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口中“不知好歹”的卫家四房,门外不知守了多少个武林高手。
便是卫四夫人自己,也提着一把剑,坐在廊下的椅子上。
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
她没让人分散开,而是全部守在了自己的院子。
下人的命也是命,都聚在一起,还能有个活路。
若是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外面,只能是送菜了。
院子里还搭上了高架台,千机门的人站在上面拿望远镜警戒。
还有卫云治留下的暗卫,藏在树上警戒。
“媳妇儿,云治走之前说过,如今在京城搅局的势力有那女人的门派。如今在外面打的,不会就是那什么百药门吧?”
卫四爷抓着媳妇儿的胳膊,有些害怕道。
卫四夫人面无表情,“有就有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媳妇儿,可是万一他们胜了怎么办啊?万一他们赢了朝廷,那卫家岂不是真被那个女人掌控了?那云治的世子之位怎么办啊?”
卫四夫人无语地撇了撇嘴:“且不说睿安郡主和她师兄们的医术在那群臭鱼烂虾的水平之上,便是退一万步讲,朝廷真的没打过那群废物,那就证明这个朝廷也是废物的可以。这种废物朝廷还当什么权,下台也是早晚的事!
若真让那老娘们儿得了道,老娘就直接带你们回山里,不特娘的在京城过了。”
卫四爷:“……”
媳妇儿威武霸气,好有安全感啊!
屋里,卫家三个小胖子吓得不敢睡,三坨肥肉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怎么办呀?外面好多坏人,我好害怕。”
卫二胖挤在哥哥和弟弟之间,努力把自己缩到最小。
卫云众努力维持镇定,担起大哥的责任,安抚幼弟。
“别怕,爹娘和叔叔姨姨他们会保护好我们的。”
说着,他攥紧了手中的小匕首。
这是爹爹给他们的,以防万一。
卫云鑫突然道:“是全京城都这样吗?也不知三郎哥哥家里有没有护卫,他会不会受伤啊?”
三郎实在太温柔了,尽管他不让他们叫自己哥哥,三个小胖子还是忍不住叫。
尤其是卫小三,整个人粘卫三郎粘的不行。
卫云众抿了抿嘴,“放心吧,三郎哥哥的姐姐是睿安郡主,娘说了,睿安郡主很厉害,我们的解药就是她给的,她肯定能保护好三郎哥哥。”
听大哥这么说,另外两只小家伙放下了心。
卫家这样的状态不是独一家,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世家大族都是这般。
甚至还有浑水摸鱼的人,趁机冲进人家里洗劫财物。
萧怀瑞只是想得到一个道歉,可整个大雍,都跟着他冒险。
这不是谋逆,更像是一场熊孩子想引起家长关注的大型胡闹。
目的达成后,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他,注定当不了帝王。
京城乱象,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亮了,乱党被彻底歼灭,京郊大营的人控制了整个京城。
“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明宣帝的声音在大殿中缓缓响起。
王福公公凑过来,低声道:“回陛下,今儿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
二月二,龙抬头。
龙,抬头。
…………
嘉瑞帝元年,二月,摄政王勾结江湖势力,祸乱朝堂。
圣上念其叔侄情意,赐死,追封为安王,与王妃同葬。
三月,西北传来消息,匈奴兵彻底溃败,连发三封降书,俯首称臣。
困扰边关几十年的战乱问题,终于在封家手里终结。
陛下当即下旨,封威北大将军为威远侯,与其他有功之臣不日进京封赏。
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匈奴草原的九王子和几位公主。
封澈已与假皇孙换了回来,揭下面具后,他的容貌是跟假皇孙有些相似的。
只是他的容貌更加夺目,五官也更加精致,
眼波流转间,似乎带着勾人的风情。
也不怪他要戴上面具了,若用这张脸上战场,那简直是敌方的兴奋剂。
大臣们有些人看出了不一样来,但又觉得,可能是经历了这一场事端后,少年帝王成长了,整个人气质不一样了,可能容貌也就多少有些差异吧!
毕竟没登基时候也是皇长孙殿下,还真没有谁敢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五官看。
敢直勾勾盯着看的,都是自己人。
那些大臣们也就是看个大概就得赶紧低头,所以,在他们心里,皇长孙长什么样,也就是有个概念。
于是乎,一场瞒天过海的换人行动,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行了,且成功蒙过所有人。
到了四月中旬,天气渐暖,京城也染上了许多色彩。
人们在二月的那场争斗中终于缓过神来,继续自己的生活。
封家众人,是在四月底抵达的京城。
跟着一起进京的,除了封家众人,还有前去支援的,以及匈奴的九王子和几位公主。
匈奴人被安排在了驿馆,其他人各回各家,休整一番,便等待晚上的宫宴。
沈临枫太久没跟媳妇儿亲近,自是迫不及待地往安园赶。
走了一段路程后,却见卫云治的马也跟在他后面。
“你不快点回家,跟着我做什么?”
卫云治高扬着嘴角,声音愉快:“我接我媳妇儿回家!”
沈临枫撇嘴,阴阳道:“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要翻身了,赶紧给田娘子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吧!”
卫云治如今高兴,沈临枫怎么挖苦他都行。
“嘿嘿,这阵子多仰仗大舅哥了,过阵子,小弟就请大舅哥喝喜酒。”
沈临枫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但愿吧!”
卫云治那继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把人踩进地底下,恐怕少不了以后的兴风作浪。
二人说着话,轻打着马,很快就到了安园。
沈临枫自去找妻女说话,卫云治也主动去找了田叶青和三郎。
“三郎!爹回来了!”
大老远的,才看到她们母子的身影,卫云治就迫不及待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