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母亲瞿茹是忠勇侯府嫡出的姑娘,幼承庭训,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长相姣美脱俗,性子平淡宜人,忠勇侯府上下深以为傲。
人人都说瞿大姑娘日后定能嫁去更高的门楣,成为勋贵之家的命妇,更有甚者,私下议论认为瞿茹就是进宫亦足够。
哪知,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瞿大姑娘竟然看上了一介草莽,不说毫无身份背景,还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络腮胡子连长相都看不出来的莽夫徐诚!
差点没把当时的老夫人,即徐娉儿的外曾祖母,气得七窍生烟,一气之下勒令瞿茹禁足,且飞快地替她寻摸合适的夫家。
然而瞿茹看似温柔婉约,实则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对徐诚托付芳心便没想过另嫁他人。
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瞿茹在徐诚偷偷潜入忠勇侯府看她的时候,果断被了个包袱就跟着徐诚私奔了。
这一去就是一年,再次回京定居时,大儿子徐威已是襁褓中的满月娃儿。
然而瞿茹的祖母却气得不肯再认瞿茹,夫妻俩在侯府前候了许久,最后只得磕了三个头离开。
徐诚凭借一身好功夫考进了御林军,从此虽然钱财不丰,但养家糊口并非难事。
且徐诚此人虽是武夫,但头脑精明,又有时运,在御林军中的职位扶摇而上,直至后来成为了权势滔天的徐大都督。
但瞿茹却再也没回过忠勇侯府。
徐诚亦只口不提忠勇侯府。
更是不曾给原主提过往事。
徐娉儿听了舅母齐氏的话,心中不免唏嘘。
“老爷与小茹兄妹情深,”齐氏吁叹,“当年为了小茹求过祖母多次,还曾偷偷去徐家看过小茹和侄儿们。只是小茹不愿老爷与祖母生了嫌隙,不肯见老爷。”
“直到后来小茹得了病,离开人世……”齐氏眼睛蓦地红了,嗓音微颤,“三个月之后我们才知道,我们去徐府祭奠小茹,却被徐大都督赶了出来……”她眼泪涌出了眼眶,“如若不是我们无能,劝说不了祖母,兴许小茹不会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
“舅母。”徐娉儿忍不住上前递了帕子,“您别哭。”
“好孩子,”齐氏点点头,接过帕子擦了擦眼,双手扶着徐娉儿的肩膀看着她的脸,“你长得和你娘真是像极了。”
“舅母今日过来,除了想见见娘娘外,还替娘娘的外祖母给娘娘带来了东西。”
“给本宫带了东西?”徐娉儿拉了椅子坐在齐氏身边,略有不解。
“是的。”齐氏温婉一笑,眼底尽是慈爱之色。
她从身后嬷嬷手里拿过来一个不小的黑木匣子,“说来这是娘娘外祖母当年偷偷为娘娘的母亲准备的嫁妆,只是当年府里尚有老夫人压着,您外祖母一直没办法将嫁妆送到您母亲手上。”
“今早听说舅母过来护国寺,便让舅母将这匣子一并带了过来。”
徐娉儿看着那黑木匣子,一时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齐氏像是明白她的想法,小声劝道:“娘娘收下罢。”
徐娉儿仔细想了想,转头吩咐晚晴将黑木匣子收了:“本宫替母亲谢过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