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谢谢你们,不然我恐怕凶多吉少。”
应雪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里散坐在各处的少年少女,只觉得热闹温馨极了。
王博坐在隔壁空床上,笑着说:“应姐,我真是极少佩服一个人,我远哥是一个,还有思齐一个,现在加个你。”
应雪好奇,笑着问:“为什么?”
王博侃侃而谈,说话的腔调跟说相声似的:
“单枪匹马杀入四人帮。不过,就是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您看您老这才出院多久啊,又回来,亏我上次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王洋均接过话,笑道:“要不怎么说是应姐呢。”
听着调侃,几人笑了起来。
“都是意外,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呀。”应雪接过虞欢递到嘴边的温水,抿了一口。
江望舒事后听说,不由感慨:“真是没想到,女人疯起来恐怖至极啊。”
王博意有所指的坏笑着说:“那可不。”
应雪轻笑了一声:“所幸都尘埃落定了。以后我也能自由出入,不用再麻烦你们天天护送着。”
梁思齐轻声说:“不麻烦,你就是太客气。”
“唉,危机解决,我也能跟着你一起上下学了。”虞欢叹着气,只觉得后怕。
“怎么没看到谢神?”应雪看着平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几人,有些好奇得问。
“远哥啊?他……”王洋均正要回答,门口传来敲门声。
来人正是谢修远,少年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和黑色裤子,衬得整个人都冷冷清清。
“说曹操曹操到。”王博走上前迎接。
谢修远朝床上的人点点头,说:“我带了律师来,你可以跟他说下事情的经过和要求。”
应雪愣了一下,随即回复:“谢谢你,学委。”
众人纷纷退出病房,腾出空间办正事。
“唉,应姐这几天都不能出院吧?”王博靠着墙,惋惜的问。
虞欢摇摇头,“不能。要差不多元旦之后。”
王洋均说:“我们之前还说到时候带你俩去跨年的呢。”
“以后有机会再去也一样,不是还有一年吗?”虞欢笑着说。
“那倒也是,不过今年又是我一个女生,跟你们这群大老爷们的,无聊死了。”江望舒有些兴致缺缺。
虞欢觉得好笑,问:“你们打算怎么跨年呀?去哪?”
江望舒凑上前亲热的挽着虞欢,她特别喜欢跟女生一起玩,奈何身边都是男生。
再不然就是一些想要通过她勾搭她小表舅的女生,令她烦不胜烦其次,最主要是每次都害她被骂,所以就再也没跟其他女孩玩了。
江望舒极为开心的说:“当然是醉欢俱乐部啊,我们在五楼开了房,等到放烟花的时候那可是最佳观看点,超级震撼漂亮。”
“醉欢啊。醉欢?五楼?”虞欢突然震惊的大声问。
“啊?对……对啊。怎么了?”江望舒被她的声音吓了一下。
然后迎上对方极其复杂,耐人寻味的眼神。
“啧啧啧,醉欢我长这么大就听说过,门口路过过。我听说五楼是超级VIp才能上去的啊,你们……”虞欢停顿,看向神态自若的几人。
王洋均笑了起来:“是样的没错,不过,我们就不需要了。”
虞欢好奇问:“为什么啊?”
梁思齐接过话:“那是我姐名下的产业。”
那自然平淡的语气,深深伤害到了虞欢脆弱的心灵。
虞欢卑微问:“大佬,大佬们,你们大腿缺零挂件吗?”
王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趣:“你这挂件能干嘛?”
