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林月季猛地出手,把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扎入夏治平的手臂中。
大概因为做贼心虚,夏治平震惊的退后几步,“你……”
林月季站起来,虽然还有些发热,却能保持清醒,冷漠的盯着夏治平,“我没事,你很意外吧。”
慌张蔓上夏治平的脸,跟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夏大人大相径庭,“你……”
想起什么似的,急忙的把外袍捞起穿上。
“我很好。”
林月季往前逼近了一步,正想说什么,却在此时,门开被人从外面大力的踢开,八个保镖整整齐齐的冲了进来,分别站到她的两侧,“小姐。”
“我没事。”林月季应了一声,“交给你们了。”
此时的夏治平衣衫不整,不过脸上却恢复了平静,甚至非常不满的瞥向林月季的保镖,“你们干什么?”
“保护小姐是我们的使命,刚刚小姐喊来人,自然是来抓坏人的。”
其中一个保镖就要扣上夏治平的手,被夏治平轻松的躲开了,“你们干什么?我不是坏人!”
若非亲眼见到夏治平曾经跟穆宏利打得不相上下,林月季无法相信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他是个高手,竟能跟穆宏利派给她的八个保镖不相上下。
林月季非常生气,“你说你不是坏人,那你解释一下你现在衣衫不整是为什么?”
夏治平虽然不轻松,却能顶住保镖的进攻,一边解释,“我在我妹妹的房间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被屏风钩破了,就整理一下,谁知你们就进来说我是坏人。”
狡辩!
林月季冷哼,对保镖说道,“都回来吧,既然你什么都没做,是我们误会了,你们都回来吧。”
宏利说得没错,在京城这个地方,很多时候即便有绝对的证据,也不一定能把人拿下,既然不能用律法解决,那就用其他的咯。
“五!四!三!二!一!”林月季打了一个响指,退后一步。
夏治平这才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好像使不上劲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可思议的望向林月季,“你做了什么?”
林月季双手一摊,“我来看雪儿,我能做什么。”
说着离开了夏雪的房间,越想越恶心,要不是她从来没有放下过对他的防备,或许今天他就得逞了!
原来,他们这半个月来的安静,就是为了算计她这件事情!
以为生米做成熟饭就能让她乖乖的嫁给她?这样就可以享受穆家和林家的资源,简直是异想天开,真难以想象精明的他会想出这样的损招!
而且在自家妹妹的房间里做这种肮脏的事情,也不怕遭到报应!
林月季出去,保镖自家也跟着离开,退到房间外的小厅里。
这两年来,林月季进进出出孙家,早就熟得不能再熟,非常随意的找一个椅子坐下,从随身的小兜里找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下去,热意慢慢的退下去。
夏治平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心有不甘,却当做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走到林月季的对面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你还是大理寺卿大人好好的谈谈吧。”
夏治平好歹是皇家一脉同出,尽管已经被排除到非常边缘,但他的事情还归大理寺管。
夏治平神色淡然,“月季,别那么想不开,这件事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为什么非得需要好处?看见你倒霉我开心。”林月季往椅背上靠了靠,冷笑着盯着夏治平。
心想: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虚伪到如此的天衣无缝!
若非刚才经历过那样恶心的事情,现在看夏治平,还真的跟他们只是在普通的话家常一样。
夏治平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温和的样子,“月季,我们好好的商量,万一以后传出对你不好的话,不仅你的名誉不好,皇上可能也会惩罚你,毕竟他那么看重你才封你做郡主的。”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啊!”林月季挑眉,气势全开,“放肆!你有什么资格直呼我的名字!”
“我们是平级。”夏治平道。
“那你也没有资格!”林月季直接吼了回去,“堂堂三品大员,行为举止竟如此轻浮,有损圣上颜面!”
夏治平被吼住了,大概没想到一向温柔得像小白兔一样的林月季会吼人,好一会儿,道,“郡主,我们好好的谈谈?”
林月季却没有那个心思,“你还是去跟大理寺卿谈价吧!”
