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北只能继续拖,继续刺激洛山岭,这是很有效的方法,能为他赢取足够的时间。
“洛山岭,你觉得苦,你觉得洛家抛弃了你,觉得你的两个弟弟亏欠了你,是么?但你根本并不知道,当年你的两个弟弟,因为族长之位弄致兄弟阖墙,我曾见证了你的二弟洛山河和洛丘生死搏杀的一幕,两人在最后关头都没有痛下杀手,否则兄弟相残,伤损的只能是你们洛家!”
“就拿眼前来说,你还真觉得这些人在真心的为你振兴洛家着想么?你只不过是道帝修为,拿什么约束这几位神王,是倾尽族力和人为来供奉他们吗,醒醒吧,不要让洛家毁在你的手里!
炎北慷慨陈词,他的布局还欠缺不少,缺少两个空间辅阵,只能尽可能的再拖延一些时间。
“你放屁,你胡说八道!你可以置疑我的初心,但你不能辱没尊神!”
尊神在洛山岭的心目中地位尊崇,不容污辱,这使得洛山岭渐显疯狂。
眼见形势不妙,炎北直接大喝,“洛山岭,你可知道,你的二弟洛山河甘愿让位于你的三弟,并不是他不具有这个能力,而是他向往大道,不想洛家分崩离析。但是你在做什么,居然谋害至亲,只为了家族中的权力,即便你成功了,洛丘为阶下之囚,不能再对你的地位构成威胁,但你的二弟同样会成为你梗咽在喉的一根刺。你敢对你三弟出手,当你二弟威胁到你的地位,你一样会继续对付他,而最终的结果,你们三兄弟就算是还健在,也会兄弟阖墙,再不同心,一旦那一幕出现,你们洛家名存实亡,你所依仗的这些人,会把你一个区区道帝放在眼里吗?你的阵道,说实话,实在不怎么样,就凭这些微末的手段,你还想振兴洛家,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炎北口若悬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用神念刻画虚空阵纹,故而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就是为了先镇住洛山岭。
当最后的‘笑话’二字高喝出来,炎北心神大定,他已经利用虚空阵纹勾勒出了七阶空间困杀神阵的框架和雏形,已经拥有了自保之力,虽然范围并不广,但只要能对付这个被称之为尊神的家伙就好。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完善这个七阶困杀神阵,每完善一些,他的胜算就更增添几分。
至于其它人,炎北还真没放在眼里。现在的关键是和这叫尊神的家伙厮杀的战果如何,如果真要是有所不敌的话,他必须能保证全身而退,毕竟现在洛家的护阵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简直愚不可及,亏我还认为你是个人才,想要你也学我一样,投效尊神!”
“尊神,这个人,任凭您处置,他身上有任何的好处,全由尊神自取自予!”
“好!”
那个尊神等的就是这句话,踏前一步,气势陡然飙升而起,事实上他早就不耐烦了,如果不是洛山岭盛怒之下有些疯狂,他又需要维护两者的关系,才不会忍到这个时候。
“炎北,你耍弄手段的那些伎俩,在我面前都是浮云,你的戒指我可以不取,只要乖乖的将在地宫抢到的长戟交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我擦!”
炎北此刻才明白过来,这里针对他的布局可能是早就设计好的,否则这个尊神不可能一上来就道破他在地宫中抢到了那一柄规则长戟。
如果这一切都是被这些人算计到的,那么炎北只能说自己有够倒霉,一路上弄出来的所有手段都成为了摆设。不过,细想想,这个尊神肯定没有出现在地宫,他获得了那柄长戟,显然是这四位神王中有人知情。
炎北的目光扫过那四位神王,巩千成就不用说了,只剩下半个人,利用刚才这段时间刚刚把肉身愈合,实力大打折扣。另外三个人,炎北一样很陌生,实在没有丝毫形象。
时候差不多了,七阶困杀神阵愈加完善,炎北越发的气定神闲。
“屁个尊神,你总归是有名有姓的吧,不妨现在说出来,免得我行弑神之举,人家会说我只是宰了个无名之辈!”
炎北的话足够毒辣,那个尊神的眸子绽放出寒芒,但偏偏看上去清澈如水,这种把控心境的手段,让炎北都不禁暗暗称赞。
“你很有种,快万年了,你是唯一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人!”
“不过,既然你的死期到了,我不妨成全了你的心意,我叫罗煌,是曾经的……”
“曾经的九神之一,是么?”
炎北打断罗煌的话,不无讥讽的一笑,“九神,只是在仙凡两界才能称之为九神,到了神界,你们只是比我们更早迈出一步而已,如果你还活在曾经的辉煌之中,那么当这一切破灭,你会发现,过往的一切都是浮云!”
哪怕心性再稳,道心再坚固,罗煌仍然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从未遇见像炎北这样猖狂到没边的家伙,看似两人都是神王修为,但神王和神王也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神王九境,他已经修炼到了神王七境,是货真价实的神王后期修为,站在人族修士实力巅峰中的存在。
在罗煌心中,在神界的所有人族修士,能够实力与他比肩的不过十指之数,但这十个人,绝不会有眼前的这个叫炎北的家伙。
罗煌很确信炎北只是一个新晋神王境的修士,那种初晋神王的气息根本瞒不过他的神觉,像炎北这样的新晋神王,别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他一样轻松的碾压,区别只在于他想不想出手而已。
罗煌动了杀机,但仍没有动手,只是负手而立。
他是受无数神王景仰的尊神,自然不能先发制人,图谋洛家,就是为了树立起高高在上的无敌尊神形象,在自己的大道信徒面前,自然越是震撼,获得的信仰之力也越大,这一点,九神皆知,他更是深明要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