“我能干嘛,取决于大佬的需要。”虞欢豪爽的拍了拍胸脯。
“哈哈哈,虞欢你真有意思。”江望舒笑得趴在她肩膀上,建议着:“要不,三十一号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就我一个女生,都没个说话的伴儿。”
虞欢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拒绝:“算了,我要去了,阿雪孤家寡人的在医院多可怜啊。”
“也是,不然我们来医院跟你们一起跨年呀,也挺有意思的。”王洋均一拍掌,说着。
虞欢摆手,不赞同地说:“别别别,你们玩你们的,医院有什么好玩的,动静大了又打扰病人。再说,阿雪肯定不同意你们牺牲这么大的。”
王博点点头,“也对。应姐这人吧,有时候顾虑太多,人又客气。哎,学妹,话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们平时相处,她也是那么客气的吗?”
“我们……就那样认识的啊。”虞欢含糊的说着。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人忒别扭,可以掏心掏肺对别人,但是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有点诚惶诚恐逃避的感觉,总想着还给别人。就我也不知道怎么遣词形容,反正我懂她。”
梁思齐淡淡笑着说:“应雪不会把朋友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应当的。大概,就是宁可别人欠我,也不要我欠别人,其实是怕别人对她的失望。”
“对,就是这种,反正挺傻的一个人。”虞欢点头赞同道。
江望舒迟疑得问:“付出型人格?”
梁思齐点头,“差不多。”
门外热闹的讨论分析着应雪,门内就显得有点沉闷。
律师收好笔记本,起身告别。
“谢谢顾叔。”谢修远将人送到门口。
顾今笑了笑,温声说:“上次见你妈妈,她还跟我抱怨说你挺久都没回去看她了,像个留守老人。”
谢修远失笑,“好,我知道了。顾叔,这事就麻烦你别跟我妈提了,以免她……操心。”
顾今听着“操心”两个字,不由好笑。
他那个好友,确实挺爱操心的,尤其八卦。
谢修远送走顾今,走廊里一群人不知道去哪了。
返回病房,看到应雪似是不舒服的动着身体。
帮她把抬高的床头稍稍放下点。
“谢谢。”应雪笑着说。
“不客气。”
“他们人呢?”一开始还听到外头几人的笑声。
谢修远在一旁凳子坐下,摇摇头:“不知道,大概回学校了吧。”
“这样啊。你不回吗?”应雪愣愣问着。
“我请假了,而且我上不上课都没影响。”
“哦。”大神就是不一样。
然后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无话可说,病房内一片安静。
应雪睡到大中午才醒,这会儿精神还不错,一双眼睁着,眼巴巴的看着天花板。
应雪觉得不自在极了,来者是客,让人这么干坐着会不会不好啊?而且对方还帮了自己大忙。
有点尴尬,要不要找找话题,说点什么啊?
最后是谢修远先打破了沉默,“这次受伤被刺伤也是在你计划中吗?”
应雪听到他的问题,怔愣了会儿,才摇了摇头。
缓缓说:“我没想到会半路遇到她们被人劫走。”
应雪不敢说,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作死念头。
“不过我知道她们还会找我,而我也确实在等这最后一次犯罪证据。”
谢修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等丁晨成年?”
“嗯。”
谢修远:“懂法,但不多。”
应雪轻笑了一声,点头。
谢修远也勾起唇角,声音平缓却极为稳重:“顾叔在业内主攻刑法,你可以全权委托他受理这件事。”
应雪弱弱地小声问:“顾律师……应该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谢修远笑着说。
“那……那费用怎么算啊,你知道吗?我大概需要准备多少钱啊?”应雪心里暗暗估摸着自己的小金库。
好像律师都挺贵的,也不知道自己那点钱够不够,真是人财两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应雪想着叹了口气。
谢修远看着女生满脸哀愁,和叹气声。
笑出声,“你都是个小富婆了,三十万眼都不眨就给了,还缺这点钱?”
应雪苦着一张脸,“缺啊,谁会嫌钱多呢。”
随后想到什么,偏过脸,没想到对上谢修远深邃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利箭能直直穿透人心。
随即又转回脑袋,呐呐地小声打着商量:“谢神,你看你都帮了我这么多,能不能在帮我还还价呀?问下顾律师能不能给个内部价友情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