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炎北以大笑回应,眉眸中自有其威仪,“圣女圣驾高高在上,炎北不过一介道门之主,如何胆敢冒犯,圣女才是多虑了!圣女须知,我大界天门之人,亦有自己的执守,每一位道门之人,更会恪守道规,除非有人欺到我道门头上,否则我们还真不会妄动干戈,希望圣女明察是非,约束好自己的族人!”
炎北起身,微笑着拱了拱手,“此趟来神族,只是想见十天道兄一面,如今心愿已偿,就此别过,本道主倒是衷心的希望,日后神族和我大界天门能长处久安!”
“好,希望炎道主此言皆发自肺腑,本宫也希望大界天门能与我神族利益相合,荣辱与共,相得益彰!”
圣女言辞锋利,亦是不肯软上半分,冷言冷语相向,没给一点好脸色,“洛神主,炎道主远来是客,我们就尽一下地主之谊,就由你来负责送客吧!
“是!”
洛十天深深一礼,面无表情,一口应承下来,“小北,你到宫外的辇车上稍待片刻,我有些话要和圣女说,回头就去找你!”
“好,我等你!”
炎北倒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
圣神宫外,辇车之上,炎北看到有数百神族人,老少聚集在一起,在圣神宫门前等候圣女的召见,结果内部起了争执。
他本不是八卦之人,但忽然间想听听他们在争执着什么,灵耳络舒展,周天运转,立时捕捉到一些声音。
“诸位老祖,那个人族弑灭我们那么多强者,怎么能容他离开此地?”
“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哪怕与人族开战,也绝不可放任他安全离开!”
“请老祖们出面,上禀圣女,让帝皇一脉的强者出世吧,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只要帝皇一脉的人走出荒神壁,随便一人都能与那个煞星抗衡!”
……
一些神族少年言辞恳切,行为激烈,极尽劝谏。他们觉得无尽的憋屈,神族怎么能容许被一个人族踩在脚下,甚至还被邀到族中作客,简直是在打他们的脸面。
“你们根本不懂,帝皇一脉的强者,他们都背负着神圣的使命,怎么可以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离开荒神壁?”
“你们啊,根本不知道那位人族大帝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你们应该把这些愤怒埋在心里努力提升自身的修行才是正经!”
“也罢,也罢,本来,这一场挑战是我神族的耻辱和灾难,我们不应该长他人的志气和威风,但本神使手中,有关于这个人的介绍,你们不妨拿去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希望,你们都能成为像这个人一样惊才绝艳的人物,那样的话我们神族才能真正的走出风暴之眼,拥抱整个神界天地!”
骚动的人群一点点的安静下来,炎北观看着这一幕,一想到这些神族人,不管老的少的正在查阅他的来历,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个人……是很强,很神秘,但我觉得,他比不上帝渊族兄。帝渊族兄悟道荒神壁,渡古劫,对上这个人,一定不会败!”
神族少年们查看了炎北的来历,一个个脸色难看无比,有人不想被这则消息挫了锐气,拿出帝皇一脉的强者做比较,但少有人附和。
“帝皇一脉?”
炎北觉得有机会的话,有必要了解一下神族帝皇一脉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为什么这些神族都认为帝皇一脉的人都能与他抗衡?这说明,这一脉的神族都拥有顶阶神帝的力量,有可能是神族为下一次量劫的到来,在积蓄族力、战力。
就在这时,他看到洛十天,从圣神宫出来,换了一身人族法衣,与神族一些神长或是神使寒喧数句。洛十天的人族装扮在神族强者中显得很扎眼,很多人对他冷言冷语,不少神族少年甚至怒眸相向,言语讥讽,他们觉得正是洛十天纵容了那位人族出没族中圣地,这个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登车,洛十天看到炎北,一脸的轻松,似乎松了口气,反倒是炎北盯着他看,眉头紧蹙。
“老洛,你该不会是重新做出了选择吧?”
炎北察觉到一些端倪,如果洛十天想留在神族,绝不会穿这身人族法衣,毕竟太惹眼,会招惹非议,可圣女毕竟是月盈仙子轮回转世,洛十天不应该会斩断前尘,再不闻不见。
“折青,去风暴之眼!”
洛十天没有答炎北,而是向辇车车夫发出指令,这才施施然的回到车厢的空间。
“你何致如此?我已知晓你的心意和难处,不会逼你回来,我能看得出来,月盈仙子看着你的目光里,一如她前世般的深情,你离开这里,她会失望的!”
炎北并没有觉得轻松,他觉得自己来神族,来错了,洛十天虽然没回答,但他看得出来,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失望?或许她会的!”
洛十天眸子满满的是惆怅和伤感,叹了口气,“在圣神宫的圣女殿,你和盈儿站在各自的立场言辞交锋时,我才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我的贤妻爱侣月盈仙子,而是神族拥有无上威权的圣女,帝盈月。在这之前,我本已经打定主意,长伴在她的身旁,但在那一刻,我有如醍醐灌顶,才明白盈儿她轮回转世,虽然她还是她,但这一世的种种牵绊已经在我们之前建立起一道高墙,除非有朝一日她重拾前世的记忆,否则我们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再次大道同行了!”
炎北无言,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相劝。
“折青,你我不能再相伴了,以后一别两宽,你要好好保重,如果有朝一日能离开神族,可以来大界天门找我!”
“别作小儿情态,你放心,如果能再来神族,我必会前来见你!”
洛十天和叫折青的车夫有着深厚的感情,折青都快要哭了,红着眸子,泪水盈眶,挥手相别,直到两人的身影没入血漠之中,看不见了,这才跪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