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承整张脸都痒到不行,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还不忘抓着锦辰的手臂掐。
“你完了!!”
锦辰把手帕沾湿,细致替他把脸擦干净,嘴上调侃。
“要是再动,可就真的要进眼睛咯。”
谢元承立刻闭嘴,只能乖乖仰着头,张开嘴巴缝说话,哼哼唧唧的。
“你快点弄干净!不然和你没完。”
“喔唷,这可不是我弄的,也要怪我啊。”
锦辰失笑,指尖轻抬起脸蛋,拂过时冰冰凉凉的,能够很好抑制痒意。
谢元承抓着他的手不让动,靠在脸颊旁边蹭蹭,语气骄矜,“别动,允许你摸了,好痒!”
他眼睛还是闭着的,完全没有自己似乎在撒娇的觉悟。
锦辰眸间含笑,毫不客气掐了掐嫩出水的脸蛋,“小太子宝贝不少,什么奇怪东西都能从袖子里拿出来。”
绝密法宝袖内乾坤,果然名不虚传。
谢元承傲娇哼声,“那是,我的好东西多着呢,以后有你好受的。”
于是又被捏了脸蛋,用了些力气,疼得他瞬间睁眼瞪过去,“锦辰!”
“在呢。”锦辰语调懒洋洋的,随手放好帕子,捧着谢元承的脸蛋左看右看,“嗯,不错。”
“还痒不痒?”
被锦辰有些温柔的语气一问,谢元承莫名忘记了还在生气,拧眉仔细感受了一下,点头。
“痒。”
他只说一个字时喜欢把语调拖长,此时声音又轻,显得软绵绵的。
锦辰屈指刮了刮脸,“要不要涂药膏?”
“要……不过,你不能使诈!”谢元承仰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他,表情复杂。
谢元承对锦辰还是没有什么信任,生怕今晚自己这张绝代风华的脸蛋就要完了。
“那是,得罪了您这张脸,草民可赔不起啊。”
锦辰顺口回应,在随身带来的行李包袱里面挑挑拣拣,找出了个小瓷罐。
拍了拍桌边的矮凳,“小太子请吧。”
谢元承盯着瓷罐看了许久,还是决定短暂相信一下这个讨厌鬼,坐在他身边又乖乖闭上眼,还不忘暗戳戳威胁。
“要是涂了药还不好,唯你是问。”
锦辰仔细擦干净了手,弄了点白脂玉般的药膏在指腹。
他微微俯身,谢元承又是坐的矮凳,几乎完全被锦辰的双臂环抱,只需要稍稍动脑袋,就可以直接靠过去。
药膏冰冰凉凉的,还有薄荷香,很舒服。
谢元承不再哼哼唧唧了,薄荷香之外,还闻到了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他轻嗅,总觉得有股子莫名的熟悉,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谢元承后知后觉发现有点小奇怪,悄咪咪睁开眼缝去看,锦辰的表情很认真,生怕用了劲似的。
他呼吸微乱,又闭上了眼睛,紧闭的长睫轻轻颤动,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好了没有。”
谢元承催促,被这样近得距离弄得有些不自在,“我都坐累了!”
“好了。”
锦辰盖上瓷罐,涂了药不能捏脸了,又顺势轻揉发顶,语气不乏揶揄。
“小太子今晚可要好些睡觉,否则药膏就都给被子了。”
“哼,我的睡相好着呢。”
谢元承拍开他的手,“我要回去,明天早操要是起不来,就都怪你!”
锦辰也没站起来送,只是暗自笑着摇头。
“短短半个时辰,您已经威胁我三次了。”
谢元承踏出他的房门,准备跑到对面去,几瞬后又迈了回来,被院子里还没有处理的鬼东西吓得不敢走。
“你……你送送我。”
“为什么?”锦辰笑问。
谢元承撇嘴,理不直但是气壮,“我害怕不行嘛!谁让你们弄那么多鬼东西的!”
锦辰甩开扇子,状似思考,“那小太子要怎么谢谢我呢?”
“嗯……明天让厨房给你开小灶!”谢元承思考良久得出结论,眸光发亮,“我悄悄带了御厨过来,比饭堂好吃多了。”
“成交。”
锦辰合扇,揽着谢元承的肩膀出门,俊逸脸上挂着狐狸似的笑容。
——
卯时三刻,早操时间。
十个人站成一排挨训。
老夫子顶着鼻青脸肿训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走走停停,一只手还不忘指指点点。
“你们说说!啊!一个个刚入学呢,就想把老头子我给处理掉啊!”
“昨天的事情不管是谁先动的手,都算是同窗相残!以后都要绝对禁止,可以切磋,但是要光明正大的!”
谢元承小声打着哈欠,突然注意到老夫子灰色练功服后面染了墨水,肯定又是去陶冶情操,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他默默眨眼,又看向老夫子伸长训话的脖子。
莫名觉得像是一只……战斗中的灰色大鹅。
“噗嗤……”
谢元承没忍住笑出声。
老夫子训话中断,“笑什么呢!”
谢元承吓得打了个嗝,赶紧摇头,“我没有笑。”
他随手一指,“锦辰笑的,我都听见了。”
锦辰:“……?”
“对,老夫差点都忘了。”老夫子一拍额头,“以后锦辰可以不用参加任何基础功训练。”
“为什么?”谢元承瞪大眼睛。
兰无恙四人也投来疑惑目光。
“小殿下有所不知,锦辰是皇上亲自邀请,已是我天璇国少年辈的佼佼者,内定参赛名额。”
老夫子对锦辰满意极了,摸着花白的胡子笑。
谢元承:“……”
他不爽龇牙,还被锦辰笑着摸摸头,“小太子莫急,待会给您按按?”
“呸!”
老夫子让锦辰出列,又交代了几句话,就背着手去喝早茶了。
凌霄抓着马鞭一甩,红衣耀眼,“今天由我来带你们训练,先说说早上的开功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