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和小北兄弟找出口,其它人采摘寒丝草!”
炮哥最先稳住心神,以符化字,指挥大家做事。所有人都更加的乖巧听话,尽量的不弄出动静,收敛气息,小心翼翼的在虚空行走。
这处空间颇为怪异,明明不见半滴水流,偏偏如在水中。勾圣突然眼眸闪亮,流露狂热,学着炮哥以符化字,通知每一个人。
“这里是水泽空间,水韵道则所化,天然而成,哪怕只是在这里冥想,什么都不做,修习水系道法也要比在外界更快捷!”
每个人的眸子都亮了,炮哥更是咬了咬牙,做出回应。
“所有人先采摘寒丝草,老二和小北务必找到出口,只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在这里搏一搏,看看能获取多少好处!”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各司其职。炎北早就注意到在蛟兽群的外围,有大量的寒烟,这些寒烟似雾气一般,如丝如缕的悠悠浮荡,他怀疑这就是寒烟草,也是炮哥诸人甘冒奇险来到这里想要摘取的东西。
当炮哥一声令下,黄泉,勾圣,景竹四人就直奔寒烟而去,这也确认了炎北心中所想。他把更多的心思用在推衍这个空间的出路上,甚至忽略了郎齐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当他反复推敲,刚刚才有点眉目,却突然被郎齐惊动。
“老大,出路找到,我和小兄弟再做一些防范布置!”
郎齐以符化字的内容极大的震撼了炎北,他觉得自己的思路很明确,也没有绕什么弯路,可他刚刚辨明方向,郎齐却已经有了结果。
炎北并没有放弃继续推衍,当炮哥等人大有斩获,开始朝着他和郎齐这里聚集时,也终于找到了离开这片空间的出路。
“所有人注意,东南,巽位,有个微弱的漩涡通道,土克水,可直接离开!”
郎齐的话果然与炎北推衍出来的结果完全一致,这让他暗自警醒,觉得自己过于傲然而骄狂。郎齐虽然在某些阵道手段不如他,但至少在寻觅出路的手段上,绝对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手段比他要高明太多。
炎北不禁有些汗颜,觉得自己有些自大,这绝对不利用修行,要及时自省,不能放任自流。
“所有人利用一切条件在出口位置附近修行,尽量不要弄出动静,一旦有变,不要有任何的犹豫,都顾好自己就行!”
炮哥说完,就陷入冥思冥想之中,其它人皆如此,炎北也有样学样,闭眸而思。
初时,他并非觉得这片空间有何不同,所谓的水韵空间,意舒神往,只是一种欢愉和美妙。
但是,久了一些,炎北就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了,因为他一身的骨受到了某种滋养,变得晶莹透明,甚至有虚化之状。
“这是怎么回事?”
炎北纳闷,有了某种猜测。当年在凡界,他一身的骨在极冰寒渊化作虚无,后来以极冰寒髓化骨养身,重塑肉体,而这里是仙界的极水道韵所化的空间,与他一身的骨无比的契合,自然而然的淬骨养魂,形成潜移默化的改变。
水韵空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泛起了波澜,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涌动,不易察知。
几天后,一种水韵漩涡缓慢的形成,最先惊动的,正是炮哥,他醒了过来,有些无语,但目光里异彩涟涟。
水韵漩涡的源头,正是炎北,他在虚空盘坐,如同老僧坐禅。水韵漩涡以他为中心,一点点的向外释放,好在这个时候还不及远,没有惊动那些数以千计的蛟兽,算是个喜讯。
“这个小子,不简单啊!”
炮哥自语,思忖了一会儿,想要做些什么,但眸光中突然一愕,豁然发现这片空间中的水韵道则似乎在扭曲,形成序列,在空间内纵横,开辟出界域。
这片界域正好将他们六人囊括进去,不算大,也不算小。更为特别的是,这片界域似圆似方,恰是水韵漩涡的大小。
嗷!
有蛟兽低吼,转而化作咆哮,蛟兽群中一种波动在传荡,它们从沉睡中醒来,嘶叫,愤怒,在虚空盘匝,绕着初成的界域游走。
轰!
一片晶莹灿烂从勾圣的体内腾起,鲜红而娇艳。勾圣睁开双眸,扫了一眼炎北,目光深邃。
轰!
又一个气韵爆开,豁然是黄泉,身上有龙影缠绕,化作黄巾,系在颈间,气势勃发之后,逐渐沉凝。
黄泉也没有作声,也如勾圣一样,看了炎北一眼,悄然而立,盯着空间界壁的形成。这是道则秩序的衍变,一旦悟得,对大道的感悟会有深远的影响。
随后的是景竹,他的双眸是闭着的,但有两枚银符在眼外,封印满满银光灿灿的血,极为眩目,随着他发出来的微微低吟,一点点的钻入眼中,陡然睁开。
呼!
一片银霞弥漫,伴有血色,然后收缩,尽敛于一双眼眸,景竹也恢复了正常。他的目光幽幽,瞄了炎北一眼,也着眼于界壁生成的整个过程,不肯遗漏下任何的细节。
轰!
这个漩涡界域再传波动,郎齐一跃而起,难掩内心的激动。他的眉心有紫光,显现奇景,一株小树摇曳,透出朦胧的光。
这个时候界壁初成,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外有蛟兽愤怒咆哮,界壁上电芒闪烁,这片水韵空间多了一处界域,自成空间,这种改变注意空间内不会宁静。
炎北终于睁开眼睛,外界的细微变化俱在他的神念感知之下,对于界域的形成,更是有着远超其它人的深刻理解。
炎北完全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绝对是无心之举,真正造成这种变化的,缘自星空识海中的小鼎。不过他很清楚,这是无论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明白的,最聪明的作法就是不作解释。
“好了,机缘到此为止!”
炮哥作出决定,“老二,出口还能走吗?”
郎齐瞄了炎北一眼,模样淡定,“炮哥,还有效,我们随时可走!”
炮哥嘴角勾起个弧度,然后大笑,“好,我们总不能白来一趟!”
他的这番话没头没脑,但所有人都懂了,包括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