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工在棺材里面扭曲着身体,挣扎着,嘴上塞了布条,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显得很是痛苦,众人见状,连忙七手八脚的把杜工从棺材里面抬了出来。
一把扯掉眼睛上面的黑布,又去掏他嘴里塞的布条。小五和老马忙着去解杜工手上和腿上的绳索。
“陈队,不。。。不好了,有土匪!”陈队刚把杜工口中的布掏出来,杜工就喘着气说道。
“什么土匪,你怎么会在这棺材里面?小田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陈队连忙问道。
还没有等到杜工回答,突然听见旁边正在解绳子的老马说道:“不对,汤队长呢?他怎么不见了?”老马这一问,陈队和小五这才反应过来,四下一看,果然,这大厅里面除了他们三个人,和这刚刚从棺材里面抬出来的还躺在地上的杜工,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陈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汤队长确实和他们一起进了大厅,他们在大厅里面四处查看的时候,汤队长还在身旁。就是刚才这棺材里面出了响动,他和老马推动棺材盖子的时候,注意力都在这棺材上面。就没有再留意这汤队长了。
小五在旁边一拍大腿,“哎,都怪我,下来之前老马还提醒我,结果刚才一大意,都去注意这棺材里面的声音去了。我这就去找找。”说着就要往那石门的方向走。
“等一下,现在我们不要走散了,最好在一起。”老马忙阻止住小五。然后回头问刚刚从地上坐起来的杜工道:“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到这下面来的,上面土匪有多少人,是不是和这姓汤的有关。”
可是还没有等到杜工回答,众人就听见那大厅的入口处的石门那里传来“轰隆隆”的一阵响动,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愣神的功夫,就听的“轰”的一声闷响,觉得脚下的地面一震。
这下大家才回过神来,老马连叫不好,直接起身两步就跑到了石门面前。果然,他们进来时候半开着的石门,现在已经完全落了下去,这石门关了个严丝合缝,把陈队他们完全的关在了这个大厅里面。
陈队和小五过来使劲推了一下这石门,纹丝不动。看来现在这石门这边的路径算是完全堵死了。老马坐在石门边上说道:“哎,这一不小心,就着了姓汤的道。还是我太大意了。”
“这汤队长确实有问题,对了,老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觉得你今天晚上对他的态度不对。”陈队长问道。
“小五啊,我来问你,你说过的,这个汤队长是你从村子里面请来的吗?”老马问旁边的小五道。
小五被老马问的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啊,对了,我根本就没有到村子里面,只是在半山腰上遇见他,他自称是民兵队长,说一定要和我一起来接工作队。”
“是啊,这就对了,这个人是小五半路遇见的,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村里的民兵队长。”老马继续说道。
“还有,他和小五一开始坐在篝火前面烤干鞋袜,我无意看了他的两只脚掌,他那两只脚一看就是典型的行军脚,常年徒步行走才会是那个样子。我们厂里有好多复原的老军人,他们的脚底就是那样。有一回下工后在厂浴室泡澡的时候,我们车间的老吴,他是解放时候的老兵,还和他聊起这个事情。老吴当时和我说起,看一个人有没有当过兵,很简单。就看两个地方,一个是脚掌,还有一个就是手指。”
“手指??”小五奇怪的说到,看脚掌他可以理解,可是这看手指,他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这完全搞不明白。
“小五,你看看你的右手食指第二个关节处。”老马这样一说,小五立刻就明白了。
“哦,对了,有老茧。”
“是啊,小五,想想你只是厂里保卫科的,偶尔才会去山上打打靶对吧?”
“对呀,每个月去训练一次,一次只给三个弹夹,二十四发子弹。几下就打完了。”小五明显觉得这子弹太少,不过瘾。
老马却理会不到小五的这个心情,继续说道:“你们想想看,就是小五这样少的开枪数量,也会在他的食指第二个关节上留下明显的茧。可是今天晚上我和这汤队长握手的时候,他食指上有厚厚的一层老茧。这明显就是长期使用枪械留下的。”
“对了,后来你问他是不是当过兵的南下干部,他却矢口否认。”陈队长接口说道。
“嗯,是啊,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汤队长有问题,他说他是在家务农,后来才参加的革命工作。我就更确定他在说谎,务农的人怎么能是他那样的。”老马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突然听到一个人声说道:“哈哈,这老同志就是老同志,果然有一套。”这声音不大,却是很清楚,听着不是这大厅之中发出的,声音来自这石门的上方。大家都听出来,这说话之人正是消失不见了的汤队长。
老马忙把手中的手电筒照向那石门之上,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只见在石门的上方,有两个巴掌大小的四方形的洞口,那声音由这洞口传了过来。汤队长就在这石门外。
“汤队长,你这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大啊。怎么隔着门和我们说话,要不,打开门,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商量,不好吗?”陈队长对着这门外说道。
“既然你们都进去了,也就不要再想着出来啦。在里面好好休息一下的好。”
“哎,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嘛。这样隔着门说话多不好,要不你大声点说话,你声音太小我们里面听着费力啊。”陈队一边说着,一边给旁边的小五打着手势。小五心领神会,慢慢的拔出腰间的手枪,轻轻的打开保险,枪口对准石门上面的那两个巴掌大的洞口。
这个时候,陈队长手中的火把已经烧到了尽头,火光微弱,几乎不可见。只有老马手中还有一个手电筒,发出黄色的昏暗灯光,照着石门上的那两个洞口。
这会儿,小五正端着手枪,全神贯注的瞄着那两个洞口,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小五突然看见那洞口似乎有一个黑影一闪。只听得“啪,啪”的两声枪响,大厅中突然被这枪火照亮,小五对着那两个洞连开两枪。立刻就看见那两个洞里面冒起两团烟雾,那是子弹击中石头激起来的粉尘。显然,这两枪没有打中那个黑影。
五四式手枪属于大威力的军用手枪,这两声枪响很大,再加上是在这空旷的大厅中,众人被这两声枪响震的耳中嗡嗡作响。
不过还是听见了汤队长在外面哈哈干笑两声说道:“老子玩枪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哩。就老老实实的待里面吧。”听这声音慢慢的远去,想是汤队长已经离开了这石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