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荆圆一进入到人群中的内围,几十道神念就落在了炎北的身上,荆方搀起了自己的弟弟,眼神充满悲愤,但炎北却察觉到荆圆虽然受了重创,但并不致命,对他下手的人极有分寸,应该是随手而为,力道把握的十分精准。
确切的说,这里发生的争执涉及的人应该很多,荆圆来的应是较早的,是后来完全被边缘化了。之所以炎北有这样的感觉,是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一名玄衣神帝,全身散发着强大的充满震撼力的神帝气息,身后还有两位神帝,但身上的气息要弱了太多。这三人身后还有四位神王仆从,一看这种阵仗就非是寻常之辈。
而他们的对面,是七八位神帝修士一字排开,形成对峙局面,而荆圆倒在一旁的地上,应该是殃及池鱼,他的修为太低,哪怕这些人刻意收敛,恐怕也要受伤。
炎北把一粒蕴心神丹纳入荆圆的口中,这蕴心神丹是神丹中的疗伤圣药,药力入口即显,荆圆立马苏醒过来。
“小圆,你感觉怎么样?是前辈用蕴心神丹把你救醒的!”
荆方又惊又喜,急忙把荆圆搀扶起来。他完全没想到炎北竟然会为了救治荆圆而使用蕴心神丹,这种神丹只是一枚都足以相抵他们几个月的打赏资源,而且荆圆服用了蕴心神丹,对他的修为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谢谢前辈,您的恩德,小圆铭记在心!”荆圆泪水盈眶,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显着变化。
“小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炎北没有理会那两波人为什么都敢肆无忌惮的在坊市较量,而神念锁定了相距最近的摊铺,摊铺主人一脸的无奈,显得很不安。这个摊铺显然就是纷争的焦点,摊铺的主人站在原地直搓手,让炎北纳闷的是,他并没有搜寻到遗落的洛神甲书的存在。
“前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荆圆醒来后还未从刚才受到的创伤回过神,左右环顾,一见场中形势,脸色白了又白,急忙拉扯炎北。
荆方亦是扯了炎北的衣袖,一脸惶急的压低声音,“前辈,那个玄衣人是劳远神帝,他是九城第一道门北黛神山的副道主,经常光顾苍璧天!”
“那些人又是谁?”
炎北看向另一方,那七八位神帝一个个面色同样不善,但对峙的气场上已然弱了不少,显然也知晓劳远的来历。不过,炎北却注意到这些人中有一位神帝有些懔然的在打量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荆圆见炎北身处两方势力的中心,似乎并不打算离开,急忙凑到炎北身前,惶急道,“前辈,这些人是搬山神宗的神帝强者,我们还是走吧!”
炎北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大道修行,最忌的就是遇见事情惊惶害怕,就算是要逃,也要沉得住气,这是心境的淬炼,也是道心的打磨!”
荆方和荆圆两兄弟都是仙境大成的修为,被炎北这么点拨,当即心领神会,惶惶不安的心境也渐渐平复下来,拉着手站在炎北的身后。
在炎北安抚两兄弟的同时,劳远和搬山神宗的神帝也达成了共识,搬山神宗的神帝们似乎认怂了,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队伍中的那个打量炎北的神帝忽然走向了炎北,使得荆方和荆圆一下子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荆山一别,之前没有认出道兄,想不到会在这里偶遇,道兄风采依然,依旧令我辈羞惭,之前冒犯这位小哥,也有我们的不对,这是小小心意,算是弥补一下我们的歉疚,恳请道兄收下,也让我们心安一些!”
搬山神宗的神帝面见炎北居然前恭后倨,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炎北虽然也很诧异,但表面上却淡然若风,浑不以为然。之前他本就没打算低调,如果这人不出来表态,他就准备喊住这些人了,但画风这么一转,他反倒没办法揪着不放了。
“罢了,心意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你们走吧!”
应该说,炎北的态度给人的第一观感是倨傲而狂妄,但那位神帝却如大赦般的笑容满面,将戒指交给荆圆,还言语柔善的安抚两句,这才向炎北告辞,混入人群之中。
不论是之前的纠纷,还是炎北出现后搬山神宗忽然退出,这接连的一幕处处透着诡谲,也让围观的修士愈加的好奇,脚更加的挪不动步了。
那摊铺的主人战战兢兢,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一脸的苦相。之前牵扯到苍璧神城的两大道门巨擎,他就生怕惹祸上身,现在可好,后来的这位似乎来头更大。
“这位兄弟,你的龟甲还要上拍卖会吗?如果可以在这里交易,你可以出一个你心目中的价格,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劳远虽然和颜悦色,但那个摊铺主人脸色都白了,他的东西被劳远盯上,而且还这般的说法,就算是想上拍卖会也不行了,否则直接就得罪了这个大人物。同样,他出的价格也无法要的太高,劳远看似温和,但实则咄咄逼人的做法,其实就是要他的一个底价。
摊铺主人看了一眼炎北,看到的却是后者挑了挑眉,心中一片冰凉,正不知如何是好,炎北却突然说话了。
“刚才,你们几个,是谁打伤了我这位跑市的小兄弟的?”
这句话异军突起,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轻易的就把劳远刚才的这番话给掩盖了,本来有些修士觉得事态已渐平息,这么久了也不见坊市的执法者出现,显然这件事马上就会偃旗息鼓,正准备散去,一听之下也都来了精神。
劳远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炎北,这个人太不识趣了,简直就是愣头青的作派,居然还敢向他指指点点。不过,搬山神宗突然退出的异样举动让劳远没有掉以轻心,在他看来,任何神帝做出愣头青的举动,都绝不会真的是冒失之举,实则都是有所图谋,这个人,显然想要介入进来,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