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小哥哥，我们去找小蚂蚁的家吧。”
聂明勇期待地往前走了一步。
自家孙子一动没动。
小团子看着一直往同个方向爬的蚂蚁，拉着对方的手就站了起来，慢慢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又轻轻地蹲了下来。
聂明勇激动地抓住周怀民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怀民，你看到没有？小知他动了，他往旁边动了两步。”
“看到了，看到了。”
周怀民也很激动。
这园林他来过很多次，小知每次都是在同一地方保持同一个动作几小时，只有聂明勇去抱才能抱走，别的人去他理都不会理的。
没想到小团子一来，就能带着他走两步了。
他激动地看向白清墨，诚心恳求起来：“清墨，你看，让揽月在这里多住几天怎么样？”
“他要上幼儿园，而且，这事要征求他自己的意见。”
没道理别人的孩子需要，自己的儿子就得满足。
周怀民还想再劝，聂明勇伸手阻止了他：“揽月也是个孩子，他愿意留，再留。”
小团子找到了蚂蚁的窝，从地上找了根小树枝调皮地去戳，顺手还递了根给小知。
小知拿着树枝，跟着伸到蚂蚁窝那里，只是他没有去翻动，很快就有几只蚂蚁顺着树枝爬到了他的手指上。
“呀。”
很轻的一声惊呼，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聂明勇单手捂着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被人看见，时隔一年多，他终于再次听到孙儿发出声音了。
小团子跟着叫起来，扔掉手上的树枝，拉着人站起来跑到一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帮小知拍打手上的蚂蚁。
“小哥哥，你不要怕哦，蚂蚁这么小，我们这么大，我们比它们厉害多了。”
小知低头看着两只不属于自己的小手不停忙碌，又出了神。
手背上有点痒。
“小蚂蚁可能是生气了，我刚刚不该去弄它们的家，你家里有好吃的吗？我们拿一些给它们，算是道歉。”
“小哥哥，你有饼干吗？它们喜欢吃饼干。”
小知还是没有说话。
小团子又问了几次，慢慢就委屈起来，拉着小知的手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呀？你不回答我，我就会不高兴的，话要两个人一起说才高兴。”
小知的视线从他的手慢慢移到小团子脸上，看到他瘪着的嘴巴，慢慢吐出一个字：“有。”
小团子立刻又高兴起来：“那我们快去拿，再过一会儿它们说不定就躲起来了。”
“嗯。”
小知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了个弯往聂明勇的方向走来。
周怀民使劲拉着哭得一脸水的老大哥，低声提醒：“唉呀，快把眼泪擦擦，你宝贝孙子过来找你了。”
聂明勇飞快地抹干眼泪，蹲下身子露出个极慈爱的笑容：“小知，揽月，不多玩一会儿吗？”
小团子飞快地说：“小蚂蚁要饼干，好吃的饼干。”
小知也跟着点头。
“家里有饼干，我马上叫阿姨送来。”
五分钟后，一盒饼干被送到两个小朋友手上，小团子高兴地拍起手，拿起一块就往原来的地方跑。
小知则捧着整盒饼干跟了过去。
几个大人就听到小团子叽叽咕咕地说几句话后，抬头看看小知，小知就会轻轻地“嗯”上一声，然后小团子又低下头去。
“清墨，揽月是小知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