条,然后再把牌推了进去,对着宫内的太监吩咐着:“笔墨伺候。朕要写长安趣闻,哈哈哈!”李渊笑的极开心。
两个老头也借机站了起来。同时将面前的牌推了一下,让桌上变乱些。
李元兴感觉到了不对,悄悄的伸手拿起黄牌堆里那些牌后看了一眼,然后将牌也打乱了。
古怪,实是太古怪了。
李渊使诈,因为李元兴看到最后一张三条在黄牌的堆里,可李渊为什么要整这个事情。
用意何在。
李元兴当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不过很明显两个老家伙也看出问题了,特别是在李渊放弃这一局赢钱之后,他们帮着李渊作假。
“不打了,不打了。”李元兴一副无赖的样子,提着自己的秦王袍服,只穿着便装就跑掉了。身后留下一长串李渊豪爽的笑声。
李元兴走后,崔老家主才问道:“太上皇用意何在,老朽实在看不懂?”
“为五郎好,马上就到八月了,八月初大唐皇家学院开学,各邦使节应该就快到长安了,就要让他们知道,我家五郎的威风。这看似是趣味,却是字字刀剑呀。五郎说的没错,真正的威势不是靠衣服撑出来的,他站在那里,就是势!”
“太上皇,这是要演红白脸呀!”
“国之机密,乱说割舌头!”李渊开了一句玩笑,他不担心这话会传出去。从利益的角度上,传这些闲话没有半点好处,都是老狐狸了自然分得清轻重。
李元兴则是去了李二的书房,可走到一半却看到了王及善与崔君肃正要进书房时,李元兴停下了,一转身去了御花园。
这两个老家伙来干什么,他们不是去了耀州吗?
耀州……
李元兴被这事情一打差,刚才想去问下李二,太上皇李渊到底想干什么的想法被压下,难得糊涂,为什么一定要问个清楚呢。
李渊不会害自己,也不可能去作有损大唐威严的事情。
“帮本王去带个话,就说明天早上回秦王庄!”李元兴招了招手,一个小太监过来后李元兴吩咐道。
小太监只管出去传话,陆毛锋已经在禁军的营区休息了。
李二书房内。
听完崔君肃的转述,李二脸沉的象是要杀人,眼睛之中却多了几份杀气。
“秘密传令候君集,依秦王练兵之法,一年内练精兵三万。禁军之中调精锐五千给他,兵营置华州。命令李靖暗中调集五万精锐赴辽东,所有军械与物资秘密运输,户部需全力支援,不得有误!”
“尊旨!”
崔君肃与王及善连半句反对都没有,就立即答应了下来。
完了李二又交待了一句:“这五万精锐,除秦王令外不听任何号令!”
李二加这一句就是怕程魔头胡整,辽东打与不打,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程魔头把握不住,在李靖不在的情况下,只有李元兴可靠了。
在王及善与崔君肃离开书房之后,高公公来报:“圣上,秦王殿下刚才来这里的,看到两位尚书后在御花园站了一会,派人传令,说是明天要回秦王庄。”
“随五郎高兴,你去通知张士贵、翟长孙来见朕!”
听到李二的命令,高公公愣了一下,可马上回来神来小跑着去了。他没有吩咐小太监们,而是亲自往玄武门那里跑去。
玄武门,这里是血色的,这里有着一个千古传奇。
而此时负责守卫这里的则是大唐皇帝李世民非常信任的两位将军,一位就是张士贵,另一位是翟长孙。
(许多影视剧之中,大大的丑化了张士贵,事实上没有张士贵就没有薛仁贵!)
两位将军来到书房,用力的行了一个军礼。
“卿与朕南征北战,征刘武周、征王世充,立下不世奇功。上次征突厥,朕依心中不安,得两位守长安,五郎才可一展大唐威严。今日长安已经定,五郎准备巡视辽东,卿可敢战否?”李二说话的时候,已经从书案后走到两个面前。
“万死不辞!”两位将军非常郑重的施了一个军礼。
“好,回去整军,玄甲军一分为二,留出九百九十九人,名为‘百骑’划归秦琼秦叔宝统领,护卫禁宫。你二将带其余玄甲军除五郎赴辽东,五郎说战,就战。”李二将兵符郑重的交在了张士贵手中。
张士贵,玄甲军真正的统帅。
在李渊最初要建立的第一支骑兵部队的时候,就是他作为主帅。玄甲军更是他辅助李世民而建立的,曾经秦琼、程知节,尉迟恭都在玄甲军当过将军。
张士贵双手接过兵符,却带着一种说道:“圣上,论精锐。臣与天策四卫比较过,如果将五军作一个对比,玄甲军排在第三。论战力第一,非皇家羽林莫属,到现在为止仅有八百人,但这八百人……”
张士贵没有说下去,他已经找不出可以评价的词语了。
“这八百人,五郎不会轻易动用,朕也不会轻易动手,非灭国之战,羽林不出!”
李二说的豪迈,可心里却是非常清楚,动这八百人花销真正不少,而且必须是必胜之战,羽林代表的不仅仅是秦王庄的巅峰战力,更是大唐的颜面。更何况,损失一个人都会让李元兴肉痛的。
“论速度,雷骑无双。论近战,赤血无双。论重骑的冲击力,虎贲无双。臣惭愧,玄甲之名在臣手上没落!”张士贵这是真心话,他心生惭愧。
“去找五郎,朕相信一年之内秦王之羽林,大唐之玄甲。”李二相信李元兴有办法增加玄甲军的战力,这是自己的颜面,李元兴不会不管的。
大唐的战争机器再一次转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转动更象是一种预热,只有小部分精锐的调动。
次日,李元兴在大清早就动身回秦王庄了。
坐在在马车上,还没有出长安城的时候,李元兴收到一份来自礼部的文书,上面给李元兴列出一个时间表,至少有四十个小邦的使节团会在十天之内赶到长安,未来一个月,可以说大唐周边各邦至少有九成派出了使节团。
李元兴一一的读着名字。
完了,李元兴自言自语的说一句:“那两家没有来,那一家竟然就要到了。”
李元兴说的两家,一家是吐番,一家是倭国。
而李元兴等的那一家,高句丽的使节团将在十天左右来到长安城。那渊盖苏文会不会来,李元兴还不知道,需要等来自安全司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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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出现时间与时速的笔误了,道歉,郑重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