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友好的说下去!
穆九郁闷了,皇上你生病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那皇上……您觉得大夏国有这个能力吗?”穆九心想死就死了,太子和长生都不在,怎么也得把这个隐患给解决了。
“穆九,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在朕的面前耍,朕玩心计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寻找投胎的路!”夏枥皇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情绪,却给人很大的压力。
穆九立即换了一副狗腿的样子,“所以你是皇上,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啊!”
“别奉承,有话直说。”夏枥皇觉得这人讨厌极了,“哪哪都有你,女人就该好好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别有事没事出来蹦跶!”
穆九不怕死的说道,“皇上,若我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您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
“你!”夏枥皇觉得他快要被穆九气死了,好想把她砍了,可偏偏又怕下一次生病没人能治好他!
“皇上别生气嘛,您是明君,是一个好皇帝,为了大夏国的未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好好的怎么又说道死字!
穆九呸了一声,“我没见过其他的皇帝,但我觉得做皇帝像您这样的,真的很好了……”
“少拍马屁,有话赶紧说!”夏枥皇没了耐心。
“皇上,您相信长生会投敌吗?”
“重点!”
“我想说,长生有一个大计划,若是成功了,以后几十年北狄国都不会来犯,若是失败了,估计他得损失所有的库存粮食!”
夏枥皇眯起眼睛,“穆九!”
“臣妇在!”穆九直得笔直。
夏枥皇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笔砸出去,“穆九!”
“臣在!”穆九低着头,摆出一副我很害怕,我服气了的姿态。
夏枥皇滔天的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穆九,你可知道,你这是属于干政!是死罪!”
“知道。”穆九抬起头来,目露真诚,“可是我更知道,若我不说点什么,皇上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说不定我就会失去丈夫。”
夏枥皇重新审视的看着穆九,脸色复杂极了,半天才摆手,“你先下去,不是说朕是明君吗?林长生没有谋反朕就不会冤枉他,若他敢谋反,朕灭他九族!”
穆九松了一口气,以她对夏枥皇的了解,能这样说,说明他相信林长生。
于是,不管朝堂有多乱,她都稳坐在家。
这一次,不仅是罗练,就连一向沉稳的江贤都坐不住了。
华灯初上,家家户户炊上升,穆九抱着球球在院子里玩,逗得他咯咯大笑,忽然林伯走进来,“主子,京兆府江大人来了。”
“快请!”穆九把球球交给李小桃,亲自迎了出去。
几天不见,江贤的头发又白了不少,面色憔悴,显然好几天都没有睡好。
“江大人!”穆九心生愧疚。
“穆院首,你可真够沉得住气的!”江贤语气里带着些许责怪的意味,“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说成什么样子了吗?”
穆九示意零一扶着江贤,到里屋的椅子上坐下,又吩咐林翠翠去烧水,打算亲自泡茶。
“穆院首,你还有闲情雅致来喝茶,你不知道林将军和太子快被冤枉成什么样子!”
“江大人别着急。”穆九接过林翠翠的开水,开始泡茶。
不一会儿,一股清香在空气里弥散开来,江贤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感觉郁结的心似乎舒畅了不少。
“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好歹跟我和罗大人知会一声,我们好心理有数啊!”
穆九递给江贤一杯茶,“江大人,这杯茶敬您,多谢您在朝堂上帮我们。”
江贤接过茶杯,结果没料到茶杯这么烫,烫得手有点疼,急忙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老夫若需要你们这一声谢谢,就不会帮你们。”
穆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却不是回答江贤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江大人,据您所知,北狄国和大夏国之间的战事不断,已经持续了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我听说一百年前,北狄国还只是无数的部落,甚至没有联盟,那时候他们不敢侵犯我大夏国……你问这些干嘛,难道你还能瓦解了北狄国联盟?”
“瓦解不敢说,但是换一个不那么好战的皇上呢?”
江贤倒吸了一口气,“穆院首,这话是不能乱说的!”
