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怎么会是你?”
“古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炎北简直不敢置信,那两个所谓的老师傅,其中一个竟然是古烈,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这是意外惊喜,他乡遇故知,所遇的还是器道启蒙的师父,血脉的至亲,这让炎北如坠梦中,难以相信。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惊喜之余,炎北发现古烈的气色极差,略显佝偻,眉心泛红,是火毒攻心入识之效。
他泪眼朦胧,古烈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古族的兄弟,当年亦是为了保护他和邙天邙野两兄弟,留下来与古族的古耀和古扬飞一战。这些年他根本没有任何古烈的消息,不知他的生死,如今能相见,实在是难以想像的缘力牵引。
“我很好,当年逃亡了一段时间,流落至此,便在这里扎根,一直跟随五道前辈修行器道,日子过得很是安稳!”
古烈也有些伤感,为炎北介绍那位老者。这位老师傅竟然就叫五道,是五道器坊的主人,令炎北着实没想到,急忙施以大礼。他听得出来,古烈也称五道为前辈,那代表着这老者的器道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高度。
“小烈,这小娃虽然是你的兄弟,也需历经五关考验,这是规矩,不讲人情!”
老者很严厉,不讲情面,举手投足有一种势,夺人心神。那锐利的目光更是令炎北有惊怵之感,目驰神摇,急忙收敛心神,守心护识。
“五道前辈,小北他不单是我的兄弟,也是经我调教的铸器道弟子!”古烈微笑,“我有信心他能闯过五关!”
“哦?”
五道微眯着打量炎北数眼,“好,那就让他来试试吧!”
炎北本来心惴惴,古烈拍拍他的肩膀,“小北,我相信你,你去吧!”
炎北点头,信心大增。
被引入第一间,入目皆是熟悉之物,炎北一眼辨出,这是铸器道的家伙什,这里摆放的铸锤与他当初跟随古烈时的一般无二,份量也相差无几。
第一关,锻锤,千锻铸形,可任选粗胚器料!
古烈提示,让炎北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是他最拿手的,纵然有所生疏,仍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炎北一扫,这里的屋角整齐的堆放大量的粗胚器料,他第一眼就从成堆的器料中发现了一块刃金,比之当年古烈让锻锤的要小上许多,但质地更上乘。
“就是它了!”
炎北直接将刃金扯出来,固架,安放。
第一锤为试锤,有悦耳音,余音缭绕,那是一种熟悉的旋律,令他心中充满欢喜。
第二击,炎北手臂抡圆,是一种势大力沉的贯力,与刃金交击,发出震荡轰鸣,刃金更是腾起半丈多高的金芒。
古烈的眉头一皱,炎北这种举动并不可取,以炎北对刃金的熟悉,这种技法会有贯力之伤,虽然不足以受到伤害,但器道有御力之巧,这种贯力击法会减分不少。
炎北的第二击同样让五道皱起了眉头,目光里有不满,觉得此举是急功近利,倚仗不会受伤,而行蛮力施为,丧失了铸器道均力有致,轻巧若风的器技根本。
然而,当炎北第三击,第四击,第五击随之而来,五道和古烈的目光里流露讶色。因为炎北贯势很足,却有大巧若拙之感,刃金腾光,金芒升跃,达数丈之高,但炎北的贯势却越来越轻,而怪异的是,那刃金的变形越来越大,扭曲,压缩,紧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百余击已经缩小一半有余。
“这是极力若拙,直抵力之本源,这小子行啊,竟能悟得力之根本!”
五道的双眸闪亮,烔烔有神,流露惊喜,若有所思。
古烈欣然,悬着一颗心放下,他目不转睛,不敢稍有遗漏,隐隐的觉得炎北的每一击有道韵鸣动,触动了他的器道修为,似有所悟。
成了!
千锻具形,令炎北不由一笑,这块刃金他打造成和打魂石完全一样,别无二致,只需要经历淬灵,赋灵,勾识,再经历炼火烧锻,将会成就双石,可随心而击,防不胜防。
“你打造的,是个什么东西?”
古烈犹疑,看不出炎北用心,这个外形如禽蛋,很难确定铸器后的品阶。
“古大哥,你看看这个,我命名为打魂石!”
炎北把打魂石取出,将两样摆放在一起。
“我先看看!”
五道抢在古烈之前,将两块刃金一手一块对比,“好创意,以贯力挤压,紧密极致,然后塑形,返朴归真,这堪比极品灵器,甚至还在其上,经淬灵,赋灵,勾识之后,取用随心,如果修为达到合虚境界,言出法随,以此石一击,打在身上,哟呵,我滴个乖乖,那可真是不得了!”
“好小子,只凭这本事,五关算你通过了,这块石头也送你,去完成它的后半段吧,这宝贝出炉,和古烈来我这里,一起聊一聊!”五道这一回是不加掩饰的赞赏,完全对炎北另眼相看。
炎北欣然允诺,古烈流露赞许,他任由炎北操作,完善新出炉的打魂石。当一切完成,两人一起来到五道的密室。
“炎北敬谢前辈厚爱!”
炎北伏地而拜,行五礼,叩五首,这是大礼,是器道五部的尊仪。
五道坦然而受,待炎北礼毕,扶他而起,一起论力谈器。他对炎北对力的感悟极感兴趣。
炎北索性将当年在九关道参悟的力之衍化以玉简记叙下来,送五道和古烈一人一份。这是回报,刃金昂贵,并不易得,他能成就第二枚打魂石,是拜五道和古烈所赐。
三人言谈尽欢,详谈之后,炎北方知,这位五道前辈是真的极尽五部器道真义,是东极域为数不多的五阶器道师,同时也是合虚修为的四阶阵道师,是南渊转魂道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与五道相识,炎北觉得遇上天大的机缘,无论是阵道还是器道,五道都是他的榜样和追寻的目标。炎北倾心请教,这一聊,从器道谈及阵道,相互印证,补充,最后古烈竟然都插不上嘴,反倒是五道和炎北论器言阵,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