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雪眉头一沉,强忍着怒意答道:“我不知道,我来小河县并不是为了找镇鬼印。”
“那你来小河县干嘛?”
陈元对于镇鬼印的真假,并没有多大兴趣知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知道昨晚今天这些事到底是谁做的。
小鱼儿之前有提到鬼王,陈元从黑白无常那里就已知道鬼王不止一个,那这些事又会是哪路鬼王做的?陈元想查个明白。
“我们是循着鬼气而来,”张微雪看穿陈元的心思,索性将自己所知的,小河县这两天发生的那些事全数说出来,“你想知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那就要谢谢你了。”陈元笑了笑,等着张微雪的后文。
“不过在说之前,可能要说一下鬼物间大概的格局。”
“嗯。”
自后视镜中见陈元点点头,张微雪开口说了起来。
在这世间,有的人在死后因各种原因不能入地府,就成了游魂野鬼。
随着时间推移,游魂野鬼越来越多,就会有鬼王因此而生。
古往今来的鬼王多不胜数,但在现如今,明面上只有四路鬼王,至于暗地里还有多少,无人知晓。
但熟悉鬼物的人都知道,那些鬼王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养料,它们是只要一冒头就必然会被四大鬼王分食那种。
在四大鬼王中,漠北鬼王实力最强,东南鬼王势力最强,东北鬼王涉及关系网最广,而西南鬼王则是综合实力最强。
之所以说西南鬼王综合实力最强,是因为他实力次于漠北鬼王,势力次于东南鬼王。
四大鬼王各据一方,但无论哪一位鬼王,却都是深居人迹罕至之处,或是深山老林或是荒漠,他们从不出现在普通人的眼中。
同时,四大鬼王也会收拢各自那方的鬼物,统治一方游魂野鬼,将它们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的既是巩固自身实力,也是为了让它们不因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作乱而招来驱鬼门派。
在一定程度上,四大鬼王对那些鬼物起了制约的作用。
但人有贪欲,更何况是鬼。
故而,四大鬼王经常也会有一些伤人夺命的动作。
各路驱鬼门派乃至镇鬼道,就会在这个时候与四大鬼王抗衡。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更没人能做到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在七十年前,忽然冒出了一个萧陈王,他打压四大鬼王更不亲近驱鬼各派,将众人与四大鬼王一番打压后,却又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在这世间。
四大鬼王如何会甘心,他们对萧陈王或是怀恨在心,或是想再次与萧陈王一较高下,却没人放弃找寻萧陈王。
七十年来,四大鬼王虽然一直遣鬼物在各地找寻萧陈王的消息,但从未有所收获……
说完这些,张微雪稍作停顿,又继续往下说。
直到昨天,他们才以女鬼为饵将知情者陈老爷子钓了出来。
西南鬼王的手下,涂山红罗从陈老爷子手中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将消息送了回去。
虽然出现的是西南鬼王的人,但那女鬼却不是西南鬼王所做的安排,反倒更像是东边那两位的一贯伎俩。
而今天白天那个司机,还有夜晚出现的众多鬼物,以及拦路那些人,也只有东北鬼王的关系和东南鬼王的势力才能做到。
张微雪将自己所知说出,又添上了她所想到的那些,说完这些她专心开车,不再作声。
陈老爷子面无表情的听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元听的很认真,小鱼儿纯粹在一旁打着酱油,张微雪才说到一半她就已经歪头靠在陈元肩膀上沉沉睡去。
夜色如常,陈元却有如打开了一扇从未看过的大门。
陈元听黑白无常说到鬼王,听红罗说到萧陈王,却不知道四大鬼王和萧陈王之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作为知情人的陈老爷子有又什么样的故事?他同萧陈王又是怎样的关系?
应该不会逊色于四大鬼王和萧陈王之流,陈元如是想着,不禁又想到了鬼王面。
拥有鬼王面是不是就意味着,拥有成为鬼王的可能?
陈元没办法去确定,但他知道陈老爷子拥有过鬼王面,可陈老爷子却并不是鬼王。
这两天发生的这些怪事,这中间的来龙去脉,陈元在张微雪的话语中已经基本了解清楚。
可是陈元却发现,最想知道的却仍然不知道,甚至陈老爷子身上那层迷雾又厚重了几分。
摇摇头,陈元不愿再去多想,他靠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的星空,准备眯一会。
车窗微开,钻进来的清风最能让人入睡。
不知不觉间,陈元就已进到了梦中。
梦中,四个面容模糊的人,被同样面容模糊的另一人追赶着,他们追了很久,陈元看了很久。
忽然间那人好像发现什么,不再去追赶那四人,反而朝梦里的陈元一拳挥了过来。
这一拳下去,直把陈元打的从梦里惊醒。
陈元揉揉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车窗外依然是一片夜色。
但在夜色中却多了很多晃眼的路灯,它们掩盖住月光照到车内,让陈元一时有些不适应。
陈元托起小鱼儿的小脑袋,身子扭动几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又把小鱼儿的小脑袋轻轻放在自己肩上。
路灯往后飞过,前边又开始出现各色霓虹彩灯,大城市特有的喧嚣也开始慢慢侵入陈元耳中。
同小河县相比,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
陈元在心间感叹着,眼神不经意间瞧见张微雪在后视镜中看向自己,笑道:“你看什么?没见过土包子吗?”
张微雪白了陈元一眼,也不说话,继续开着车。
车子左拐右拐或快或慢,最终停在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三层老房子前边。
张微雪下车将隐有斑斑锈迹的厚重铁门打开,又上车将车开到铁门后边的院子里。
“到了,下车。”
打完招呼,张微雪又下车准备将铁门关上,陈老爷子见此,推开车门下车,几步上前,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从就要合上的铁门中钻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