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把所有人都招来了!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闻着崔斯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格雷福斯难得露出一丝解气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崔斯特的轻轻动了下。忽的,无数纸牌朝格雷福斯直射而去。
格雷福斯见状,对着卡牌一阵乱扫。一时间,仓库内回荡着枪声、怒吼声,以及被炸得粉碎的飞扬纸屑。
格雷福斯快速地搜寻着周围,当他看到崔斯特的身形的同时,仓库的门也被人踹开了。
紧接着,十几个铁钩帮成员齐齐挤了进来,朝两人冲了过来。
崔斯特的脸色逐渐阴沉,他直视着格雷福斯问道:“你要来真的?”
格雷福斯没有回话,他点了点头,面色凶恶望着崔斯特。他今天一定要和崔斯特算总账!
铁钩帮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仓库内涌入,崔斯特的心情已经跌落了谷底。
然而格雷福斯好似没看到铁钩帮成员一般,死死地盯着崔斯特。
突然,格雷福斯毫无征兆地扣动扳机,一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情急之下,崔斯特慌乱地侧了下身子。子弹从他眼前划过,将他身边的木箱轰上了天。
崔斯特的手紧紧攥紧,他已经确定他这位老朋友是铁了心要杀他了!
崔斯特又朝旁边的一堆盔甲翻身一跃,随即反手对着格雷福斯甩出三色纸牌。
没有去看牌是否落空,崔斯特藏在掩体后面。他在心底祷告,只要给他数秒,他就能逃脱。
然而格雷福斯虽然被崔斯特的纸牌击中,而且差点昏厥过去。但耐揍的他硬扛着对着崔斯特藏身的地方就是两枪。
子弹穿过名贵的德玛西亚盔甲,差点打穿崔斯特刚抽出纸牌的右手。崔斯特暗叹一声,赶紧起身跑开。
格雷福斯见崔斯特又想跑,他一边对着崔斯特开枪一边咆哮道:“你跑不了了的,崔斯特!”
“这个白痴!”崔斯特小声地咒骂了一句,他被格雷福斯逼得太紧了,根本没时间施展传送逃跑。
又是一枪,险些击中崔斯特的腿部。他惊险地看了眼替他挡了一枪的名贵珍宝,随即在掩体之间迂回前进,曲折往复。
格雷福斯一直盯着崔斯特,嘴里骂骂咧咧,还不忘一直开枪。
崔斯特也是一边咒骂格雷福斯这么个大块头动作却是那么灵活,一边按照他的计划将格雷福斯引向仓库另一头。
当他看到格雷福斯跟来后,他嘴角微微一笑,一张泛着红光的卡牌朝格雷福斯飞去。
卡牌以极快的速度落在格雷福斯的身上,暂时拖住了格雷福斯。而崔斯特则借此机会又是朝堵在仓库门口的几个铁钩帮成员甩去,他同时朝着匕首所在的方向往回跑去。
如崔斯特所料,匕首旁边还有几个铁钩帮成员守着。他手中红光再次一闪,击晕了。
顺手将匕首装入衣兜,崔斯特露出得逞的笑意。报酬总算到手!
这时,崔斯特的身后传来格雷福斯的怒吼声:“我说过,崔斯特,你跑不掉的!”
真是难缠呢!崔斯特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微笑地看着格雷福斯。
就在这片刻,仓库又涌进来一帮铁钩帮成员。崔斯特瞟了眼周围将他和格雷福斯团团围住的铁钩帮成员,心底开始慌了。
“你们两个都不许动,不然我们就把你们打成筛子!”
在铁钩帮成员的怒吼声下,崔斯特缓缓将右手落于身后,一张纸牌被他紧紧攥住。
“再见了,老朋友!”
崔斯特自信地笑了笑,刚想趁这里乱作一团传送出去,却是感觉到他攥住纸牌的右手被枪抵住。
愣在原地,崔斯特回头看了眼,不知何时格雷福斯走到了他的身后。
格雷福斯粗着嗓子:“跑不了一世的,崔斯特!”
