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安在帐篷外面,听着这些话,气的头顶几欲冒烟。
她竭力控制自己要发飙的冲动,不让自己暴露。
幸好茶茶在空间用灵识把它们三个的气息包裹了一下,不然,就以沈今安的心性,刚刚就得暴露了。
帐篷里的男人们还在喝酒吹牛,金日焘看气氛正好,赶紧提酒对三王子道:“殿下,属下捉到一个酷似封天霸年轻时候的小子。”
三王子眉头轻扬,颇有兴致,道:“我还以为你喊我来,就是为了看美人跳舞呢!原来你后面还有这一出。”
金日焘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道:“这不是属下也不拿不准主意,还得请殿下定夺嘛!”
三王子抬手点着他的方向,笑道:“你这老狗,最是狡诈。能让你拿不定主意的,恐怕不同凡响。哈哈哈……让人把那小子给我带上来吧!”
整个匈奴部落,都知道三王子好色成狂。
金日焘怕自己凭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不能请来他,所以拿着美人当幌子。
如今见了美人看了舞,酒劲儿上头,再说这个不大不小的事儿,三王子也不会生气。
在座的其他人却是在心里骂金日焘老奸巨猾,心眼子多。
再喝酒的时候,气氛就有些凝滞了。
好在金日焘就怕出意外,把封五安排在离中心帐篷不远的位置。
不过片刻功夫,封五就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
“哎呦我去,你们轻点儿!”
这几天总吃肉,他的肚子一直闹毛病,都快给他拉脱了。
那下人想让他给王子下跪,封五哪里肯。
脊背挺的溜直,宁死不跪。
那下人抬脚一踹,封五一个踉跄,下门没憋住,一个响屁又在帐篷中响起。
“卟~~”
这个声音都快成封五的专属bGm了,带他上来的下人熟门熟路地屏住了呼吸。
倒是帐篷里的其他人,被熏的更晕了。
帐篷外的沈今安虽然没被臭气蔓延,但听到封五的声音,那受到的伤害比其他人更大。
封五就是在这个部落放羊吗?
那她可真是巧了!
不过看眼前的架势,怎么感觉封五的身份已经被怀疑了呢?
而且封澈不是昨天就来了吗?竟然没有把封清接走吗?
这中间不会又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沈今安心里越来越焦急,咬着手指强迫自己镇定。
原以为自己只是来探探路,没想到大概率要接一下这个营救任务。
沈今安内心叹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帐篷内的动静。
臭气在帐篷中蔓延,也冲淡了三王子最初看到他的震惊。
三王子在战场也跟封家的几位公子有过交手,但多是跟封老大和封老二。
这两人就已经十分难缠,更别说,这两年就新起一个“玉面小将军”。
他不知道那个“玉面小将军”到底是封家老几,但看眼前这人跟封天霸长的那么像,应该没跑了。
他捏着鼻子,操着不太熟练的大雍话,皱眉道:“你是封天霸的儿子?排行老几?”
封五身上带着少年意气,沉着眼睛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封家老五,封清!”
三王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兴道:“好啊,早听说封天霸的儿子也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老天有眼,倒是让我抓到了!”
金日焘赶紧提醒道:“殿下,不可轻信啊!大雍人最是奸诈,搞不好此人又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弹,用来迷惑我们的。”
听到金日焘的提醒,方才还热血兴奋的匈奴人立刻冷静下来。
大雍歼灭他们两千精兵的事儿还没过去多久,现在冒出一个被抓的“五公子”来,确实让人心不安。
之前,不就是因为得到探子的信儿说将军府的小公子走丢,他们才上头的嘛!
有了前车之鉴,这群性子急的匈奴大汉,也懂得冷静思考了。
三王子不喜欢这些太费脑子的阴谋诡计,不由得烦躁地对金日焘道:“那你说,该怎么确定啊?”
金日焘略一思索,眼珠子一转就凑到三王子的身边耳语起来。
在座的匈奴贵族,有些看不起他此种行为的不禁连连翻白眼。
谄媚低下,倒像是懦弱无能的大雍人!
当然,这话他们也只能想想罢了,不敢说出来。
三王子听着金日焘的话,眼神变的越来越邪恶,最后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座位上去了。
封五看着眼神猥琐的三王子,不屑道:“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封五若是怕了你们,就不算个爷们儿!”
三王子“嗤”一声,调笑道:“你说你是封五,那‘玉面小将军’是你什么人啊?我看你们长的倒不像。”
封五大义凛然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三哥俊美非凡,是整个西北最俊的男人,岂是你等粗糙汉子能比的?”
帐篷外的沈今安:“……”
这孩子属实不算太聪明。
底气这么足,大概是确定自己倒霉且命硬吧!
反正在封五身上,能让人深刻的明白,只要活的久,什么都能看见。
只要坚持到最后,最倒霉的是谁,还真不确定。
在座的匈奴人也被封五这感人的智商击到,对封五的身份更存疑了。
沈今安甚至能感觉到三王子明显一顿,随后还是坚持完成了自己的台词。
“封天霸倒是好种,一气儿生了这么多个儿子,你们是一个娘下的吗?”
金日焘在下面笑的温和地补充道:“殿下又说笑了,整个边关,谁不知道那封大将军其实是个妻管严。咱们这边儿往将军府送多少个美人都被退出去了,由此可见,那将军夫人,就是个胭脂虎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三王子拉着长音道。
沈今安直觉接下来那三王子不会说好话。
这念头刚落下,就听见帐篷里的三王子充满恶意道:“这么能下崽儿的女人,若是掳到我们草原来当种猪,倒也算是为死去的草原汉子提供投胎的机会了。”
封五目眦欲裂,恨地低吼:“你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