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
祭台石碗,有漫天神光显兆,碗内的石乳精华灵液,腾空而起,化为一团磨盘大晶莹水球,直奔东谷的大海碗碗口。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愤怒得揪心,这两个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家伙竟然想要独占机缘,孰能咽得下这口气?七族人杰怒火滔天,疯狂狙击!
“九天灵霄,麟凤一羽!”
率先冲至的古力安动用强绝手段,整个祭坛被拘于一界之内,无数云气聚拢而来,化作黑压压的云层,给人以无比的压抑感。
一切的声音仿佛都被过滤了,静止了。苍空之上,云层之中,一只无比巨大的彩麟凤影闪动了一下,飘零而落一根凤羽,悠荡着冲向了东谷。
这是真正古族传承的最强神通技!
东谷面无血色,现在是收取石乳灵液的紧要关头,如果被打断,非但他神识遭受反噬,石乳灵液也将会崩散。
“你专心做事,其它的事交给我!”
炎北大吼,抛出五元裂阵石化作一元阻阵,硬生生的拦住所有人。他很清楚这只能暂缓一时,那一道索命的凤羽,才是追魂索命的厉鬼!
生死一线,有一丝灼热迅速蔓延到全身,祖岩玉石似乎有了动静,发出嘭的一声,那一刻,炎北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烈焰,宛若火神临世。
梦神指!
炎北一指点出,祭坛神光烂漫,似乎重历千年时光,在沧海桑田变幻,一点点的残破,一瞬千年,一梦千年!
虚空云气,被大海碗吸噬腾起的石乳灵液,被无数异力牵引,滴溜溜的打转,始终无法被收进大海碗之中。
“五灵聚体,阴阳法阵!”
东谷也拼尽手段,狂啸。祭坛之上的天地元气有如狂潮,拘五色灵芒入体,化为泾渭分明黑白灵气。
一黑一白的灵气轮转,结成阴阳法阵透体而出,再次将石乳灵液稳固,缓缓向大海碗而来。
轰!
天地苍茫,梦神指与古力安祭出的麟凤一羽终于碰撞在一起,整个祭坛发出奇异的脉动震荡,爆起无数的碎芒,恍惚了所有。
蜂拥扑来的七族人杰眦目欲裂,他们被阻阵拦截,一线之机,竟只能望着那一团石乳灵液在虚空打转,而不可得。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攻击阻阵,只要打破阻阵,这机缘将会掌控在手。
由于不能分神五元裂阵石,阻阵在漫天的攻击之下爆碎。炎北此时刻全身处在崩溃的边缘,内心充满着不甘。
饶介祭出的蛟龙先至,再次轰击在锅一样的龟甲之上,他再擎起大山,朝东谷拍击,只要营造一线缓机,这石乳灵液就少不了他饶介的一份!
打魂石!
炎北意随心转,刃金所制的打魂石一击而中。
砰!
有石飞击,饶介两眼一黑大吼栽倒,神识仿佛被搅碎。他不是没有防范,而是不屑于防范。他只要挺身炎北一击,将会夺下石乳灵液。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块石头,竟然有攻击神识魂力的神通效用。虚空,饶介祭出的蛟龙在不甘的咆哮声中溃散,那座大山亦是消失不见。
悲韵生,泣泪如血!
拓跋小刀到了,强绝手段攻向东谷。两滴血泪破开东谷阴阳法阵的结界之力直击而来。
砰!
有轰鸣响,东谷身上有神光现,腾起两枚金光灿灿的符印,将那两滴血泪拦了下来。
一道耀眼的锋锐剑光刺入进来,直抵东谷身边,钟离剑人与剑合,有杀伐巨力,意欲斩杀东谷。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嗡鸣再起,又一枚符印呈现,将剑光拦下,东谷仍然无恙,而钟离剑则受到东谷透体而出的阴阳法阵的影响,举步维艰,如涉沼地。
“阴阳法阵,土斩!”
地泽汹涌,似有沼泥化刃,斩向被困住的钟离剑。钟离剑大骇,急旋。
风雷剑旋!
他挣脱束缚,打破结界,脱逃,但已受伤,大口咳血。他大战不休,身疲力竭,非是不如东谷,只能望石乳所化的水球兴叹。
轰鸣,祭坛震荡,神光吞吐,祭坛护罩的伟力一点点的滋生,变强。
“没时间了!”
“拼了!”
拓跋小刀悲泣,拼尽全力向前厮杀,东谷勉力支撑,全仗着大海碗的吸噬之力,令石乳灵液所化的水球始终不脱离法阵之外。他开始咳血,肉体灵身也崩开一道道血口,这般坚持,让他也行将崩溃。
拓跋小刀冲入东谷祭出阴阳法阵,也险些吃了大亏。他与钟离剑并无不同,都是首次遇见这种诡异的体内法阵,步步艰难。
阴阳法阵,火炙!
焚身似火,拓跋小刀同样疲累,他的连场大战的对手都是硬茬,虽然实力超出钟离剑和东谷,但这刻也是强弩之末,被炙火灼烧,一样只能退,只能脱身为上。
“这机缘是我的!”
虚空有隙,直至此刻,司空戟才出现,倾尽全力一击,直奔东谷。
砰!
令人心生颓然的是,东谷身上再爆轰鸣,又生金光符韵,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所有人愤然,这是什么人呐?身上有多少护身的符箓?怎么给人感觉使不完,用不尽的,这太让人泄气了!
司空戟气得脸发黑,哇哇大叫。他图谋这么久,本拟一击而中,怎奈又生变数,反而令自己置身危局。
他与之前拓跋小刀和钟离剑的际遇并无不同,举步维艰,如陷沼地,虚空来去的优势尽丧。但他的形势要好上许多,因为东谷接连受创,如同血人,只是凭借一股执念在支撑。
虚空,断隙斩!
司空戟双手执法诀,祭出最强技。这是司空一族的血脉强技,能斩识断魂,用来割绝东谷大海碗对石乳灵液的掌控,最妙不过。
别忘了,还有我,斩!
炎北适时出现。事实上不用人动手,炎北也处在了灵身崩溃的边缘,一直在苦苦挣扎,希望再助东谷一臂之力。
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等到了。
司空戟出手,炎北也出手。这一击,是他藏于体内的短匕,受血脉蕴养,与血依存,犹如炎北的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