“月季,大理寺怎么可能听信你一面之词,你还是别天真了。”
“天真?你对我两个保镖做了什么?你不承认,但总有人会替你承认。”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就是污蔑我。”夏治平威逼利诱,“说出去,以后你就是名誉败坏的女人,谁还敢要你?说不定穆宏利就会嫌弃你。”
“哈哈哈!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嫌弃我家月季!”穆宏利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也是夏家的人,弓着腰和穆宏利并肩走进来,一脸严肃的走带夏治平面前,“我接待报案夏大人骚扰了冰莹郡主,请你跟我走一趟配合调查。”
夏治平唇角微微的勾起,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语气温和得像是三月的春风,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夏大人,我愿意配合您的调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大理寺卿面无表情,“是不是有误会调查了以后才能知道,请你跟我走!”
林月季差点没恶心到吐,虚伪!真虚伪!
不记得听谁说过,人无完人,太完美的人都是装出来的。
那个时候不以为,现在看来还真有道理。
大理寺卿把所有人带走了,做了笔录,但夏治平坚持说他的衣服被屏风钩破,想脱下来看一下整理一下,才导致衣衫不整的。
林月季就纳闷了,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孙泽昀和夏雪,两人被夏治平支去哪里了?
孙泽昀不像是毫无防备的人啊!
写好了记录,林月季把她的疑惑跟穆宏利说了,“宏利,我总觉得不对劲啊!昀哥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吧,昀哥还没有糊涂到被夏治平卖掉还不知道的程度。”
林月季,“……”
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损?
不过挺有道理,孙泽昀真蠢到这个程度,不可能挑得起孙家。
“可是夏治平不承认。”
“没有证据证人都不是事,你不是对他下毒了吗?他有证据吗?你觉得呢?”
林月季郁闷极了,“我下的毒不是很毒,对他好像没什么效果。”
“那是不可能的,球球临走前送给我的,说这个东西可好玩了,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想死。”
球球?林月季不知道她是该更郁闷,还是该笑出声来,球球的医术和毒术遗传了穆九,非常高,别看他年纪小,药房里的每一种药都能轻松认出来,而她的毒术,还停留在刚刚学习的阶段。
“球球跟你说过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吗?”林月季不放心的问道。
“不知道,总之不会死,当很好玩,不如我现在对你过去看看?”
林月季摇头,“不用了,我不想看见恶心的人。”
“是我不好,我不能帮你报仇不说,还什么都帮不了你。”穆宏利扣住林月季的手,离开大理寺。
穆宏利这样说,林月季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没关系的,要不是你提醒我要防着他,或许今天他就得逞了,你派给我的人,我也用得非常熟手,你想得很周到,我不怪你的,真的,你不用自责,你很好。”
“真的?”穆宏利抓住林月季的手紧了紧,紧张得出了汗,“你真的觉得我很好?”
林月季,“……”
重点!重点!
两人才出大理寺大门,便看见夏治平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出来,还是以前那一副温润公子的形象,还跟穆宏利打了招呼,“宏利老弟!”
“夏大人。”穆宏利同样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夏大人好啊。”
“穆大人果然好定力。”
“当然。”知道林月季不想看见他,穆宏利挽住林月季的手,“祝夏大人好运。”
拉着林月季扭头就走,夏治平想跟上,被穆宏利的人拦下,本想继续追上去,却发现他根本没法用力,一用力就胸口疼。
这时,他才开始真正的慌了,不会是中毒了吧!
追又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穆宏利和林月季离开。
上了马车,林月季还是气不过,“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了?怎么这么恶心!这么可恶!”
穆宏利轻轻的抱着林月季的肩膀,“他的人自杀了,我们没有证人,大理寺卿大人不可能只听你一面之词。”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服气,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嚣张下去,说不定他会骗更多的人,害更多的人。”
穆宏利只是抱着林月季,来了两年,她依然保持着最原始那份善良,爱憎分明。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京城里,真的很难得。
“放心,不会的,你不相信球球也要相信我姐啊,这个毒药是球球在姐姐的指导下做出来的,晚上我带你去看效果。”
“看效果?”林月季懵住了,“你说带我去逍遥侯府?”
穆宏利摇头,“眼下京城除了爷爷,就只有白盛师兄懂得一些毒术,走吧,我们去师兄家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