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凌墨又是起床艰难。云轩也不想起,今日放朝了,按以往的惯例,是要好好歇上一天的。
但是今日不起不行。虽是已经放朝,但是云轩依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云轩轻手轻脚地起身,凌墨就睁开了眼睛:“丞相。”
“你再稍晚些起吧。我吩咐人过去侯着,待令尊醒了,你再过去请安。”云轩俯首,在凌墨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凌墨被云轩的举动弄红了脸。
云轩没有着朝服,随便换了一套蓝色的长袍,再走进来时,凌墨正趴在床上伸懒腰,云轩的手探进被子里,放在凌墨的臀上。
“本相说话算话,白日不必含饰了,一会儿沐浴的时候,自己取出来吧。”云轩含笑道。
凌墨的脸更红了,闭着眼睛道:“墨儿谢丞相体恤。”
昨夜在梅树下弄了半宿,云轩才抱着凌墨回到房中,又去了地下温泉里弄得快到天亮,才给凌墨盥洗了,亲手给凌墨入了兔饰,送到床上来。
“让你含饰才是体恤你。”云轩的手在凌墨嫩滑的肌肤上轻轻拧了一下,才笑着起身出去了。
凌墨嘟嘟嘴,用薄被裹了身体,自房内直接去地下温泉沐浴,顺便将兔饰取出来,洗干净了,放入寒潭内的玉石匣里。
玉石匣打开,便有淡淡的白色雾气,里面晶莹剔透的十二支玉饰润盈着晶亮的光泽。
凌墨轻叹口气,将兔饰放进去。然后再将玉石匣依旧放进寒潭里去。
给丞相做贤两年多了,无论是妾或是妻,玉饰都是要含的。
云轩很喜欢将形形□□的饰品放进凌墨的体内,每每看着他羞恼又隐隐的模样,就觉得喜欢。
凌墨也是习惯了,从最初含饰时的痛不欲生、举步维艰,到现在便是含着刑饰都可面不改色的坐卧行走,当差、办公,甚至腾挪跳跃使用武功都不在话下了。
痛也是痛的,不舒服也还是不舒服,凌墨习惯了那痛,那不舒适就好。只是若能不含,自然还是不含的好。
凌墨神清气爽地回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去堂上吃早餐时,才看见千锦正等在堂上。
“一早给丞相请安,丞相吩咐锦儿在此等候凌大哥,一起去给凌爹爹见礼。”千锦对凌墨微微欠身。
凌墨有些赧然:“让你久等,下次不必如此拘礼,吩咐风前去喊我一声就是。”
千锦微微笑道:“是。”
千锦也还没用餐,凌墨觉得他爹这个点儿根本起不来,让千锦不必着急,两人一起用了饭再过去就好。
凌墨和千锦坐下用餐,不一会儿功夫,张婆婆就带着一堆丫鬟、仆妇和两名乳娘,抱着宁儿和金儿过来给两人请安。
虽然宁儿已认在凌墨膝下,但暂时依旧和金儿一起由千锦教.养,只是按规矩,千锦出月后,要来给云轩和凌墨请安,两个小宝宝也不例外。
两个孩子刚刚睡醒,第一次来到父亲(指云轩)的房间里,都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瞧,白嫩嫩的可人。
“你瞧瞧,宁儿少爷的睫毛倒是比金儿小姐的睫毛还长呢。”张婆婆指着两个孩子的睫毛给凌墨和千锦看。
宁儿还是小宝宝,未曾满月,已是颇有国色天香之姿,却还是个男孩子。
金儿忽然“哇”地一声,哭开了。倒像是知道大家在夸宁儿,没夸她似的。
“金儿小姐饿了呢。”张婆婆笑道:“要用餐了。”
抱着金儿的仆妇听了,便对她身后的两名乳娘道:“准备让小姐和少爷用餐了。”
两名乳娘都是容貌清秀,脸上的绒毛未剪,眉峰未开,胸脯都鼓囊囊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乳香。
右侧娃娃脸的乳娘是金儿的乳娘,每次都是她先喂乳。听了仆妇的话,她白皙的脸颊立刻就变得通红,低低低应了一声“是”。
她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未动,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走过去,将她上身的小袄往两侧一分,只一下,就褪去了她上.身的全部遮挡之物。
乳娘哺乳时,要上.身.赤.裸,双手收在身后,挺胸抬头,不得让自己的气息或是发丝挡了小姐和少爷用餐。
两名丫鬟先伺候张婆婆净了手,一个丫鬟奉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装着清水的陶瓷罐子和一个小托盘,小托盘里盛着两只薄皮透明的手套。
