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请了,不知有何需求?”
钱庄内的大堂,一名伙计上前,让炎北不由一懔。自打他领悟了洞天之内的升灵之意,但凡升灵修为都迷惑不了他的双眼,可眼前这位钱庄的伙计,他竟辨别不了修为,实在是诡异之极。
“难道这名伙计竟然是合虚强者?”
炎北疑惑不解,觉得匪夷所思。虽说钱庄都有一些大能坐镇,但也不至于连一名伙计都是合虚强者吧。
炎北不敢缺了礼数,取出身上的玉牌。这枚玉牌洁透明亮,正面是一个仲字,背面标有数字十三,这是他的兄弟仲子文送给他的,是唯一的凭证。
“嘶!”
伙计倒吸了口凉气,双眸有惊骇之色,极为震憾,但这种神色转瞬消没不见。
“原来是炎道友光临本庄,我家掌柜在后堂,久候多时了,请炎道友随我来!”
伙计流露招牌式的微笑,引用一番说辞,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领着炎北穿堂过廊,直抵后院的一处厅堂。
“炎尊主稍待,我去喊我家九爷过来!”
“九爷?”
炎北一愣,不知这个九爷是何许人也。
伙计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扯起另一个话题,“炎尊主可知,我家十三少对您甚是想念,嘱各地钱庄留意您的消息,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您竟然会出现在秋风集,炎尊主果然好本事!”
炎北呵呵一笑,并未做出解释。关于这一点,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整个五极域以及东极域各地能够传送互通之事,是只属于他的秘密,不宜为人所知。
伙计也不在意,转身离开,不多时,有人信步而来,仔细打量炎北。这人中年模样,颌下有须,有儒雅风采,一身青色法衣,道韵迷离,孕有彩芒护身,脚踏之靴更是有云气动,豁然是赫赫有名的登云法靴。
“炎北见过前辈!”
炎北第一时间施礼。此人气韵不显,修为他更是辨别不了。这人那一身法衣太过扎眼,有迷惑之意,阻碍之效,炎北动用感识之络稍作查探,就缩了回来。
他灵意络驱使的识海不受法衣阻碍,但穿透过去却如石沉大海,没有泛起半分波澜就消匿得无影无踪。这种本事绝非常人可及,他当即知晓此人的法衣是障眼之法,不欲人探知其底细。这人绝对是扮猪吃老虎之辈!
“炎尊主果然不凡,难怪令我的十三侄儿成天的挂在嘴边,行踪更是成谜,就是我仲氏也难觅踪迹!”
来人抱拳,流露淡淡微笑。他的身份在仲家尊崇,但炎北乃是云族尊老,地位相等,故而炎北自称晚辈,他仍是平辈见礼。
炎北不敢怠慢,急忙再施一礼,“晚辈与子文论交,叫一声前辈是应该的,前辈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这人犹豫了一下,道:“仲某人在我仲家行九,子文称我为九叔,炎尊主既然坚持,那我在此就托大了,你也可这般称呼,来,请坐!”
仲九落座,炎北这才坐下,引领他来此的伙计奉上丹茶,一时厅堂内丹香四溢。
“叨扰九叔了,小侄来此是打听一些消息的,身上的通讯珠等级较低,很多消息都接收不到,不曾想九叔在这里!”
炎北不失尊敬,将来意道出。事实上也是如此,他来这里就是收集消息来的。
“贤侄,你不知道近来发生的大事件?”
仲九皱起眉头,有些愕然。他本来以为炎北是求助而来,但仲家不涉族争,不涉宗斗,因炎北的身份特别,故而亲自迎出,以便解释。可现在看来,炎北竟然不知外界诸事,根本不知道东极域近来发生了许多惊人的大事。
炎北苦笑,“小侄在南渊转魂道受了道伤,误入虚空裂隙侥幸活了下来,一直在秘地疗治伤势,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中断,伤势有所好转之后,就近来到这里,就是想打探一下最新的消息。”
“原来这样!”
仲九沉思,眸光透露出一丝的犹豫后,道:“这两年来,东极域发生了不少大事,我着人将消息收集一下交给你。另外,如果贤侄你有什么需要,可一并提出来,我会让人为你备齐。你有子文侄儿的玉牌,他有言在先,这些东西就按他所承诺的,一律不收取任何费用!”
“如此多谢九叔!”
炎北迟疑了一下,列出一些常用之物以及一些等级较高的珍稀器料。他的名单索要了几样重要的东西,一个是北疆的详尽地图,一个是一定数量的影石,还有一个等阶低些的洞府,再有就是一些符箓,这些都是为了进入凶莽荒原所准备的,以防不时之需。
至于器料,才是他最期待的东西,必须备足,这段时间他他精研阵道消耗颇大,需要一次性的备齐。至于丹药,他身上的灵草数不胜数,并不想交易出去,这些都是他为以后有闲时提升丹道拿来练手的,当然,一些八级九级的珍稀灵草不在此列,他身上有不少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灵草,以后或会有大用。
很快,伙计回来,交给炎北两枚戒指和一枚玉简,在仲九面前炎北不便查看,当即收起。如此不花费一文获得这些多的珍稀之物,炎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面对的不是仲子文,而是仲家的其它主事之人。
“九叔,感谢你的援手之助,不知子文现在何地?”
炎北是真心想知道这个久不逢面的兄弟现在如何了,非常的想念。
“子文感悟到了大道契机,约半年前在族中闭关了,如果一切顺利,启关时应该迈入合虚境界了吧!”
仲九提到仲子文很是欣慰的模样,抚须微笑。他仲家似仲子文这样的如同妖孽般的天才极其罕见,可谓是千年难寻,仲家总共也没有多少合虚强者,就算是真的达到了合虚修为,也多是凭借一些灵丹妙药成就出来的,再没有继续上升的空间,只凭沥行苦修,以一己之力迈入合虚境界,年纪还不足百岁的,还真就只有仲子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