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身体虚弱到极点,听了穆九的话,这才知晓自己被下毒,“难怪我觉得肚子很疼,疼到想死。”
穆九也不着急,她在这里,保持卫老夫人的体力到说出真相还是有的。
卫老夫人正要说话,潘芷娅忽然跳了出来,走到床前笑容得体的对卫士铭说道,“老爷,娘好不容易醒来,精神不是很好,不如这事押后再说?”
这么快就跳出来了?不过穆九没有掉以轻心,“合着被冤枉的不是夫人,夫人不着急,就算我一个小小的医女人微言轻,你们不重视,那老夫人的安全你们总得考虑考虑吧!
害老夫人的凶手敢下毒一次,就敢下毒两次,不在第一时间把凶手抓起来,万一她又下毒,我可没有本事再把人救回来。
还是说,卫夫人并不想把老夫人救回来,毕竟有老夫人在一天,在卫家您这个夫人不能完全做主一天,有老夫人管着呢。”
潘芷娅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声音拔高,“你别血口喷人!我侍奉婆婆十几年,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怎么可能害她!”
潘芷娅又看向卫士铭,“老爷,您别听她胡说,分明是她下的毒!她白天还给护卫下毒呢!不是她谁会有毒药!”
穆九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耸耸肩蹲下推开卫士铭,握住老夫人的手,顺便给她诊脉,“抱歉了老夫人,本该让您休息,却不得不先证明我的清白,否则您休息的时候我被害了,您也跟着失去了能治疗您病情的大夫,我们俩都得玩完。”
卫老夫人:“……”
不过穆九说的在理。
便把事情出,“今天精神好,我想吃东西了,丫鬟按照你方子上面的做,只给了我小半碗清粥,谁知吃到一半我就肚子疼,之后疼晕过去不省人事。”
那丫鬟吓得浑身发抖的跪下,“老夫人,不是奴婢,奴婢不敢的!”
这时,潘芷娅又跳了出来,“大胆奴才,不是你还有谁!分明就是你!”
人为了活下去,潜力非常巨大,那丫鬟也顾不得顶撞夫人,大声说道,“不是奴婢,老夫人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么会害老夫人?老夫人!您是知道奴婢性子的,奴婢想什么您也知道的,害了您奴婢不是自寻死路吗?只有您活下去,奴婢才能活啊!奴婢不可能自杀啊!”
这话有点奇怪,不过那是她们主仆之间的事情,穆九无意打探,道,“米是从哪里拿出来的?熬粥的是谁?烧火的过程中,是否有人靠近?又是谁把粥拿到老夫人这里来的?途中遇到谁没有?中间可以做手脚的人可多了!”
卫老夫人的精神逐渐变差,急需休息,穆九不想耽搁了,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相信我吗?”
卫老夫人点头,声音虚弱,“算起来,你救了我两次,我自然相信你。”
穆九又看向卫士铭,“卫大人听见了吗?老夫人相信我,您若也相信我便赶紧去查,免得有人趁机把证据抹掉,我亲自看着老夫人!这样的东西再来一次,神仙也救不了她,还是说您真的觉得老夫人是个累赘?不愿意继续养着她?”
卫士铭头大,这穆九说话就不知道温和一点吗?什么时候都这么的尖锐!
之前卫士铭全部身心都在卫老夫人身上,这会儿才想起来发怒,“你放心,不是你做的,本相自然会还你清白。”
“爹,不是她做的怎么还有一个陌生的小厮,跟她是同伙!”卫芸四周查看,“那个小厮呢?”刚才还在呢,这会儿去哪里了?
那么多人看见了,穆九不可能不承认,见林长生不知躲哪里去了,才故作惊讶的说道,“咦,不是你们府上的小厮吗?怎么变成了我的同伙?我要是有同伙也应该谋害丞相才对,谋害一个就要入土的老人有什么用?”
“你!”卫芸气结,“你分明是想谋害我奶奶,让我爹爹伤心一时不防,给你谋害他的机会!”
“多谢你提醒,以后我去想谋害丞相一定照你说的做,虽然这样做有点麻烦,直接一把毒粉撒向你爹不就完事了,那需要这么麻烦。”
卫士铭听不下去了,斥了卫芸一声,“住嘴!”
“爹……”
卫士铭瞪了卫芸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这时,卫老夫人已经弱到睡下,穆九让贴身伺候的丫鬟起来,搬一张椅子过来,坐下来守着。
无意卷入卫家的宅斗之中,却身不由己。
为了那酒楼的营业许可,真特么的不容易!