比起被格雷福斯一枪崩了,被铁钩帮抓住的恐惧逐渐占据了崔斯特的心头。
普朗克,可不是因为仁慈而闻名的人物。那个在手术台上,泰然自若地使用刀具在人体上做雕刻的变态,崔斯特是一点也不想见到!
崔斯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逐渐接近的铁钩帮成员,他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
他被人算计了!
心中刚一生出这个想法,崔斯特浑身一颤。他感觉自己无形中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怪圈,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你也有怕的时候?”
闻着格雷福斯讥讽的话语,崔斯特懒得和这个大块头理论。他的脑海飞速运转着,思索着各种可能。
一单无端出现的“容易”差事;一笔巨额的报酬,刚好在他急需钱的时候;还有他的老朋友,也在这等了他一夜。
暗中,一定有个比格雷福斯聪明百倍的人,在操控着这一切!
一想到这,崔斯特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不过转念一想,这里还有一堆蠢货可以坏那个暗中的人的计划,他一定可以逃脱!
感觉到崔斯特蠢蠢欲动,格雷福斯怒吼道:“小白脸,你出不去的!”
崔斯特四下望了一圈,仓库不知何时起了火,还烧到了天花板。也许这火可以帮他!
崔斯特转过身,试图劝说格雷福斯:“我们都被人卖了,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冷笑道:“怎么会,你擅长卖别人才对啊!”
崔斯特继续道:“我们联手的话,就能逃出去!”
然而回应崔斯特的,只有格雷福斯的怒吼:“要我再信你一次,除非我俩都死了!”
见格雷福斯不愿合作,崔斯特却是趁此机会传送到了仓库外面。
轻笑一声,崔斯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潇洒走人。
仓库内传来格雷福斯的怒吼声,崔斯特转身对着仓库敞开的大门飞出一张黄色的纸牌。
纸牌带着门将格雷福斯和铁钩帮的人全部反锁在了里面。崔斯特心里稍微内疚了一点。不过想起格雷福斯皮糙肉厚,应该死不了,他又释然地笑了。
望着这片码头,崔斯特思索着逃跑的路线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崔斯特惊愕地回头望了眼,格雷福斯从墙上的巨洞跨出。
望着格雷福斯眼中杀人的欲望,崔斯特心底一寒。
朝格雷福斯弹了一下帽檐,崔斯特拔腿就跑。格雷福斯紧追在后,隆隆如雷的枪声回荡在这片码头。
“这个蠢货,这样只会引来更多的人!”
暗骂了一句格雷福斯,崔斯特又在心底佩服起格雷福斯的决心。
默默在心底祈祷,希望格雷福斯的决心今晚不会要了他的命。
……
冥渊号的船舱内,一个小男孩在一个船员的带领下朝船长的住处走去。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后传来极其痛苦的惨叫声,小男孩吓得心跳加速,他开始有点后悔来这了。
哭嚎声回荡在船舱的每个角落,不止小男孩,只要是船上的船员,都能听到那凄厉的叫声。
带着小男孩走入尽头那扇门,船员推了推小男孩。
小男孩后知后觉地被推入光线阴暗的屋子内,他的眼睛被一个魁梧的背影吸引住了。
经船员提醒,这个魁梧的背影正是冥渊号的船长普朗克。
普朗克是个身材雄伟的中年人,他的脖颈和肩膀满是结实的肌肉。他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浸满鲜血的小臂,身边挂着他的红色大氅和三角帽。
“普朗克……”小男孩艰难地呜咽道,声音里满含对普朗克的恐惧与敬畏。
普朗克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他专注地干着手头的事情。
船员在小男孩身后推了一把,小男孩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