张婆婆戴上薄皮手套,丫鬟用陶罐里的清水冲洗了手套。
另一名丫鬟也奉过来一个托盘,上面也放着一个装了清水的陶罐,和两个小托盘。小托盘上分别放着叠着整齐的两方洁白的手巾。
陶罐里的清水是特别取自深山的洁净泉水,透彻清凉。
张婆婆拿起一方手巾,丫鬟将罐子里的水倒在手巾上,一只一只地仔细地擦拭两个乳器,擦过一遍,换了另一方洁净的手巾再擦拭一遍。
张婆婆用拇指和食指,掐着乳.果上下翻转,用挤出的洁白的乳汁在乳器上冲洗,反复数次,奶香四溢。
乳器洗净了,还要检验乳汁,洁白的奶水重新被挤滴到玉碗里,张婆婆仔细差看过色泽,并用银针验过后,才点了点头,退过一边。
仆妇这才抱了金儿,将孩子的小嘴凑过去,含住乳娘左侧颤巍巍、粉嫩嫩的乳果,开始“用餐”。
这边金儿用餐了,张婆婆便如法炮制另一名乳娘,让宁儿也用上了餐。
程序虽看似繁复,众人却是井然有序,驾轻就熟,一气呵成,想来早已是练习得极熟练了。
张婆婆还不时用戴了手套的手,沿着乳的轮廓轻轻向下挤压,让奶水更顺利排出,助两个孩子吸食。
千锦早已见惯这种场面,很自然地看着宁儿与金儿用餐,神色无异。凌墨却是第一次见乳娘喂乳的情形,很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先去王爷的院子吧。”凌墨起身道。
“是。”千锦也起身相随。
宁儿、金儿则在一大堆人的伺候下,继续用餐。
诚如凌墨所料,他和千锦到了杜百年的院子请安时,杜百年也是刚勉强爬起来。
昨天晚上杜百年和凌航都喝多了。凌航被风上扶去客房时,已是不辨东西了。
杜百年的头还有儿疼,他吩咐凌墨和千锦去看看凌航,别忘了让厨房送醒酒汤过去。
凌墨和千锦正要告退出去,正遇到斐霓从堂内走出来,两人便又停下脚步,给斐霓见礼。
斐霓在杜百年身侧的椅子上端坐了,才对凌墨道:“你家丞相大人呢?怎么不见他来请安?”
凌墨心中一惊,惨了,这位王妃娘娘是要挑理了吗?
斐霓封妃时,正在月中,云轩等人不便过来见礼。昨日斐霓出月,云轩拜见丈人时,也见过斐霓,只呼了一句“母妃”,便忙着与自己的丈人“叙旧”去了。
今日一早,云轩就出去了,显见是未曾来给王爷、王妃请安。
凌墨忙欠身请责:“母妃恕过,丞相一早有事外出,嘱凌墨替他向父王、母妃请安,是凌墨疏忽了,请母妃重责。”
斐霓轻叹了口气道:“丞相大人事务繁忙,想来是忘了来向我和王爷请安。”
“丞相怎敢如此不孝。只是顾念父王昨夜设宴家父,睡得迟,今日丞相出府又早,怕扰了父王和母妃休息。”凌墨再欠身道。
斐霓淡淡一笑:“你倒是惯会替你家丞相说话的。”
凌墨不再辩驳,只微欠身等王妃发落。
“你和锦儿去忙吧。”斐霓轻摆了下手:“还有,以后在母妃跟前,也不必太过自谦,自称小墨便了。”
“是。小墨谢母妃恩典。”凌墨再欠身一礼,才和千锦告退下去。
杜百年瞧着斐霓直笑:“你这刚出了月子,便摆起当母妃的架势了。”
“王爷!”斐霓嗔怪地叫道:“霓儿本就年轻,恐让人轻看,况且你那些儿子又各个都是那么有本事的,我若不拿出些威严来,日后如何能够服众?”
杜百年笑道:“王妃顾虑的正是,你且帮我好好管.教着他们,本王也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杜百年终于是有一种要结束当爹又当妈的日子的感觉了。
凌墨带千锦去客院给凌航请安,凌航刚喝了醒酒汤,犹自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觉得哪哪地闷得慌。
“哦,这位就是千公子。快请免礼,果真是一表人才。”凌航跟千锦寒暄着。
凌航也听过市井传闻,知道千锦是翩翩公子,如今一见,果真是美少年一个。
不过凌航并不担心他家凌墨因此失宠,在他眼中,他家宝贝儿子凌墨俊逸无双,天下无人能及。
直到提灯来信,汇报千锦生了双胎,凌航才有些忧心他家凌墨,毕竟不是狐男,无法孕子,有宋一朝,向来重视子嗣繁衍,这虽不是凌墨的缺憾,但毕竟也是遗憾之处。
但是昨日凌航听了云轩的禀告已经放心了,既然将儿子给了凌墨,那凌墨这贤妻之位是稳保了。
今日看了千锦,凌航倒有些疼惜的意思了。灵狐孕子,那要吃多少辛苦……
“皇上有子之事,可当真吗?”凌航忽然想及此处。昨天他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问,原来就是此事。
“是。”凌墨轻咳了一声,提醒他爹注意言辞。
“也是云轩的?”凌航忙探头问道,然后又自己评价道:“这不是废话吗?”
