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是困杀神阵!”
陈则意识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炎北用虚空阵纹刻画了一个简易的困杀神阵,虽然略显仓促,仍达到了四阶的水准。当困杀神阵的阵势完全释放,这十几位神王一个不漏,全被他困在其中。
寂神指!
一指出,困杀神阵的拘禁空间中,陈家的两位正尝试着解阵的神王直接爆成血雾。毕竟头一次和这么多的神王境修士交手,炎北的神通倾力而为,不留余力,这两人根本承受不住寂神指的神王指韵,连肉身都不复存在,更别说神格了。
鲲鹏拳!
两拳轰出,又两位神王殒落,惨呼也嘎然而止,这一幕让陈则等幸存的神王惊得魂不附体,直至此刻才明白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前辈……”
陈则刚要求饶,眼前就是一清,荒野青草,带着无边萧瑟。他一阵眩晕,天呐,这才只是数息,带来的神王算上他竟然只剩下八人,更令他肝胆俱裂的是,接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两位神王在困杀神阵中被杀芒撕碎成一堆堆碎肉血块。
“前辈饶命!”
陈则扑通跪地,仅存的五位神王更是一瘫泥般的瘫倒,他们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想不到这么多位神王,只是数息之间,只剩下他们四人。
“你们六人,只能有四位活下来……”
砰!
轰!
炎北的话音未落,陈则六人就已经开始自相残杀,陈则和另一个瘦脸的神王合伙击杀了身边人,先发制人。这一幕也刺激到了另外三人,有两人很是默契的击毙了身畔的同族神王,在对方愤怒的垂死挣扎中付出了一重伤一轻伤的代价。不管怎么说,眼下还真就剩下了四个人。
“好吧,看来这句话很有效果!”
炎北看着四人讥讽的笑了笑,“之所以有四个人活下来,是因为你们之中,有两人要回家族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你们的族长,而另外两人,则要赶去秋柏坡,向姬家报信。你们报信的时候,要把整件事讲述清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丝毫的掺假,我自有手段收拾你们,道途自此终结,就这么简单!”
“怎么样,你们能做到么?”
炎北看向四人,尤其是陈则这个主事之人。
“没问题,一定能做到,只要前辈不杀我们,必定会让前辈满意!”
陈则急忙表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事关性命之危,必须满足炎北的一切要求。
“好了,把你们的戒指留下,都滚吧!”炎北挑了挑眉,嫌弃的挥了挥手。
“啊?”
陈则四人有些傻眼,觉得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怎么,还不滚?还想吃饱喝足再滚蛋?”
炎北一瞪眼,四人扔下戒指一个个藉遁光瞬间就没了影。
……
秋柏坡,位于仙霖神城的西北之地,也是姬家物色许久的风水宝地。秋柏坡的地理位置似极了大界天门周边的环境,半边临海,半边陆地,更绝妙的是,姬家的所在位置在一座高原之上,从战略上来讲,易守难攻,五阶护阵将整个秋柏坡都囊括其中。
本来,炎北觉得劝动姬家迁族还是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的,但看到姬家海陆的占地面积并不比大界天门少,且地理环境也不比大界天门差,这个把握一下子跌到了三成以下。
炎北没有前去姬家叩阵叫门,而在秋柏坡之外的一片山原静候佳音,他想看看姬家知道仙霖雨沐钱庄发生之事的态度,这决定了面见姬氏族长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炎北迎着山原的长风,惬意感受着山风拂面的清爽,神念却无时不刻的悸动。
救治洛丘,让他新感悟到了一门寄识存念的神通法门,这个神通法门可以让他的神念以一种阵禁的形态,寄存于别人的识海,锁住此人的六识,看到他所见,感之他所想,玄妙无比。
这个神通,是炎北在救治洛丘的过程,从那个神主留识存念的办法触类旁通而想到的,法门虽然迥然有异,但异曲同工,作用并无不同。
“这手神通,以后就叫爆神印吧!”炎北给起了个名字,觉得很贴切。
……
秋柏坡南边是一片断崖山涧,这片断崖之下,是万顷良田,这一带是陈家的属地,也是秋柏坡姬家的南边屏障。
陈家,陈家族长陈有道,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陈则和陈然两位神主,十六名神王出面,竟然只有四人不活着,这种族力的惨重损耗,骤闻之下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陈则,我们是不是疏漏了什么,怎么可能有实力这么强大的神王?还有,在仙霖雨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把所有的过程全部说清楚!”
陈则眼珠转了转,生死边缘绕了个圈,让他精乖了不少,但族长陈有道之前的吩咐可是将炎北带回去问话,可没让他滥用私刑,要将炎北抽魄炼魂,他意识到这次真的捅了马蜂窝,惹下大祸,当即连编带骗,编了一套说辞。
陈则见族长陈有道闻听之下若有所思,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急智,就在这时,他的识海忽然涌起一团寒懔的气息,一个声音,骤然在识海中响起。
“你好像忘记了我说的话!”
“不不不,我没忘记,我这就向族长道出实情!”
陈则惊恐无边,哪怕他是神王境级别的存在,仍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心的慌了。
“晚了!”
陈则如遭雷击,下一刻,他的识海轰鸣,神格陡然炸碎,过往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陈则,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有道差点没疯掉,眼前的一切太过诡谲,完全无法理解,他只能看向陈然,那个和陈则一起回来的神王。
陈然其实一样惊恐无边,陈则的神格能炸碎,他自然也不会例外。更让他惊怕的是,炎北在和陈则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犹在耳边,他毫不犹豫的向陈有道将事情的缘由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没放过任何细节。
即便是说完了,陈然仍仔细的回想,生怕有所遗漏,活着的欲望支配着他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