小男孩战战兢兢地盯着普朗克的背影,想看普朗克在干什么。当他看清普朗克在干什么时,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桌子上有几个盛满血水的盆子,还有一个托盘,装着刀片、肉钩以及其他他说不上名字的手术器械,反射着瘆人的灯光。
一个男子全身被皮带固定在工作台上,只有头部能勉强转动。他脖颈紧绷,脸上流露出惊恐与绝望的神色。
小男孩只看一眼,他的目光便无法从男子皮开肉绽的左腿移开。
似是才察觉到了小男孩的到来,普朗克放下手中雕刻用的刻刀,转过身来仔细地打量着他。
“骨雕,一门正在死去的艺术。”普朗克平静地说道,随后又将目光移向工作台上他的杰作:“现如今,很少有人会在一块骨头上耗费精力,看到没?每一刀都是有意义的。”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操刀做起了他的骨雕。
顺便普朗克的目光再次望去,男子大腿上的肌肉已经完全被剥去,只留下无比狰狞的伤口,但那男人还活着。
小男孩愣愣地盯着男人腿骨上错综复杂的纹路。蜷曲的触手和波浪纠缠环绕,雕琢精致细腻。
而这完美的艺术品发生在人的腿骨上,却是令小男孩感到惊悚与恐怖。
更令小男孩感到不寒而栗的是,普朗克的“作品”发声了:“求求你……”
几不可闻的呻吟,普朗克并没有理会。他放下手中的刻刀,抓过一杯廉价的威士忌泼在男人的伤口上,冲开骨雕上残余的血迹。
男子放声哀嚎,终是承受不住这折磨疯了。
小男孩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小子,你听好了,”普朗克道:“有时候,即使是你最忠诚的手下也会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你需要时不时地提醒下他们,真正的力量完全在于别人怎么看你,哪怕片刻的软弱,你就完了!”
小男孩脸上毫无血色,他努力地点点头。
普朗克咧嘴一笑,随后指着台子上昏厥的男人:“弄醒他,他的歌声大家还没听够呢!”
船医匆匆上前,而普朗克转过头,继而盯着小男孩:“那么……你刚才想说什么?”
小男孩害怕地支支吾吾道:“一……一个人……鼠镇的码头……有个男人……”
“继续。”
“他……他很会躲,铁钩们都没发现,但我看……看见他了。”
“哦?”普朗克饶有兴趣地盯着小男孩,当他再次听到男子被船医弄醒,他又转而抓起刻刀进行他“伟大”的艺术创作。
“他……他手里有一叠纸牌,很漂亮,还……还会发光。”
普朗克缓缓放下刻刀,他背对着男孩的背影犹如从深渊中升起的巨像。
“什么地方?”
普朗克捏了捏手枪皮套上的带子,幽暗的屋子内清晰地响起咯吱声。
小男孩害怕地退后了一步:“仓库外面,工……工棚附近那个大仓库……”
普朗克猛地抓起大氅和帽子,整张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因为狂怒而扭曲。
看着他一步步转过身,房间内的所有站着的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给这小子一个银币,一餐热饭!”
普朗克对着站在门口的大副吩咐道,然后迈开沉重的步伐,恶气冲天地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冥渊号的各个角落便回荡着普朗克愤怒的声音:“所有人甲板集合,我们有活干了!”
……
带着叶风回到她的小屋,莎拉有些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亏她及时赶到,不然让叶风和菲奥娜在一起,她好不容易培养的弟弟就要被人拐走了。
不过最让她担心的却是这几天比尔吉沃特的混乱。她按着叶风的肩膀,叮嘱道:“伍德,这几天会很乱,你好好待在家里,暂时别和菲奥娜去练剑。”
叶风有些为难道:“可是我答应菲奥娜明天要去的!”
莎拉抿了抿嘴,郑重道:“可以让菲奥娜来家里,不过千万别出去,姐姐不是和你闹着玩的,等这几天风波过了,你随时都可以和菲奥娜练剑。”
叶风有些委屈道:“好吧。”
他明天爽约,以菲奥娜的性子肯定会来找他算账,到时候免不了一堆理由解释。
“乖,你是姐姐的乖弟弟,要听姐姐的话,菲奥娜终究是外人,知道吗?”
