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烟花持续了好几分钟。
宽敞的荒地上,一箱箱纸筒整齐摆放着,有的还冒着烟雾。
“远哥,这些垃圾怎么处理啊?”王博喊着。
谢修远扫视了一眼,淡淡地说:“都搬回车上,让余叔到时候带回家,拖去废品站卖吧。”
“好嘞,兄弟们,干活啦。”王博招呼着晚上一起跟来放烟花的伙伴们。
谢修远站了会儿,跟着一起动手搬运。
一群年轻气盛,孔武有力的男生们吭哧吭哧的一趟又一趟。
江望舒拿着还没放完的仙女棒,点燃,一个人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很快,荒地上还剩一些碎纸残渣。
当众人看到梁思齐拿着几把扫把和蛇皮袋的时候,人都惊呆了。
一个穿衣时尚独特男生吃惊地说:“梁哥,你们这准备也太齐全了吧?居然还带了扫把。”
梁思齐把扫把分了出去,轻笑着说:“嗯,你们远哥心思细腻,思虑周全,这都是他让带的。”
“牛逼,真是活脱脱的当代社会好青年。”另一个顶着一头绿油油头发的少年,称赞的竖着大拇指。
王洋均自夸道:“你还真别说,我们可太有责任心了,我看江边啊,马路边啊,到处都是人家放完了烟花扔在那儿的纸壳垃圾。”
谢修远四处查看着是否有遗漏,看到一群人有说有笑的。
笑着大声说:“大家动作快点,搞干净了,去醉欢通宵。”
“好嘞,马上就搞干净~”一群人一听到通宵,动力十足。
谢修远走到江望舒身边,询问:“你要回家吗?你出门的时候,表姐怎么说的?”
江望舒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我妈说随我。小表舅,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醉欢,你们玩我在一边睡觉好吗?不想回去了。”
“那我给你开过一个包间,你到那里睡。”
“好。”江望舒又打了个哈欠,眼睛泛泪。
谢修远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吧。”
跨年夜,尽管已经凌晨,但是大街小巷还是人满为患的。
醉欢俱乐部,二楼整层打通一个大型酒吧,里面歌舞升腾,热闹的声音直达一楼接待厅。
“哥,咱们哪个包厢呀?我先去酒吧玩玩,晚点再上去啊。”绿发哥问着,躁动的心已经跟随着传来的dJ摇摆着了。
“在501,你小子注意点,别太高调了,到处沾花惹草的给我回来。”王博提醒着。
“ok,ok,我肯定一个人去,一个人回。”说着,就往二楼楼梯去。
一行人乘直梯到达五楼,501。
服务员陆续送上茶水、水果和小吃。
“远哥呢?”王博看了一圈没看到谢修远。
梁思齐边拆牌边说:“带望舒睡觉去了,给她在旁边开了个小包间休息室。”
十四五岁的小少年凑上前,看着他,问:“打牌啊,梁哥?”
梁思齐看了他一眼,点头:“嗯,或者你们打游戏,打台球,玩骰子都行。”
“我打游戏吧,打牌我不行,打不过你和远哥。”
王洋均坏笑道:“打游戏呀,路泽?”
“对……对啊,怎么了?”男生愣愣的不明所以的问。
王洋均掏出手机,语气豪爽的说:“来来来,带我一起。”
旁观的王博憋着笑。心里嗤道:就他那破手速,还打游戏,就知道坑人小孩。
梁思齐笑而不语。
小孩路泽被王洋均拐到沙发另一边,两人抱着手机开黑。
“我去看看阿远,你们先玩着。”梁思齐把拆好的牌递给王博。
“行。梁哥,帮我跟门口服务员说下,让他再多上两盘橙子啊。”
梁思齐点点头,开门出去。
交代好服务员,走了两步就看到坐在五楼公共休息区的谢修远。
“怎么不进去?很久没见你抽过烟了,还以为你戒了。”梁思齐在对面坐下,看着似在沉思的谢修远。
谢修远见是他,抬手熄灭没抽完的烟,“没有,我只是没有瘾。”
“心情不好?”
谢修远仰着头往后靠在沙发椅上,淡淡地说:“接了个电话,京都来的。我爷爷希望我去京大。”
梁思齐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原本是想去海大,离榕城近,又或者带着江女士一起出国。”
梁思齐顿了下,轻声问:“是阿姨,也希望你回京都?”
“嗯。”谢修远声音很低,“她希望我能原谅那个人,总觉得当年是因为她没选择带我走,才发生那些事。”
梁思齐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记得第一次见谢修远是在十一岁的时候。
大院里的小孩都比较好动爱玩,谢修远总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既不跟人玩也不说话,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如果不是江姨命令他在那儿待着一起玩,估计他都不愿出门吧。
在那个活泼好动的年纪里,谢修远显得格外孤僻,任凭王博他们怎么起哄逗弄都没用。
一群人纠缠了一两年才有了如今的谢修远,会笑会玩,有人气儿的谢修远。
“阿远,多问问自己的心吧。当你开始为一件事烦心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谢修远看向他,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或许吧。”
“京都挺好的,有最好的大学,最繁华的经济,重要的是,我准备选京大医学院的临床医学。王博他们也会选择去京都。”
“所以,我们都还会陪着你。”
谢修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笑了起来。
“你们还真是……”
梁思齐笑着补充:“阴魂不散是不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我们还等着谢少在京都罩着我们呢。”
大概是太久没看到两人进包厢,501探出个头,王博喊着:“两位好哥哥,聊什么呢,春宵苦短啊,快来玩呀~”
原本清冷静谧的空间,瞬时被包厢带出的声音拉入了热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