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幽一喧扫了子幽简和子幽绝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必然疑惑我为何阻挠庆典之事吧?”
“不敢!”
虽说子幽简贵为族长,子幽绝位尊监族长老,但在子幽一喧面前,不敢有丝毫的造次,齐齐躬身施礼。
子幽一喧目光流露一种异样的神光,“有道是天机不可泄漏,我只能说,老夫留下的时间并不多,在这段时间里,必须为我族振兴铺一条大道坦途,筑下根基。”
他叹息一声,制止了两人的询问,“庆典之事,那两个女娃的资质虽然不错,但秘族族势疲弱,亡族不过旦夕之间,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人尽皆知,对我族日后的振兴大计并无益处。这两个孩子的事需从长计议,如果能与一些底蕴深厚的世族和宗门结下姻盟最好不过,这也是为我子幽一族日后走出西界筹谋的对策,我们需要把眼光放远,不能只甘心于西界一隅之地,至于这两个女娃,留下双修我并不反对,但以庆典之仪昭告天下,绝对不行,究竟怎么办,你们自己拿主意!”
“这……好吧!”
子幽简满头雾水,与同样莫名其妙的子幽绝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同意。
“你们或会一时不明白我为何这么做,但只要你们的修为迈入太虚境圆满,触摸到化生之意的时候,当知我为何如此抉择,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子幽一喧摆摆手,“你们去吧,我来为你们护法,三个月后清除了那些跳梁小丑,我会传道七日,希望你们能有所悟!”
“谨遵太上吩咐!”
两人离开,只留下子幽一喧负手而立,孤寂的身影竟然大山一样巍峨。
“唉,化生,化生!”
他喃喃的自叹,竟然有一丝苦闷,一丝惆怅,双眸阴冷,遥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漠海,天弃岛。
天弃岛,孤立于海境,傲立于世,仿佛亘古以来一直长存。岛上灵光渺无,死气沉沉,当年炎北从绝境中找出生门凿出一条通道进入一座石殿,找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的传送阵。而今,距离他第二次离开已经很多年了,石殿内突然有了动静,一个比哭还难听的笑声显得歇斯底里,纵情大嚎。
“我找到了,我他娘的终于找到了!”
“小杂碎,你把隐阵藏起来又如何,你计爷爷到底还是找到了,想将你计爷爷困死在这里,没那么容易,你恐怕骨都成灰了吧,终归还是吃了你计爷爷的洗脚水吧,哈哈哈!
炎北如果在此地,就会发现当年暗算他的计尤还活着,但枯瘦如柴,整个人如同骷髅一般,身上几乎没有血肉。
这些年,计尤一直被困在这里,把全部的心力用来参悟阵道,终于察觉到这里的隐阵所在。他颤抖着双手祭出一道道阵诀,如同水纹般的灵韵弥漫而出,隐阵显影,呈现出莲花聚灵传送阵的轮廓。
计尤是真的哭了,他忘记了自己被困多久了,毫不怀疑如果不能及时参悟隐阵的阵道手段,用不了半个月就会殒落在此。谢天谢地,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破了阵道的桎梏,求得了一线生机。
“小杂碎,哪怕你只剩下一点枯骨,我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计尤迈入莲花聚灵传送阵,受心中执念所扰,看到炎北的尸骨七零八落,他狂笑,又隐隐觉得不对,心境有沉甸甸的压抑感。
“不好,这是迷阵和幻阵!”
他只是怔神的刹那工夫,一道霹雳光,传出惊雷之声,轰入耳际。他只是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来不及祭出任何防御手段,眼睁睁的看着霹雳光化作杀芒,硬生生的将他半边身子斩开,血雾弥漫飞扬,一切都变成鲜艳的血红色。
计尤惨嚎,凄厉而叫。他身上有神韵发光,勉力的维持着一缕微弱的生机,他艰难的喘息,知道自己虽然被重创,但终究还是活下来了。
“气死我了,那个杂碎,太奸诈了,我计尤,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计尤被气得差点疯掉。最主要的是,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总算熬过来了,居然时隔这么久还遭受了对方的算计。他觉得无比的委屈,吃如此血亏,称得上伤筋动骨,足以掀起满腔的仇恨。
恨,已经不能表达计尤达到了顶点的愤慨和滔天的怒火,如果让他看到炎北,必然挖其心,焚其骨,噬其肉,这是真正的不共戴天的血仇,绝不能善了!
最让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的是,他竟然不知道炎北的名字,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能找到你,哪怕你死了,我也要挖出你的每一块骨,焚灭成灰!”
“不行,我要被气死了,真是气死我了!”
计尤喘息,变成一张苦瓜脸。他的伤太重了,好在传送阵内的灵气凝液,灵韵浓郁到了极点,是修行宝地,这对治愈伤势绝对是至大的帮助。
计尤不知道传送阵会将他传送到哪里,不管怎样,他必须待伤势痊愈拥有一战之力后,才能离开这里。
“唉,那个杂碎,害得我至少还得半年才能恢复过来!”
计尤苦叹,闭眸治伤。
……
西界,八昆森林,古道。
古道漫漫,两侧是无边的森林,千丈巨树遮下不见天日的密林,唯有一条古道蜿蜒,伸向远方,与遥远的百尊城接壤。
如今,古道两断,有一片浓稠的迷雾遮蔽了方向。这片浓雾最初只有千丈方圆,但现在则不同,至于方圆千里,完全被迷雾笼罩,闯入者无不迷失,最终回归原处。
起初,没有人把这片迷雾当一回事。迷雾结阵,不过是区区四阶法阵,虽然令人头痛,但绝不会让那些合虚境的强者放在眼里,更不用一些特异独行傲立世间的太虚境大能了。
然而,当四阶法阵升阶,变成五阶法阵,那意味着布置法阵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六阶阵师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流露凝重之色,再不敢等闲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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