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把自己写好的所谓“计划书”放在鲁浩初面前时,鲁浩初看了半天才算明白。
给鲁浩初看的这份计划书,是李齐写好之后让唐云抄写了一遍的。
不然的话以李齐的字迹,这鲁浩初想要看清楚字恐怕都很困难,更别说领略其中的具体内容了。
“李侍读,你这个什么投资计划,我还是有些不太懂……你说的这个收益,是什么意思?投资一百两,十天就能赚五十两?怎么赚?”鲁浩初一脸疑惑地问道。
李齐笑了笑道:“就是让京都的富豪相信,他们把银子放在我们这边之后,什么都不用干,放得越久赚得越多……”
“怎么赚?”鲁浩初问。
“当然是借贷,他们把银子给我们,我们帮他们借出去,之后收取的利息和他们平分。”李齐道。
“可是这么高的利息,谁会来借?”
李齐笑道:“我们借啊。”
“我们?”
“不错,到时候他们放多少钱,我们借多少钱。”
“钱借了我们还得上吗?”
“谁说要还了?”
鲁浩初一愣,盯着李齐看了许久,眼珠子转了转道:“李侍读的意思是……”
“到时候借钱的人找不到了,我们也没办法,还不上钱最多就是闹到官府去。官府那边派人去处理,抓几个人,给众人一个交代,最终这几个人怎么处理都可以,反正就是一句话,钱是不可能还的。”
说到这,李齐抿了抿嘴道:“如果把钱还了,怎么把你的亏空补上?”
鲁浩初恍然大悟:“李侍读这一招果然高明!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富商,把钱乖乖地掏出来呢?”
“首先我们要包装一家钱庄,然后散播消息出去,就说那家钱庄后台很硬,而且极其有钱。到时候鲁大人找几个关系好的同僚,一起弄一个开业典礼……紧接着,钱庄开起来后,就安排自己人去借钱,把声势造起来,最终再诱惑那些富商,让他们入局,把钱放到钱庄,一开始时效短一些,比如说三天之后,就把钱还给他们,而且利息要高。”
说到这里,李齐顿了顿道:“等那些富商尝到甜头之后,就和他们说钱放在钱庄,收益高。而且能让他们躺着赚钱……至于这个,我会培养一些讲师,到时候给他们上上课。”
“讲师?”鲁浩初听得云里雾里。
李齐点头:“就是负责给他们说清楚如何能赚钱,该怎么投银子的一些事项的人。”
鲁浩初点了点头:“这个计划,太子知道吗?”
“太子现在怒气未减,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把银子弄到手,到时候再去和殿下汇报也不迟。”李齐道。
鲁浩初点了点头:“行!我一切都听李侍读的!”
奶奶的,京都的富商们这次可对不住了。
谁让你们赚那么多钱,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解一下燃眉之急。
这种简单的资金盘,说白了就是一个骗局。
像这种骗局可谓是经久不衰,在李齐那个时代还有一大把这样的骗局。
模式都是一样,只不过是换着套路的来。
李齐记得自己曾经有个亲戚,当初就是去搞什么虚拟货币,搬砖套利,最终血本无归。
无非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最终圈钱跑路。
自己那个时代的人都会被骗,更别说这个时代了,现在的人对这种骗局还没有一点免疫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很快,京都一家名为“聚宝盆”的钱庄开业了。
开业的当天,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各种大官纷纷到场祝贺。
不到几天时间,外面就开始流传着关于聚宝盆钱庄小道消息。
“你们知不知道,聚宝盆钱庄老板是谁?”
“是谁?”
“据说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商人,而且和宫里的关系非浅……”
“这么厉害?”
“可不是,前几天我一个朋友去聚宝盆借钱,你猜他借了多少?”
“多少?”
“一百万两!这么多银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凑齐了。这段时间,去借钱的人可不少,这聚宝盆钱庄到底有多少钱谁也说不准……”
……
又过了几天,聚宝盆钱庄捐了十万两白银修复古刹。
这个事情平常老板姓知道的不多,毕竟经常去烧香拜佛的人,都是一些大户人家。
在京都上层圈子里,倒是传得很开。
紧接着又是施粥,又是给老百姓发布料……
聚宝盆钱庄的名气一下子可谓是无人不知,就连街上的小孩子都会哼几句歌谣:“聚宝盆,大财神,修古刹,送粮食,整日都在做好事……聚宝盆,金银多,借钱快,利息少,一炷香,拿百万……”
眼看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李齐也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这种造势的事情,是一个持久的过程,一开始不能太急,最少也得半个多月。
得先让聚宝盆钱庄入得了那些大富商的眼,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演一出戏,只有这样,才能请君入瓮。
许久未见的屠博书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风尘仆仆,一看这段时间就没少奔波。
她请李齐到醉仙楼喝酒,两人面对而坐,还没上菜屠博书就叹了好几口气。
“屠兄,你这是?”李齐问。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屠博书苦着脸道。
“劫镖的事情解决了?”李齐问。
“事情是解决了,也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听到这里,李齐心里“咯噔”一下。
奶奶的,她不会查到我头上来了吧?
难不成她今天找过来,就是想要让我还钱的?
就在李齐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屠博书道:“本来这个事情不查还好,结果查下去,牵扯的东西太多……”
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李兄,你听说过江湖人称一剑封喉段天华吗?”
“这是什么人?”李齐装傻道。
“就是这个人劫了我们福运镖局的镖……”
“啊?这个人如此猖狂?那屠兄,有没有抓到此人?”
屠博书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