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女生吓得缩做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也不单单是女生,商克和江俊两个大男人也紧紧牵着手,脸色苍白。
“道士,你的三清佛祖吗,还有保家仙呢?还不赶紧请它们过来?”程哲想把商克揪出来,但是他反而整个人盘在江俊身上,怎么拉都拉不开。
商克被揪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尖着嗓子道:“现在是大晚上!三清佛祖和保家仙早就下班了,以为神仙和你一样是九九六的社畜吗?”
“呸。”程哲唾了一口唾沫,骂道:“什么狗屁神仙,屁用没有,还是物理驱灵行得通。”
说罢,他便操起桌子上的花灯,然后冲入厨房里提溜了一把菜刀就往门外走去,骂骂咧咧道:“灵体只要有怕的东西就行了,看老子菜刀砍死它!”
程哲不顾身后众人的阻止,直接将门拉开,还来不及细看,就吼道:“你TM......”
一句话还没有骂完整,他就像一只正在高声尖叫的攻击被掐住了喉咙,瞬间把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
只见堵在门口的是一个皮肤黑灰,高瘦的怪物,即使半弯着腰,额头还是抵在了门框上,看不到脸,上半张脸被一整条黄色的符纸包裹,只留下一张咧到耳后的嘴。
最要命的还是这个怪物手里居然也提着一盏明亮的花灯!
他不怕花灯......
程哲咽了口唾沫,将花灯和菜刀往身后藏去,腆着张笑脸道:“哥,大半夜来串门......有事吗?”
怪物笑得更欢了,大嘴张开,里面居然没用牙齿,只有一张张层层叠叠的嘴,发出模糊不清的重音道:“好......多......人......想吃。”
“快把门锁上!”白瀚文吼道,他还以为这栋公寓里所有灵体都会惧怕花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怪物,应该就是第一条规则所说的巡夜者了。
但为时已晚,巡夜者双手扒着门框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脑袋顶在了天花板上,将所有逃生的路口都封死。
这么个大家伙行动肯定迟缓!
程哲可不想白白等死,主动掏出身后的菜刀砍在巡夜者的膝盖上,菜刀深深陷入,但是巡夜者的表情连变都没变,只是略微低下了头,就好像被虫子咬了一下。
巡夜者伸出细长如竹竿的手,缓缓向他抓去,上面漆黑的尖锐指甲闪着寒光,犹如一把把利刃。
可就在要抓到程哲脑袋时,一阵悦耳清脆的风铃声响彻公寓,声音不大,但是能够让所有人听到。
巡夜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发出愤怒的尖啸,四肢并用地撞出门外,朝楼上奔去,只留下疑惑不解的众人。
还是白瀚文最快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将门反锁上,转头怒道:“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我......我以为花灯......”程哲知道自己刚刚做了蠢事,加上巡夜者给他心灵带来的巨大冲击,连话都不说清了。
很好,巡夜者已经在风铃声中退去,接下来我把游客引导向各自的房间,大家按照剧本走下去。
秦安在心中默道,刚刚巡夜者的到来和真实风铃的响动都是他用墟的权限在和沈兰馨沟通进行调配。
这边调配完,他便像个居委会的调节大妈,笑着上前和稀泥道:“白哥,别吵了,大家和气生财,在这种地方内讧就完蛋了。”
“刚刚的风铃声是什么?巡夜者好像有点害怕它。”喻绯是众多女生中最快从恐惧里摆脱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在分析刚刚的异常。
“看来巡夜者在楼里不是没有天敌的,刚刚的风铃就是用来制约它。”白瀚文半眯着眼睛道。
“不过从刚刚巡夜者的话来看,好像是因为我们聚集在一起才将他吸引了过来,我觉得大家还是回到各自的房间比较好吧?”
秦安看似在询问大家的意见,但话里话外无不在施加压力,暗示所有人如果再呆下去,巡夜者很可能会再度出现。
“可一分开不就等于送死?”巩心月急道。
“不至于,只要利用好花灯就行。”白瀚文沉吟许久后,才轻声道:“我的猜测是普通灵体进不了房间,而只要不在门外和多人聚集在一起,巡夜者就不会被吸引过来。”
“而且你们注意到楼下的报纸信息没有,每晚都只有一个人失踪或者死去,也就是幕后黑手在控制着死亡数,也就是说这不是个一晚上就会结束的游戏。”
“与其我们聚在一起送死,还不如回到各自房间寻找线索,节省花灯,等到有动静时再点亮。”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或者谁会先死,就看天命了,大家意下如何?”
白瀚文说完便停下了盯着所有人的表情,这是他根据搜集到的信息和看到的情况在短短时间内分析出来的,是最合理的方式。
......
“白哥说得对,我听你的。”秦安第一个出言附和。
其他人见到已经有人答应,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提溜着各自的花灯和钥匙离开。
“注意,出到门外就不要出声,不要被红舞鞋盯上。”白瀚文提醒道。
刚要离开的喻绯突然转身紧紧抱住自己的妹妹,哽咽道:“一定要活下来,如果有什么情况不要理,往我的房间跑就行。”
喻岚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咬着嘴默默点头。
待她们姐妹依依惜别完,白瀚文才点点头打开房门,众人垫着脚尖,屏住呼吸走向各自的房间。
由于秦安和白瀚文的房间在后面,等到所有人进入房间后,两人才堪堪来到209门前。
“小心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可能有公寓里的东西混在我们里面。”白瀚文用细弱蚊虫的声音交代道。
“啊?不会吧?”
“我在看到报纸时就开始怀疑了,每次进入公寓的只有八个人,而我们这次却有九个,多出来了一个,说明有一个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白瀚文眯着眼睛,眼眸里流转着精明的神采,继续道:“刚刚不说是为了不引起那个东西的注意,这么多人中我只能相信你了。”
“因为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你就是一股清流,我很少见到你这么实诚的人。”
“白哥!你也是!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过命亲兄弟!谁要是敢从背后下黑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挡在你后面。”秦安感动道。
如果是我下的,当然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