凌墨只得再轻咳了一声,提醒他爹注意形象,毕竟还有千锦在这里。
“你也知道此事吧?”凌航再问了千锦一句废话。
“是。”千锦答道。
“凌爹爹和凌大哥说话吧,千锦先告退,去看看金儿、宁儿醒了没,一会儿抱来给凌爹爹请安。”
千锦告退出去,凌墨才蹙眉看了他爹一眼:“爹请谨慎言辞,莫对皇上和丞相不敬。”
凌航正是有一肚子不敬的言辞准备说给儿子听,凌墨倒是先堵了他的嘴。
凌航张了张口,闭上了,再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唉。”凌航叹气一声:“云轩呢?这一早上的哪去了,不是放朝了吗?又进宫了?”
“丞相大人还有很多事情忙。”凌墨再给他爹拿杯茶:“您不起床吗?一会儿金儿和宁儿过来给您请安,您总不成还赖在床上吧?”
凌航瞪了凌墨一眼:“我哪是那种爱赖床的人。你先去堂上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出去。”
凌墨在堂上喝茶,凌航拾掇利索了走到堂上,下人再奉茶上来,凌航也坐下喝茶。
“你在杜家很好,我就放心了。有些事情,爹也帮不上你,你自己处置吧。”凌航吩咐道。
“好。”凌墨答道。
“我午时便回天山去了。你师父事务繁忙,我放心不下。”凌航想墨语想得紧了。
“您要不还是在杜府再待几天吧,师父那里确实应该挺忙的。”凌墨建议道。
“不待了。”凌航推辞道,忽然又放了茶:“你什么意思?”
凌墨微微一笑:“没别的意思,您愿意回去就回去吧。”
凌航“切”了一声。
不一会儿功夫,金儿和宁儿被丫鬟簇拥着,由仆妇抱过来给凌航请安,凌航各种稀罕不够。
只是两个宝宝还小,现在整日里还是睡眠和用餐的时候多。这边待了不过盏茶时分,便要抱走,两个小宝宝又要用餐了。
千锦也和两个小宝宝一起告退了,给凌墨和他爹父子两人说体己话。
“小墨啊,你也快些娶个媳妇,给爹生个亲孙子吧。”凌航对凌墨低声道。
“不是有宁了嘛。”凌墨端了茶,没理凌航。
“你这孩子,我是说你亲自生的。”凌航又叹气道:“凌家只有你一子,你若是不娶妻生子,咱们凌家可是要绝后了。”
“爹当日既将小墨出贤于丞相,想来已是做好了绝后的准备了。”凌墨淡淡地扫了他爹一眼。
凌航眨巴着眼睛看了凌墨半天,酝酿好的愁苦表情和满腹惩治话语就有点儿用不上了。
“你这孩子,唉,竟说实话。”凌航气恼地道:“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你如今已经扶妻,便是想娶个妻子为凌家开枝散叶也并无不可。”
“爹可以娶妾、续弦,为凌家开枝散叶,小墨绝对没有二话。”凌墨对他爹道。
云轩进宫去见子易。子易今日要入太庙祈福,云轩本是命青冥和十三护卫,却还是放心不下,处理了一些政务后,急匆匆赶到宫内。
子易看见云轩来,却是吓得脸立时就白了:“易儿求先生开恩,易儿今日还要去太庙祈福,求先生免了用夹吧。”
云轩不由好生心疼,轻扶起子易道:“易儿别怕,从今日起,先生再不给你用夹了。”
“真的吗?”子易很有些惊喜,却又有些迟疑:“那易儿生产时,会不会……”
“易儿放心。秋先生和昭儿已经向我禀告,说是有个极好的法子,可以助你平安生产。”
今早云轩出府前,秋清离、云昭和孟啸松匆匆来见,并将云轩请去秋清离的药炉,详细禀告了他们准备要为子易实行“剖.腹.产”的计划。
“剖.腹.产吗?”子易听着也有些惊疑。
云轩点点头:“这个你放心,秋先生、昭儿和小孟用项上人头担保,这个法子绝对平安有效。你如今只安心养胎,到了足月之时,自有昭儿和秋先生会为你做剖.腹.产手术,保你平安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