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送完人回来就无精打采的啊?舍不得你们大学神?”虞欢看着瘫在床上发呆的应雪,玩笑道。
“欢欢。”
“嗯?”虞欢回头看她,等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声音低低的,声音似带着丝丝惆怅,说:
“我今天进了榕城高铁站的贵宾休息室。”
虞欢意外,“那不是高级VIp才能进的吗?你既不是高级会员更不是乘车人员,你怎么进去的?里面长什么样啊,是不是很高档呀?”
应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
“我去!有钱人的世界果然很爽啊。”虞欢一脸兴奋的感慨道。
应雪点头,缓缓说道:“我觉得我就像乡下人初次进城似的,在里面不自在极了。出来后再看外面,竟然有种做梦似的不真实感。”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准确表述那种感觉,“可能有些夸张,但确实让我亲身感受到了社会阶级的差别。虽然平时我们在学校能去普通学生上不去的四楼,但毕竟还是在学校这样一个小范围内。”
“总的来说就是,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想象不到。他们的习以为常,有时候却是我们的梦寐以求。或许有的东西我们不是消费不起,但是不会想到去选择。”虞欢接着她的话,说道。
然后也躺到应雪身边,问道:“我是真好奇,你是怎么认识的这样一群厉害的人物?”
应雪认真的想了想,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说不清。最开始梁思齐和王洋均是跟我高一一个班的,平时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除了探讨学习好像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王博他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似的,还不认识的时候就是他总跟我打招呼,很热情,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直到高二和他还有谢修远同一个班,然后大家慢慢熟络起来。”
“前世我并没那么爱学习,跟梁思齐他们也从没说过话,更不认识其他班的人。”
虞欢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闷啊。”
“嗯,那时候内向极了,话特别少,把自己整的像个自闭症少女似的。”
应雪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就想笑。
“你都不知道,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家长会,我爸还特意向我班主任打听像我这种情况到了大学会不会变的开朗点。”
她回忆着那时候的自己,娓娓道来:
“后来进了大学,大概是身边环境转变,年龄也大了些,学校导员和学长学姐们都强调大学就是个小社会之类的话,想着再过几年就要步入社会出去工作了,就想改变自己的性格。”
“在班委竞选的时候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强逼着自己踏出第一步,走上了讲台竞选班委。我记得当时站在讲台上,紧张的腿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只能双手撑着桌子,说话还会咬到自己舌头。”
“而意料之外的成功,让我慢慢开始有了勇气和自信。我很感谢那时候导员和同学们的鼓励和支持,但更感激于自己当时勇敢踏出的第一步。”
这才慢慢有了如今的应雪。
虞欢侧身轻轻抱了抱她,“现在的你很棒。”
“我也觉得。”应雪丝毫不谦虚的点头认同。
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两个女生窝在一起,天南海北的,东一句西一句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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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气温比榕城低了不知道多少度,外面天灰沉沉,显得有些压抑。
谢修远推着行李箱从高铁站内走出,在路边停下扫视了一眼,朝一辆黑车走去。
还没走近,车里人就看到他,打开车门出来。
“好久不见,阿远。”年轻俊朗的男人快步上前,脸上都是笑意,张开手拥抱了一下他。
“好久不见,云帆哥。劳烦你特意来接我了,谢谢。”谢修远浅笑道。
“说的什么话,对你哥还这么见外?走。”云帆夺过少年手中的行李箱,一手勾着他的肩膀将人往前带。
车内,云帆将暖气调高。
看了一眼沉默的男生,笑着说:“京都是不是比榕城冷多了?我看你脸都冻红了。”
谢修远失笑,点头,“嗯,是挺冷的。”
云帆叮嘱着,“等会儿下车前多穿点衣服,你要是冻坏了,你爷爷该心疼的不行了。”
谢修远问道:“爷爷他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旧伤,以前医疗卫生环境差,没能得到很好的救治,长年累月的积攒,现在年纪大了所有的后遗症都出来了。”云帆说着语气低缓下去,话题有些沉重。
其实,这些谢修远都清楚。
他虽极少回京都,但是时不时会联系云帆询问情况。
老爷子年岁大了,经不起手术,现在都是靠保守治疗用药物续着命。
云帆的爷爷曾经是谢老爷子的战友,后来在一次战役中牺牲,留下孤儿寡母,也就是云帆的父亲和奶奶。
后来战争结束,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几个战友就自主承担起了照顾母子俩的责任。
而云帆比谢修远大了九岁,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以兄长的身份照顾着他。
车子在路上快速行驶,经过市区,又一路往郊区去,最后驶入一家大型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