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晓,不是我不想给,而是不在身上,留在云族了,如果你等得起,可随我回云族去取,但前提是我的两个长辈伤势稳定下来。”
炎北是真的为难和不好意思,陌晓的脸色很难看,显然这个芝魂命珠对他有大用处。
“算了,这或许是天意,等你回云族取来,什么都晚了!”
陌晓气难顺,“但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老炎,你欠我的,欠我很大一笔债,这个暂且记下,我随时随地会向你讨债,你必须无条件的还债!”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需要什么,只要说出来,不涉及我的底线,都会尽力而为!”
“而且,你只能讨要一回,不能无休止的!”
炎北也有自己的算盘,不能让陌晓吃定自己,必须有原则和底线。
“成交!”
两人击掌。陌晓哭丧着脸看着破烂不堪的住所,愤愤的瞪了炎北一眼,扯着他离开。
……
沿着陌家的街道行走,炎北有一种亲近的感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不过他很快弄明白,那就是陌家像极了年幼时祖岩玉石的村子,族人们辛勤而忙碌,有一种返朴归真的平和自然。
这种怡然自得般的忙碌,纯朴的生活,恰恰是炎北内心所渴望的,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与亲近的人和睦相处,这种朴实的心境,在问道天地间的尘世中并不易得。
“我们陌家平日里没有这般热闹,只有重大的节日才会大家在一起集会,似这种喧嚣,很罕有,族人们都感到新奇,再加上有大量的生意上门,哪怕一些冷门的生意也忙不过来,所以不管是哪一家,全都上阵,一起开门做生意。孰不知,这会惊扰了他们居家安乐的心境,不少人都活跃了心思,想要外出闯荡!”
陌晓的心情有些压抑,扫了炎北一眼,“我真不知道转生境的入口出现在井陌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很清楚,族中有一些变化让我很不开心。”
他传音过来,“我的陌晓身份有很多人盯着,有些人已经怀疑到我这个陌百春的身份,但因为没有证据,只限于猜疑!”
炎北撇了撇嘴,传音回应,“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弄两个身份出来,做两个自己不累吗,还要提防被人拆穿!”
陌晓苦笑,没有回答。就在这时,一座巨大的殿宇上空,有一束求助烟火绽放,引无数人注目。陌家的地盘禁空,无法登高察看,但有人攀上附近的高处,或是奔向烟火之地,想要一看究竟。
炎北眉头微皱,因为他注意到陌晓看着这烟火,表情怪异。这种表情似是无奈,又有欣然和苦涩,很矛盾,所以显得犹豫不决。
“如果你有牵挂,我可以等你。其实,只是想介绍我的几位好朋友和你认识一下,如果有可能,在转生境内彼此照应一下!”
炎北道出心意,不想给陌晓再增添麻烦。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对蒲氏兄妹和东谷的实力,非常有信心,绝对可以助陌晓一臂之力。
“老炎,能不能同我见一个人,然后我们一起去见你的朋友们?”
陌晓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多了一种释然与坚决。
“没问题,只要我力所能及!”炎北点头。
“这个和你的欠债没关系!”陌晓声明在先。
“无所谓!”炎北一脸风轻云淡。
……
陌家的古宅大院,有百余名好事者,想要探听是谁在里面释放求助类的烟花。炎北注意到有三位陌家的老仆在拦阻众人,不停的劝说,但这些好事者不肯离开。
这古宅大院的宅门上竟然设有禁制,是炎北绝没想到的。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禁制涉及玄奥难解的阵道手段,以他的实力竟然难窥奥妙,以致于一时陷入某种苦思。
“不要枉费心力,这是陌古长老布置的拘神禁,给你十年时间也看不透,打不开!”
陌晓不理炎北倍受打击的怒视目光,以极为繁琐的解禁手法开启禁制,轧轧声响过后,有一个仅容一人穿过的门户出现,两人鱼贯而入,钻了进去。
“为什么他们能进,我们就不行?”
有人高喊,怂恿其它人闹事,以期混水摸鱼。大多数的都在附和,吵吵闹闹。
“全叔,你们歇息去吧,如果他们执意要进,有本事闯进来再说!”
陌晓冷笑,自门内发号施令。
“是!”
三位老仆应声,竟然撤走,再不理会众人。
“这禁制不简单,我略通阵道,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有眼力佳者,觉出不妥,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坚持下去。
“他娘的,他们进得,我们凭什么就进不得,干脆直接轰碎了事!”
有人动粗,以蛮力轰击禁制。这一击,禁制震荡,有灵光波动,是一种血红色的灵韵。
“这是警告,我们不宜妄动,还是走吧!”
精阵道者懔然,率几个伙伴离开。
“一帮胆小鬼!”
轰击禁制之人,这回动真格的,他的头顶有八角棱锤的虚影升空,砸在禁制之上,引起数十丈灵光晃荡,这回同样是血红色的灵韵腾空,有一种森森然。
“这是精魂祭宝物,以精魂饲灵宝,这个人本事不凡,该是西界宝相宗的人!”
旁观者有见识者,认出此人的宗门来历。
“不过如此,再有数下,这鬼禁制将毁!”
那人被人道出来历,更显傲然,发出冷笑,直接第三击,这一次倾尽全力。
轰!
轰鸣起,禁制有血色惊雷,缭绕电光,那宝相宗的人被击中,只来得及惨叫,不但八角棱锤崩散,连整个人都凭空消失掉,扬起大片血雾。
“快逃呀!”
这个场景凝固了一瞬,所有人作鸟兽散,惊恐万状的逃掉,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随后,三位老仆出现,一脸的淡然,仿佛见惯这一幕。
“唉,这些人,不听劝!”
被陌晓称为全叔的老仆略作感叹,冲洗宅前的地面。另外两名老仆则不时的望向宅院森森的宅门禁制,眉间有忧色。
“妄思而扰心,妄议而扰静,不该我们管的事,就不要操心费力!”
全叔警语,令两名老仆苦笑,双手持法诀念叨着什么,数息之后,整个人变得宽和气顺,以净水冲刷地面,专心手中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