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北注意到,厚土道院的排名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被人殿超越,这个结果与炎北想的一致。他守擂无败,自然会令道院的积分不断的上升,但同样,由于三殿和七大道院的阻击,厚土道院攻擂的战绩却是惨不忍睹,除了辛千伤有九个胜场,三个败场之外,其它甚至连一个胜场都弄不到。
“看来,想要超越三殿,果然不是很容易!”
炎北转到碑后,眸光一缩,他想不到通过第一轮个人选拔的竟然已经这么多,密密麻麻的有数千人。更让他心头不爽的是,通过第一轮选拔的,几乎全是三殿弟子,唯有归属战道院的九岳算是唯一的不同。
“九岳这个家伙,倒是麻利!”
炎北摇头失笑。九岳通过第一轮是板上钉钉的事,关键在于他为道院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如果他没猜错,九岳选择的是攻擂,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如此迅捷的达到百胜场次的条件。
“照这么看,我是不是应该换个选择呢?”
炎北思量了一下,反倒不想去外门或是丹道院了。四个时辰的时间,貌似去攻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旦晋级,还可以去三殿观战,知己知彼。
“可是……”
炎北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已经有了近六十次胜场,一旦晋入第二轮就会不允许再去守擂,一旦他离开,恐怕厚土道院会遭受三殿和八大道院疯狂的报复,那个时候,对道院的打击恐怕会让他难以接受。
炎北在外门和丹道院游走了一圈,他所到之处,引起颇大的轰动。特别是当他为外门和丹道院守擂登场,斩杀了几个前来拿外门和丹道院当作胜场积分的三殿弟子之后,更是引发一连串轰动效应,所到之处总有数千人紧随和围观。
这一圈转下来,炎北的胜场来到六十九次,这个时候,他接到通讯消息,直接回到厚土道院。
炎师兄,有三个人上门挑战,皆来自天殿!
沙泽奔过来,为炎北讲明形势,这人殿的三人个个都是名人榜上的人物,来此叫嚣了很久,他不得不催促炎北回来。
“天殿?呵呵,终于来了吗?”
炎北冷笑之后,一脸温和,“好,谢谢沙泽师弟,你和诸位师弟为我押阵,我来会会他们!”
炎北迈入擂场,立即感受到三个强大的神魂力量,这是太虚境修为步入后期时凝聚元神的前兆。他的神念迅速的做出窥探,捕捉到这三个人释放出来的神魂气息当中,一位火韵元素浓郁,一位土韵元素浩瀚,唯有最后这位,神魂空灵凝实,竟然五行元素俱全,神与魂守,绝对是个太虚境圆满的强悍对手。
“炎北,终于探出你的乌龟壳了么?”
一身火韵元素的那人冷嘲热讽。
炎北浑然不理此人的嘲讽,不以为然的一笑,“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天殿的那个叫什么米罗的吧,旁边的那位是你的兄弟米乌,至于这一位……”
炎北顿滞了一下,“我听说在西界没有设立问道学宫,但却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学宫天才,名字叫博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啊?”
“哈哈,想不到你倒能认出我们三人,算你还有几分本事,不过,就算你现在跪地求饶,我们也不会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擂场……不,是整个天地为之一颤,一种毁天灭地的动荡让白昼为之一黯。这种动荡是真正的灾难,甚至连天地道则秩序都出现了片刻的混乱,在那一瞬,所有人只觉得一身澎湃的法力在体内鼓胀,偏偏释放不出去,一个个难过无比。
炎北同样如此。不过,与其它人不同的是,他浑身浩瀚奔腾的星元在一百零八道身络逆流而上,沿着感识之络直抵眉心,再沿着心络全部逆向涌入星空识海。
所有的星元仿佛鱼入大海一般,在炎北的星空识海中肆意汹涌,欢腾雀跃,一颗颗星辰被点亮,一条条星河变得灿烂绚丽,整个星空识海如同广袤无际的浩瀚星宇,变得生动立体起来。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炎北一百零八道身络仿佛被硬生生的扭曲和撕裂,难过的想要吐血。他的全身虚荡荡,浑身无力,通体发软。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这种难过和痛楚仅仅只是开始,随着雄浑的星元不断的经由心络涌进星空识海,一种被抽空浑身精血的异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他的面容赤红,眉心发烫,仿佛要渗出血。
“不好,如果一身的星元全部逆流回识海,我的肉身恐怕要糟!”
炎北的不祥预感并不是无的放矢,一百零八道身络如果失去星元支撑,他的不灭境肉身哪怕再厉害,也会失去凭依,化作凡躯血肉,充其量比一般人的血骨和皮肤坚韧些,同样能被伤害和损毁。
轰!
那是一种星元逆冲的碰撞,令炎北的星空识海一阵翻腾和混乱,星河荡,星辰黯。在这一刻,他连识念都无法凝聚,识海一片空白,抱头打滚。
炎北肯定不知道,那种天地震荡过后,在镇鼎擂场之中除了他一个人外,所有人很快恢复了正常,唯独他在抱头打滚,七窍浸血,看上去非常的可怖。
“我这是怎么了?”
炎北五感六识俱失,星空识海不间断的刺痛让他似乎变得麻木,又偏偏刺激到了什么,难以捕捉。
极为煎熬的痛苦中,炎北在不久前突然参悟的一个鸡肋神通,灵目之眼自行开启,朝着天地动荡传来的某个方向释放出去。在那一瞬,他的灵目之眼仿佛穿越了无数大山大海,跨越了广袤无尽的距离,直抵天地尽头的一处贯天彻地的界壁。
炎北勉力所望,隐隐看到这一面截天断地的界壁莹光流转,有强芒闪烁不停,耀眼夺目。
“难道,这是我幼时所见过的那种界壁,它要承受不住溃散了吗?”
炎北精于阵道,一眼辨出这界壁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异力的冲击,眼见不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