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看着魏子轩死死的盯着自己,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以他对魏子轩的了解,知道这老头为人极是精明。再结合刚刚对自己的问话,这魏老爷子一定是起了疑心,看来要想瞒住这个老家伙还真不容易。
既然是魏老爷子已经这样问了,陈队长也就只有回答道:“还好,就是这一路上有些劳累,对了,张阿婆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敌特汤队长,是不是还在那个大坑的底部?”
听到陈队长这么说,魏子轩停了一下,慢慢的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了陈队长。陈队长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块洁白的玉佩。陈队长愣了一下,不知道魏子轩这是什么意思。
可旁边的五娘却轻声的“啊”了一声,紧接着从陈队长手中拿过玉佩,低声的说道:“这个东西是张阿婆随身佩戴的,以前听婆婆说过,这还是她从老家带过来的滇玉。”
“昨天我们在那个大坑下面仔细的找过了,除了这个东西,什么都没有剩下。这个玉佩是张家妹子一直随身携带的,现在看来,她是……”魏子轩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往下说。
这个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五娘在旁边听着,也是当时就红了眼眶。
陈队长也是有些惆怅,虽说和张阿婆相处时间很短,不过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对着生死离别的事情难免不会动情,转头对旁边的五娘说道:“这个东西你就收好吧,留个念想也好。”说完不由的看着旁边的大坑出神。
“那汤安群呢?这个敌特分子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吗?”陈队长等了一会儿,咬着牙问旁边的魏子轩。
“没有,我估计都已经化成渣了,看这家伙最后的模样,是不是人都不一定了。”魏子轩回答着。
“嗯,那如此说来,真算是便宜这家伙了。”陈队长恨恨的说着,想着这次来大龙山,所有的意外,还有张阿婆的死都是因为这个家伙。
这个时候,旁边的老马站起来对陈队长说道:“陈队,汤安群这个敌特分子算是咎由自取,不过昨天我们在这山谷里面寻找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东西,你看看。”一边说着,老马递过来一个包。
陈队长一看老马递过来的这个包,这是一个黄色的包,就是那种公文包的模样,和杜工用的那个包有些相似,不过一看这包的材质,就知道这个包用的应该是真正的皮革制作,那可比杜工那个人造革的公文包高了不少档次。
陈队长接过来,打开来,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检查。
首先是一张证件一样的纸,看着像是什么证明文件,陈队长打开来一看,看见上面印着青天白日旗,下面一排小字,写着:总理遗训,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再下面是用毛笔手书委任状三个大字,后面是:兹任汤安群为陆军第十三编练司令部少将师长。后面是时间民国三十七年。
“这个是汤安群的委任状啊!”陈队长看着这个东西,吃惊不小。“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个少将师长。”
“是啊,这次啊,我们可以算是干了个大的,把这个少将师长给拿下了。”老马在旁边说道。“虽说这敌特的尸首没有了,不过这包里面的东西可就能说明问题啊。”
陈队长继续翻着包里面的东西,剩下的就是一副少将军衔的肩章,这肩章看上去黄灿灿的,陈队长看着,心中一动,拿过来用牙咬了一下,发现这肩章居然是用黄金打造的。
这可是够奢侈的。这也正好,这东西到时候和那委任状一起上交组织,也能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嘛。陈队长心里面想着。那个时候的人都非常的单纯,凡事都先想着国家和集体,对于个人反而倒是放在最后面了。
又在包里面摸索了一阵之后,陈队长在包的最下面找到了一支钢笔,打开来看了看,陈队长觉得不错,想着在黔南义庄的时候,杜工丢失了他的那只钢笔,这下正好,就这支钢笔就给他了。老马也觉得这样正合适。
“陈队啊,这个包包你可要收好了,这里面的东西等着和义庄下面那几个敌特一起交了上去,那我们这一趟大龙山算是没有白来啊。”老马不愧是老工人,对这些事情,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
陈队长把包里面的东西有收拾了回去,对这个还是很满意,就对边上的老马说:“不错啊,老马,可真有你的,这个包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原来就在昨天老马他们在这个山谷搜索的时候,老马无意中在一边的山崖下面发现的。当时这个包就被塞在山崖下面的一个小洞中。上面盖着一困青草,结果被眼尖的老马一下子就发现了,拿了出来。大概的翻看了一下,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所以就保存了下来。
这边小五架在篝火上的兔子已经烤的差不多了,一阵阵诱人的肉香飘了过来。要说这一天的折腾,陈队长早就饿的前胸贴了后背,只不过在一开始那种紧张的环境下面,没有感觉出来,现在和工作队的同志们都汇合了之后,这精神才放松了下来。这烤兔子的香味一传过来,陈队长就跟觉得饿了。
坐在篝火边上,吃着喷香的烤肉,魏子轩解下腰间的大葫芦,喝着里面的玉米烧,陈队长这才觉得算是回了魂了。一边吃喝着,陈队长一边和老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队,我觉得,这个敌特汤安群的事情,现在就算是解决了,下面我们要赶快的回到村子里面了,也不知道现在杜工和小田那边水车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老马又继续说道:“这边张阿婆的事情等回到村子里面也应该给杨老爹一个交待,毕竟张阿婆是他们村子里面的人,而且和那杨老爹也算是故交。”
“嗯嗯”陈队长一边听老马说这个事情,一边在边上答应着,同时心里面有在考虑着:“现在这个事情确实有些难办,毕竟张阿婆是和他们一起从村子里面来这里的,现在人就这么没有了,回去这个话可就有些难说了,跟何况他们刚到茅芭寨村里面的时候,村里的人对工作队都有一些抵触。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情,那再回去,后面的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
陈队长正想到这里,突然听见在外面放哨的小五喊了一声,“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