卫士铭怒气冲冲的出去查下毒一事,中间伺候老夫人的丫鬟被叫出去两次,又一身疲惫的回来。
穆九不在意,卫士铭能查到潘芷娅身上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若真能查,当年玫瑰也不可能让被害。
果然,第二天,卫士铭亲自跟穆九道歉,说是底下一个烧火的丫头做的手脚,厨房里有老鼠,她买了老鼠药准备药老鼠的,谁知另外一个丫鬟不小心把老鼠药当做是给老夫人吃的药给放粥里了。
这话只有卫士铭相信。
不过穆九听说过有一种大男人,大事精明,家事浆糊,说难听点的,妻子给他带绿帽子,他都乐呵呵的相信妻子。
这种人说的就是卫士铭!
但那个姜禄不可能不一点也不知情,只有一种可能,姜禄对卫士铭隐瞒了什么。
妻子和最信任的护卫联手起来,难怪卫士铭被瞒的死死的,不冤枉。
……
卫芸的房间内。
卫芸还懒洋洋的躺着,潘芷娅坐在她床边,语重心长,“芸儿,你太沉不住气了,要不是娘兜着,你就完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对那老不死的有多孝顺。”
“娘,那叫什么奶奶,真是的,明明我才是这个府上的嫡女,她却老实惦记这那个细作……唔……”
卫芸推开潘芷娅的手,“娘,你让我说,她都死了几年了,老不死的还惦记着她。”
“芸儿!隔墙有耳,小心驶得万年船!”潘芷娅道,“你可记住了,那个名字永远都不能再提!”
“可是娘!我等不及了,我十五岁了!再等,老不死的再不死,我就耽搁了!我能不着急吗?”
“娘比你还着急,可我们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啊!万一被你爹发现,他真的会打死你的!”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三皇子,将来三皇子做了皇上……唔……娘,您老捂着我干嘛,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在家里,没人,没关系的!”
至于昨天看见那个小厮?看一眼想想就好,她卫芸怎么可能为了爱情浪费一生,她应该往上爬,做到女人之中最高的那个位置!何况,只是看了一眼,产生了一种嫁给他不错的感觉,又不是刻骨铭心!
潘芷娅站起身来,打开门看了外面没人,守门的丫鬟守在更远的地方,这才回来,小声的说道,“芸儿啊,您也希望你嫁给三皇子做皇妃,可这朝中的局势尚未明朗,万一……”
“娘,没有万一,我嫁给三皇子,我爹会不支持三皇子吗?有我爹支持,还怕三皇子不成事?您不知道,不仅三皇子,二皇子和太子都在极力争取我呢。不过呢,太子和二皇子府上的女人太多,我就觉得三皇子人好,府上的女人少,过几天就是乞巧节了,他还约我去灯会呢。”
说到三皇子,卫芸一脸的一脸痴迷。
潘芷娅眉心直跳,还想说什么,被卫芸打断,“娘,您是知道的,前几天我偷偷听到那老不死的和我爹商量,要把我许配给吏部主事曹什么……曹品营呢!一个吏部主事而已,我可是丞相家的嫡女千金,岂是他能配得上的!”
潘芷娅吓一跳,“我怎么没听你爹说过?”
“娘,我爹犹豫还没决定下来呢,等你知道了,黄花菜都凉了,要不是我机灵在老不死的那里安排了人,还不知道这事呢!”卫芸一副我很聪明,你快点表扬我的表情,下巴扬得高高的。
潘芷娅焦急起来,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卫芸趁热,继续说道,“娘,你想想,我又不出门,怎么知道那曹品营的名字,要是嫁给他,以后您在京城的贵夫人圈里还能抬头吗?我不光是为我自己谋一个前程,也是为了娘您以后能有面子,更是为了我们卫府以后有个靠山啊!”
“可你也不能害你奶奶啊!”虽然她也恨不得老不死的快点死。
“娘,您还不明白吗?要不是她,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三皇子侧妃,您出门时多风光,说白了她就惦记着那个死细作,就是不相信当年的事情,不相信我们!在她眼里,只有那个穷酸的原配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根本看不上我们娘俩,她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潘芷娅来回踱步,“你让我再想想。”
“娘!你还想,你想想我弟弟,以后你老了,我就是他的依靠,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他想一想吧!”
一句话,成功让潘芷娅下定决心,“你说吧,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