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最后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她头昏脑胀的拖着喝醉的虞欢。
给她简单的换洗了一下,将人扔进被子里,就开始收拾自己。
洗完澡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坐在梳妆台前敷着面膜拿起桌上的首饰盒把玩。
是生日时谢修远送的手链,在去剧组前被她解下来放在了家里,以防工作时不小心弄坏。
她将手链拿出,盒子里还躺着一枚银素圈,那是她从手链上取下来的,原以为拿下来后可能会破坏手链的设计美感,却没想到完全没有任何影象,就像是它本来就是多余的。
左看右看,她确定这素圈就是枚戒指,应该是和手链配套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取了下来。
相对手链,这戒指更戳中她的审美,款式很简单却又处处透着精致感,如果是摆在橱窗里她应该也会第一眼就相中。
她用手机搜索着装饰戒指戴哪只手好看。
其中一条写道:女生装饰戒指一般带右手中指或食指,食指改善社交,中指招财进宝。
“招财进宝?这个寓意好。”她果断将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
然后自顾伸手欣赏着,只觉得这戒指不大不小的衬得她的小胖手都好看多了。
敷完面膜正准备睡觉,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光。
她喜欢睡觉时将手机调为静音,以防会有手机短信或者广告弹窗提醒声惊扰。
“喂?”应雪接起电话,带上卧室的门,朝客厅走去。
“应小姐,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休息,只是我发现一个劲爆的新闻消息,迫不及待想告诉你。”电话那头是一道烟嗓男音,听声音可以感觉出是个中年男人,此时他有些兴奋。
他就是她找的来查探白彤的私家侦探,张哲。
应雪等他说完,淡声问道:“是什么?”
张哲:“我根据你提供给我的信息,来到安城,探访了好几个安临大学14届会计系的学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打探到2013年冬,这学校发生了一桩弃婴案,而嫌疑人最后是跳楼自杀了,然后这些事情都被学校和某些人用手段镇压掩盖了。”
应雪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并没有开灯,她犹如被当头一棒,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竟是被逼的跳楼自杀了吗?
那头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张哲继续说:“当然最重要的是,弃婴案的指认人就是你要我查的那个白彤,并且我发现一些证据,不过还不充足。我怀疑这是一场贼喊抓贼的戏,如果是真的那死了的姑娘也未免太冤了……”
“张先生,这才是我真正要你查的事。”应雪打断他的惋惜,告诉他最终目地。
“收集尽可能多的证据证明死者的清白,并找到幕后帮助白彤伪造证据、送她出国的那个人。”
“啊?”那头,张哲懵住,继而抱怨道:“合着这些你都知道啊?那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讲,浪费我那么多时间精力。”
“我是知道,但是讲故事并不能作为证据,所以还需要你去查。我接下来也会把我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你。”应雪直白说道。
“行,那你说说你知道的信息吧。”
“白彤才是真正的凶手,抛弃亲子,逼死无辜的人,她背着的是两条人命。而她背后有一个女人替她收拾烂摊子,帮她制造伪证,只手遮天。”应雪仔细回想那时的一些细节。
当初那个坐在后车厢没露脸的女人,她可以肯定就是那个人,白彤才能肆无忌惮的找人顶替,逍遥法外。
张哲问:“那你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我只听过她的声音,应该是三十多岁左右很年轻的声音但并不稚嫩,她说话语气里面含着一种上位者的高高在上和不屑,我想她的社会地位,或者能力肯定不低。”应雪缓缓说着自己的猜测。
两人就接下来的调查方向进行沟通和判断。
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挂断,应雪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闭目冥思。
前世自己是那个替死鬼,因着王芳和应建国她才得以摆脱。
而这一世,白彤瞄准的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们看中的就是对方无依无靠,死了也就死了。
应雪不禁溢出一道冷笑,“呵,白彤,你还真是该死啊。”
大概是因为一通电话让她再次想起前世那些事儿,这一晚应雪睡得格外煎熬,梦里一个接一个的场景变幻,一会儿是自己百口莫辩被人逼着承认莫须有的罪,一会儿又是王芳面对众人的怒声厉语,还有那从宿舍顶楼一跃而下的人。
闹钟响起的那瞬,她感觉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呼吸有些困难,还没完全从梦里清醒的她有片刻的惊恐慌张。
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肚子被虞欢一只腿压着。
她将那腿推开,却又立马被缠上,反复两三次,压的更紧。
应雪失语,她这是什么鬼睡姿,以前同睡一张床也没见这样。
她用力推了推还在沉睡的始作俑者,对方只是挪了挪,依旧没放过她的小腹位置。
应雪一手绕过她的脑袋,毫不犹豫的张开手掌捂着她的口鼻。
“一,二,三,四,五……”她慢悠悠的数着。
“唔~”睡死的人终于收回腿,挣扎了起来。
应雪直到她睁开眼,才放开手。
虞欢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有气无力的骂道:“你是想要谋杀我吗?”
应雪轻笑了声,同样抱怨,“彼此彼此,不这样你这腿都收不回去了,我差点没被你压死。”
她拍了拍已经被闷醒的人,嫌弃道:“赶紧去洗澡吧,臭死了。昨晚我就给你换了下睡衣洗了个脸。”
虞欢有些起床气,有时候醒了也会赖会儿床,今天被强制开机,心情有些郁闷,听好姐妹儿这样说,立马翻身将人压住凑上前,咧嘴叨叨着,“臭死你,臭死你……”
“啊,虞欢,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应雪被压的动弹不得,只能放着狠话。
两个女生就这样在床上打闹着,像两个女疯子,幼稚的不行。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应雪瞟了一眼已经将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的虞欢,问道:
“你五一回榕城吗?”
“不回了,有个通告。怎么了?”虞欢边画眉边问道。
“五一节,王博他们说聚聚,所以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要不要一起。”
“你们聚呀,我就不去了。那都是你的同学又不是我的。”虞欢转过身,认真说道:“虽然我跟他们也认识,但也挺久没见过了,我要真去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
应雪思考了一下她的话,点头,“我知道了。”
“哦,对了,我之前在沈江市拍剧遇险,谢修远也去了,他说是你告诉他我在那儿的。”应雪突然想到这茬儿,便随口提了一嘴。
虞欢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我之前去京都出差遇到谢神,就随口聊到了。”
随后又十分惊讶,挑眉问:“你刚说谢神去找你了?你们遇难的时候?”
应雪将水乳拍在脸上,点了点头。
“卧槽,我感觉发现了点什么?”虞欢笑得一脸神秘的盯着应雪看。
应雪被她猥琐的笑搞得心里有点发毛,不明所以问:“发现什么?”
“你不知道?”虞欢啧声目光轻佻的看着自家的好姐妹。
亭亭玉立,端庄大气,品貌绝佳,以后真是便宜别的男人了。
应雪疑惑,“我知道什么?”
“呆子。”虞欢嗤笑一声,将手里的眉笔投进收纳筒,然后施施然走出卧室。
“啧,莫名其妙。”应雪摆好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