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杨二驴说到这里,陈队长心里也有一点发怵,心里想着,“对呀,我和五娘不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回来到这里。”
“难道说这魏子轩老爷子也……”陈队长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看着身边的杨二驴子问道:“二驴,你是不是亲眼看见魏老汉了?”
“这个,也不能说是看的多清楚,就是……就是这个……模模糊糊的远远的看上了一眼。”杨二驴这话说的就有点吞吞吐吐的了。
五娘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杨二驴现在都六十多岁了,而陈队长也才二十多岁,年龄比他的孙子二蛋大不了几岁。可是现在陈队长一脸严肃的看着杨二驴,而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撒谎被识破了的小孩子一样,这反差对比,很有喜剧效果。
不过陈队长一点都没有察觉,在他的意识里面,感觉还是像五十年前一样。
“二驴啊,你有什么就说什么,陈队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说吧,不要这样结巴了。”五娘笑着走到陈队长身边,坐了下来。
杨二驴见五娘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将后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在杨二驴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当时的反应也是不相信,就在几天前的晚上,他去村东头杨麻子家,他之所以晚上过去,就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魏子轩是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去世的,因为在农村,所以就是土葬的,按照习俗土葬要先停尸三日,三日之后再下葬。这个全部过程杨二驴都是参与了的。主要还是因为工作队的事情以后,杨二驴和魏子轩就走的比较近,两家关系也还好。
这魏子轩的墓地就在村东头的半山坡上,从这地点上来说,这个事情似乎是有点可能,可杨二驴觉得还是要自己亲自看看才行,更何况这怪事情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就在陈队长他们回来的时候出了,会不会跟陈队长他们有点关系。
带着这些想法,杨二驴就等在杨麻子家里面,想看个究竟。
那天晚上,杨二驴在杨麻子家里等到半夜时分,果然,听见在东边的山坡上面,又有隐隐约约的铃铛响声传了过来。
“麻子,你来听听,是不是这个动静?”杨二驴对旁边陪着的杨麻子老爹说道,这杨麻子和他儿子脸上都有麻子,估计有遗传,杨麻子的老爹和杨二驴年纪差不多,两人从小在村子里面一起长大,也很是熟悉,所以杨二驴就管他叫麻子,管他儿子叫麻小子。
麻子过来到杨二驴跟前说道:“是啊,二驴哥,就是这动静,都好几天了,天天晚上就这个点来。”一边说着,一边面如土色,惶恐的看着窗外。
“嗯,这儿也看不到个啥啊。”杨二驴这会儿正站在杨麻子家二楼的窗户边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去那边山坡上看看。这里能看球到个啥。”杨二驴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麻子跟着他走到楼下,可出了院门,麻子却不动了,就只敢站在院子里面,不敢再跟着杨二驴往外走。
杨二驴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说了句:“你害怕你就回去,你们家麻小呢?叫他来。”
“哦,儿子都睡了,他明天还要上工地干活,睡得早。”麻子嘴里说着,心里却想到:“哦,原来你也怕啊,我还说只有我怕哟。”
“哦,睡了啊。”杨二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也回去睡吧,我自己去看看,怕个球!”说着,杨二驴就自己打着电筒往村外头走。
身后的麻子又加了句:“二驴哥,你小心啊,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一声,我在楼上看着你。”
“看着有个球用,你快回去睡吧,我一会儿没什么事儿就自己回去了,就不再回来了。”杨二驴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村,往那东头的山上去了。
“那你是自己去那山上看了?是不是看见魏老汉了?”五娘在旁边问。
“我也没有上到那半山腰上去,就是走到了村头的那片小树林那里。”杨二驴继续说道。“不是那会儿就我一个人嘛,这村子外面又黑,不过就在那铃声很清楚,我在那里听了一下,确实是像麻子说的那样,也有一个声音和着铃声在唱什么天地正气什么的。”
“那是文天祥的正气歌,当年在我们刚来这大龙山里面的时候,第一次遇见魏子轩,黔南义庄前面,听到过。”陈队长在旁边说道。想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陈队长心里也是感概,在他的时间里面,遇见魏子轩也就是二十几天前的事情,不过现在确实阴阳两隔,魏子轩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杨二驴哪里知道陈队长现在心里的感受,继续说到:“对,对,就是那个正气歌,我听着这个啊,也是吓得一激灵,不过我想啊,毕竟以前和魏老汉相识啊,其实这魏老汉啊,只是一直行事诡秘,又长年黑丝遮面,再加上他从事的那个行当,当年在村里面很多人都怕他。不过后来和他熟识了以后,觉得他这人是个好人。就算是他现在回来,总不会害我吧。所以我就还是硬着头皮顺着那声音走过去。”
说道这里,杨二驴吞了口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继续说道:“等我顺着声音又走了一段,感觉声音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想起,我打起电筒来,往前面那声响处照过去,就看见在前面的树林里面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穿一生黑色的长袍,头戴着斗笠,一块黑纱蒙在脸上,那样子,就和当年魏子轩的那身装扮一模一样,我当时手一抖,电筒就掉在了地下。我就慌忙趴下身子去捡,等我捡起电筒再看的时候,那树林里面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哦?你真的看清楚了是魏子轩?”陈队长听到这里,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