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这么急着赶过来,是要介入我们的恩怨么?”
计尤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认出了黛儿。一来是黛儿北黛神山道主的身份非常的敏感,二来是黛儿一出现虽然默不作声,也不表态,但大部分时间目光都是盯着炎北的,甚至眼神颇多幽怨,在他看来,炎北和黛儿肯定有一腿,另外这位神帝是黛儿领过来的,如果是来帮炎北的,形势对他大大的不利。
“不敢不敢,两位莫要多心!”
与黛儿同来的神帝炎北并不认识,浓眉大眼,一身灰衣,神韵不显,看上去也并无出奇之处,如果不是他举手投足都带有神帝的规则气息,会误认为寻常的修士。
“炎北,计尤,这位是九神之一的自在神帝,卓自在!”
黛儿对炎北和计尤都不假辞色,一点都不客气,直呼其名,为两人做介绍。计尤本来眉眸间还有凶意,但闻听之下,杀意锐减,一脸的愕然,注意力有所转移。炎北则是颇显无奈,自从他拒绝了凤九的乱牵红线,黛儿对他就冷淡如斯,实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他仍被卓自在的身份震撼到了。
要知道,九神中的任何一位都在无尽的岁月中强者恒强,卓自在这个名字,计尤是听过他的一些事迹而流露凝重之色,而炎北是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九神的威名犹在,有天葵、央笑、凤九、罗煌之流的实力摆在那里,这个卓自在,显然也是与之同一层次的强者,令人不敢有轻忽和冒犯之心。
当然,九神见惯亦常人,至少炎北觉得如此,他已经与三四位九神强者碰过面,罗煌更曾被他囚困在空间世界,敬畏归敬畏,但谈不上惧怕。
卓自在朝炎北和计尤二人执了一个道礼,然后悠然一笑,“两位小友都是一方的霸主,道门的贤者,在无数同道中脱颖而出,修炼到了大道巅峰,和黛儿小姐一样天资过人,令自在感慨颇多,和三位相比,自在实属老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三位赶超!”
不得不说,九神之尊,没有一个是寻常之辈,卓自在的不起眼正是他的不寻常之处,举手投足,言谈举止,无比的自然,有一种洒脱的自在,令人不知不觉间受到感染。
卓自在很随和的一笑,“自在来此,斗胆阻止两位小友争战,是有缘故的,起因嘛,自然和这妖原上的万妖涧谷有关。我想两位小友也是获知了一些消息才赶来的,但两位肯定不清楚一些具体的讯息,不妨耐心的听我这个老家伙啰嗦两句,如果两位听完还执意要战,那么自在和黛儿道主必不会多言相劝,完全凭二位的心意!”
“自在道友一向高瞻远瞩,有什么尽管请讲,这炎北虽然为人下作,行径卑劣,计某与他仇深似海,怨仇难消,但只要自在道友相劝,计尤必定言听计从。如果自在道友所说之事与万妖迷洞有关,有所需要的话,整个苦心道门都可以提供无偿的支持!”
令炎北没想到的是计尤面对卓自在竟然态度大变,甚至变得谦恭有礼,只凭卓自在的一番话就搁置了两人的仇恨。这一手玩的着实漂亮,还卖了卓自在的一个面子,收获了一个人情。
果然,卓自在急忙还了一礼,“计小友此举大善,自在多谢计小友的慷慨礼让!”
“炎北见过自在道友!”
相比之下,炎北因为与卓自在素不相识,显得客套了许多,无形中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按道理,卓自在是长者,他们应该称呼前辈更为妥当,但大家同为神帝修为,同辈论交,一声道友,表现得中规中矩。
卓自在也向炎北还了一礼,这才悠然的一笑,“两位小友可知,在妖界,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妖界的一个叫做苦济妖堑的地方,突然崩塌,那个妖堑形成了一个没有边际的虚无空间。对妖界来讲,这本是一件灾劫,但这个妖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启一段通道,通道会贯通妖界和神界,贯通的时间约为半天左右。”
卓自在叹了口气,“据妖族传来的消息所讲,这条通道很是诡异,妖族中只有化形妖王修为的强者才能够进入,而且必须藉肉身本体才行,这一发现,使得神界再度成为了妖族的向往之地,他们要想成就妖皇,就必须藉这条通道来神界渡劫,所以,神道盟与妖族签订了一个互不侵犯的协议,将这条通道与神界的交汇之地列为妖族禁地。”
卓自在扫了炎北和计尤,见两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淡淡的一笑,“你们一定想知道这条贯通通道与神界的交汇之地的位置,没错,这个地界就是上古妖原的万妖迷洞,也是神道盟代表人族和妖族签订协议之地。万妖迷洞出现的时机并不固定,两界贯通之时里面是什么样子也无人知晓,自在这次与黛儿道主前来,就是察看具体的情况,然后再从长计议!”
“请问自在道友,妖族的妖皇是怎样的一种修为,与我们人族的神帝在实力上比较,有什么差别?还有,请教一下自在道友,神帝修为是无需经历雷劫的是吗?”
这回是炎北摆出请教的姿态,在这些方面能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他的这个问题恰恰也是计尤最想问的,所以没有作声,静待卓自在的解释。
“怎么说呢?”
卓自在脸上掠过一抹愁容,“你们想必知道,我们人族成就神帝修为,是无需渡天道雷劫的,这是因为神界的天道规则所致,只有在成就了神帝大圆满之后,才会被神界的天道规则所不容,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道灭世神劫,能最早历劫而活下来的,会成就圣境。当然,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但大体上还是真实的,早有例证,也不算是什么隐秘之事。但不用我更多的解释,你们也想必能猜得到,圣境难渡,名额又是有限制的,历劫过程的凶险根本无从揣摩,所以没有人敢轻易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