莎拉宠溺地摸了摸叶风的头,轻吻叶风的额头,惹得叶风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听着楼梯口的脚步声,莎拉坐正,收起笑容。
她冷冷地说道:“进来吧。”
“是,船长。”
门外,雷文缓缓走了进来。
叶风疑惑地看着莎拉,问道:“姐姐,这是?”
莎拉没有回话,而是冰冷地问道:“事情准备得如何?”
雷文恭敬道:“一切顺利,船长。”
莎拉冷声道:“你没被发现吧?”
“没。”
“那个男孩呢?”
“他演得不错。”
“好,回赛壬号吧。”
雷文点了点头,在莎拉的注视下离开了莎拉的小屋。
莎拉盯着叶风道:“你也听见了,伍德,姐姐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今夜一过,比尔吉沃特就会陷入混乱。”
叶风隐隐猜到了莎拉想干嘛了,他不确定地问道:“姐姐,你要去?”
“如你所想。”莎拉满意地露出微笑,她的弟弟有长进了。
叶风心中还有些疑问:“你刚才提的那个男孩是怎么回事?”
莎拉噗嗤一笑:“那个小男孩呀?咯咯咯,我估计他应该被普朗克的骨雕给吓傻了。”
“骨雕?”
莎拉回答道:“一门在活人身体上进行雕刻的残忍手段,普朗克很精通这个。”
叶风下意识地哆嗦了下,他没想到那个普朗克这么残忍。就算是他姐姐,也没普朗克那么残忍。
不过一想到姐姐让一个小男孩去看这个,叶风却是面色一沉。
察觉到叶风的异常,莎拉心疼地抚摸着叶风的脸:“怎么了,伍德?”
叶风赌气道:“姐姐你明明知道普朗克会骨雕,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小孩子去?”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莎拉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在比尔吉沃特,所有人都一样,必须遵循这里的游戏规则!”
心头有些失望,莎拉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和她理论。看来,她还得继续教叶风一些比尔吉沃特的生存法则才行!
“可是姐姐……”
叶风话还未说完,莎拉就道:“别跟姐姐可是,伍德,身为我的弟弟,不必要的同情心都给我摒弃掉,这里是比尔吉沃特,任何一点威胁都可能让你死去!”
莎拉直直地盯着叶风的眼睛,继续道:“如果是孩子就可以幸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比尔吉沃特,只有强者和弱者,你姐姐我当年只有九岁,我的家人就被普朗克杀死,而那时候谁又有同情过我?失去家的我流落街头任人欺凌,后来我明白,只有变强,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缓了口气,也不管叶风是否能听进去,她继续道:“如果那个小男孩因为恐惧而丧失斗志,那么他也不配继续在比尔吉沃特活着,运气好点活到成人,但他也只能成为别人欺凌的对象,只有战胜恐惧,变得令人畏惧,才能在比尔吉沃特生存下去,伍德,你明白吗?”
“姐姐,我……”叶风低下头,他还是不能接受莎拉的想法。
短时间想要彻底改变叶风是不可能的,莎拉也不想过于强求。至少现在的叶风,比起刚醒那段时间机灵多了。
“好好想想吧,我的弟弟,姐姐走了。”轻吻叶风的额头,莎拉缓缓朝外面走去。
叶风见莎拉要离开,他突然喊住了她:“姐姐!”
莎拉回过头,愕然道:“怎么了,伍德?”
叶风认真地盯着莎拉道:“姐姐一定要活着回来!”
“谢谢你,伍德。”
朝叶风露出欣慰的笑容,莎拉随即关上房门。
走入外面漆黑的夜幕中,莎拉回头望了眼叶风房中的灯光。
轻笑一声,她便迈着大步子,融入了远方的夜色中。
……
陌伊:莎拉在临行前被主角奶了一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毒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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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