“江大人,若能那样,以后大夏国和北狄国永结盟约,就不用过分担心北方的边界不安全了。”
江贤忽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林大人正在做的事情,跟这个有关?”
穆九点头,“我也不是很清楚长生的计划,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北方吗?我听说长生给北狄国人运送了粮食,回来查了一下我们的粮仓调度,猜到一二。
本来想跟您和罗大人说一声的,但一想到他们的计划很隐秘,连我都不说,就没有跟您说,抱歉了。”
听到穆九的话,江贤放心了不少,“如此我就放心了,你有所不知,之前在朝堂上,陈右相还说他有证据,证明林将军和孙将军谋反了,还说那一个副将是他的老乡,亲耳听到的。”
“什么?”穆九砰地一声把茶杯放下,“简直可笑,我去的时候,连长生的面都没有见着,问了孙老将军,老将军怎么也不肯说出长生的去处,唯恐被有心人听见卖出去,他怎么可能听到孙老将军和长生密谋的事情!”
穆九说得如此详细,江贤一颗心落回肚子里,“看我明天怎么怼他们!”
穆九看向江贤,“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江大人暂时帮我们保密,不然,万一朝中有南罗国的细作,我家长生就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夏国的朝堂中还有南罗国人的存在?”江贤觉得不可思议,“连续两次的打击,他们不是已经撤回南罗国了吗?”
穆九摇头,见江贤的杯子干了,又添了一杯,“他们是大部分都撤回去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隐藏的更深,说不定会在我们身边忽然蹦出来。”
穆九的话让江贤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说,我的随从会不会被收买了?”
穆九哭笑不得,“江大人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打一个比喻,您的随从跟了您很多年,不太可能被收买。”
江贤这才发现自己有心失态,连忙站直来,拱手,“对不住了穆院首,一时情急。”
穆九表示理解,她也出过不少丑,“我说的不是您的随从,往更深的地方想。上次我和太子和长生有说过这个问题,说不定南罗国的细作会是我们朝堂上的某位大人,或许还身居要职。”
有了刚才的失态,江贤好歹能稳坐在椅子上,不过眼神出卖了他此时着急的情绪,“怎么办?”
“江大人知晓福星公主一事吗?”穆九先问,毕竟涉及皇家,若江贤不知道,还是不要说出来好。
“哎,可惜了,其实以前我去过祈福庵,四公主人还是很好的,怎么就变了。”
如此便是不知了,穆九筛选了一些说,“其实她手里有不少人是南罗国的细作,这事不能说出去。”
“皇家的事我也不敢说,身为公主,不可能不知属下是细作,除非……”
穆九点头,聪明人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江大人,南罗国和北狄国已经勾结起来。”穆九表现出一副我全都知情的模样,尽量让江贤心定,“太子和长生的意思是先拿下其中一个,剩下一个就好办了,显然北狄国比南罗国要容易得手。”
江贤这才捧起茶杯,却没有着急喝下,“还是林将军和太子有远见,不像……哎,不说这些,穆院首,有些话你跟我说就行了,我们是统一战线的,我不会害你,但是这些话你千万不能其他人说,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我知道,若非江大人的是长生信得过的人,我也不会跟您说这些。”
穆九考虑再三,还是把心中所想告诉江贤,“江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太子明明掌握监国权利,却要交出来,明明可以在京城里好好的享受繁华,却要远离京城吗?”
“殿下仁慈。”
“不仅仅如此。”穆九道,“您伴君多年,皇上什么性子您该清楚,如今他一康复,太子殿下一直霸着监国的权利不还回去,只怕他对太子会产生不满。
不满会越积越多,那时,皇上对太子或许就不仅仅是失望那么简单了。
殿下是一位聪明人,急流勇退才能最有效的打消皇上的疑虑,保全自己。
至于二皇子,为人极为谨慎,太子几乎找不到他的错处,可再谨慎他也是有野心的。
眼下京城里只有他一个有竞争力的皇子,他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不会,所以他才会疯狂的收买那些官员,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太子杀死在外。
只有这样,这些事实才有可能被皇上查出来,二皇子才会被皇上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