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苏摩拳擦掌,抓着一兜宝贝就跳了下去。
“谁!”
两个贼听见落地的声音,立刻大声怒吼,小贼吓得要死,躲在大贼后面不敢出声,只敢偷摸摸探出头眯起眼睛看。
这一看就出了事。
“啊啊啊老大!这个女鬼长了四条腿!”
小贼快要吓破胆了,嘶哑惨叫,活像是已经被厉鬼狠狠伤害过。
大贼本来还在观察是不是鬼,被身后这一嗓子喊得直接吓跪,险些失声惨叫,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捂住小贼的嘴巴,“别出声!”
“说书的不是常说吗,只要不出声鬼就不会注意到你!”
小贼疯狂点头,不敢再说话了。
然后两人眼睁睁看着四条腿的女鬼当着他们面,直接掰下一条鲜血淋漓的腿!!
小贼呼吸一滞,从头到脚都感受到寒意,连太奶的名字都突然想起来了。
更别提这个女鬼还慢慢身后,把血渍拉忽的腿举到他们面前,语调幽幽。
“你们……吃吗?”
大贼看着即将触碰上鼻尖的断腿,心跳如同擂鼓,缓缓吞了口唾沫。
忍住……不能尖叫。
一定不能!
啪!
他的腿突然感受到一抹刺痛。
大贼疑惑又胆战心惊往下看去,一只长着尖锐指甲的惨白手掌啪在他的大腿上,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从女鬼空荡荡的裤腿里伸出来的。
大贼浑身一抖,双眼一闭,双膝一跪。
“啊啊啊啊!!”
吓得小贼哆哆嗦嗦跟着跪,“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叶苏苏:“……”
这也太不禁吓了。
“嗬!”她做了个鬼脸,又是一阵尖叫传来。
没意思没意思。
换下一个!
叶苏跳了回去,盯着鲜血淋漓的脸对江瑶嘻嘻一笑,“轮到你了,去吧!”
江瑶:“噫,离我远点!”
她微微俯身,手指缠绕着透明细线,操控着纸人偶,擅长鞭子的手腕非常灵巧,纸人偶在操控下惟妙惟肖。
纸人偶脸上还被抹了可以在黑夜里发亮的磷粉,红艳艳的腮红,僵硬死灰的面颊,粗糙的眼睛直勾勾盯着。
大贼再次直面冲击,和纸人偶脸对脸,似乎都能看见眼睛里的死寂……
眼睛,这个纸人没有眼睛。
大贼在江湖混,多少也听过一些民间传说,或许是给自己安慰,勉强笑着道:“哈哈哈……纸人……纸人都要点睛才变鬼……你,你肯定不行!!”
“对,不行!”
头也不敢抬的小贼笃定附和。
“嘻嘻……”
纸人偶歪着脑袋看他们,殷红的唇勾起来,声音仿佛是从头顶传来,“那就用你们的血。”
“来给我做眼睛呀!”
那双死寂的眼睛缓缓转动,紧盯着大贼。
“啊啊啊啊——”
两个贼同时伸手指着对方,“用他的血!”
大贼对着小贼的屁股就踢了过去,“去你的,还想害我!”
他踢完就跑,把小贼独自留给纸人偶。
“啊啊啊老大!”
“别叫我!我不能死!”
“不……不是啊老大!”
小贼望向大贼身后跟着的白衣女鬼,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比纸人偶还恐怖。
他两股战战,“老大……你后面…”
大贼突然警觉,脖子一梗,头皮都麻了半边,感受到身后那幽凉的气息。
他缓缓转头,就见女鬼幽然冷笑,却比刚才任何一幕都要令人恐惧。
“啊啊啊女鬼!”
大贼撒腿就跑,左看右看发现一口井,两个人对着井口就跳了下去,被水呛总比见鬼好!
没有任何道具,只是把头发散下来的司宁站在原地想了想,慢慢走到井口边等候。
五秒后。
“啊啊啊啊——”
“有僵尸啊!”
和庭阳面对面差点撞上的两个贼又连滚带爬往井上爬,唯恐被僵尸给抓到。
站在井口上,下面是歪着脖子的女鬼,下面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僵尸。
小贼浑身颤抖,已经从门口看见太奶了。
“老大……我,我们是不是今天非得死在这里?”
“门……进屋子里!”
大贼灵机一动,跳下来就往屋子跑,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已经狼狈不堪,脖子上是被透明细线勒出来的血痕,因为沉浸在恐惧中完全没有发现,身上都是叶苏苏趁机抹过去的假血,还有纸人偶蹭上去的磷粉。
看起来比真的鬼还像鬼。
司宁把他们赶进了房间里,完成了任务也不着急,随意在井口坐下开始梳头发。
昏暗院子,枯井旁边,坐着梳长发。
黑布上面的江瑶和叶苏苏:“……”
江瑶忍了忍,没有憋住,“她一向都这么……诡异吗。”
叶苏苏皱着脸,“是的。”
两人还没有聊完,就见闯进房间的大小双贼再次爆发惨叫。
这次叫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堪称绝望。
躲着观察的谢元承被吓得一哆嗦,往锦辰怀里又缩了缩,“真吓人。”谢元承随口抱怨。
锦辰拍了拍他的后背,往外面看的眼神充满兴味。
大小双贼还是呆若木鸡,紧紧盯着面前的两座坟。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摆在面前的两个土堆和一张桌椅。
土堆上面各插了一幅画像,俨然就是他们的脸!
偷偷溜走的万州和凌修宇互相碰拳。
“你画画真快啊,”满身是土的万州感慨,“文化人就是厉害,搜搜几下就画好了!”
凌修宇谦虚,“比不上元承的水墨画天赋。”
“那我改天还真得见识一下。”
“阿啾!”
谢元承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谁骂我呢。”
“嘘……他们要发现了。”锦辰揉揉他的脑袋瓜,轻声安抚。
小贼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大啊……难不成我们已经死了?”
“是……是吗?”
大贼也开始怀疑了,“难道已经死在北风国了……?”
吱呀——
房间门再次打开。
被锦辰安排套话任务的司宁又默默飘了进来。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都做鬼了,还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