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源连斗笠都没有戴。
他现在的样子就算是亲生父母来了估计都认不出。
从之前的身形瘦弱,变成了一米八八的健壮少年。
五官的变化也很大,阳刚俊秀,长开了不少。
......
崇山城。
城主府门前。
应该是连城业之前叮嘱过看守,这几人在看到陆源后没有问什么,直接放行让他进入。
陆源独自一人在府里闲逛了一会,见到了正在喝茶的连城业。
“连城主,不知道关于血莲教的情报收集的如何了?”
陆源进了房间,直接开门见山。
连城业着急清理血莲教,想睡哥安稳觉,陆源也想着多赚些钱, 将武器给升级一下。
“中间出了点意外。”
连城业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册子,摇头道:“本来是想让你去杀一个大慈尼姑的, 没想到这人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据说是被人给杀了.....”
陆源闻言,耳朵微动,难不成这交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连城业继续说道:“不过血莲教的人在得知大慈尼姑莫名失踪了之后,又派来一个正式教徒。
此人名叫善真,靠的不是圣水,而是一碗符水,骗走了百姓不少银子,这次你的任务目标就是杀死他。
在这个册子里,详细记录了善真的行踪和一些手段,包括他的几名手下。”
“新的血莲教教徒吗....”
陆源接过册子,抬眼大概看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好,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嗯,我相信路小兄弟的实力,期待你的好消息!”
连城业冲陆源拱了拱手,没有多说什么。
陆源也没耽搁,直接出了城主府,找了个茶馆仔细看起了这次的情报。
“善真,此人行踪诡异,最近经常出没在李家,也就是之前的陆家旧址....”
陆源眉头一挑,没想到这次的目标竟然在自己之前的家。
......
陆源一路前往了陆家,在快要抵达陆家之时,看到了一处搭建起来的高台。
高台上穿着白色道服的道人正在蒲团上盘膝而坐。
这白衣道人留着长长胡须,年龄大概四十多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手中还拿着一把浮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陆源拿出册子上的画像进行比对,确定了眼前这道士就是善真。
“血莲教还真是奇葩,不是僧人就是道士,应该是装作这副摸样容易取得民众的信任吧....”
陆源也不急着动手,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动手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打算等天黑了,善真道人下榻休息了再做打算。
“崇山城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善真道人真的能行吗?”
“是啊,今年真是灾难连连,先是瘟病,然后是大旱,老天爷真是不让人活了!”
“善真道人可是用一碗符水治好了不少人,他肯定能让雨降下来的!”
“我还是不信,求雨这事和治病是两码事,恐怕只有天上的神仙能做得到吧!”
周围围观者不少,纷纷对着高台上的善真道人指指点点。
不过他们的声音都很小,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担忧,不敢打扰了善真道人的做法。
陆源也在台下看着对方表演。
这个世界虽然有些现象不能用科学解释,但大多还是遵循基本的物理规律,晴天求雨这种事陆源是不信的。
“我们师尊耗费自己数十年的功力,来为你们求着一场雨,还不快将功德箱填满,谢师尊他老人家!”
在高台两侧,分别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小道士
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实力刚刚入品,应该是这善真道士从哪里洗脑过来的。
两个小道士手中捧着一个木箱子,正在台上忙着走动,不停的接着下面围观民众递上来的银子。
“看来大家的心意都很诚啊!你们放心,这场雨肯定能求下来!等会救苦救难的血莲大仙就会降下福瑞!”
其中一个矮胖的小道士最近露出耐热询问的笑意,将几两银子小心的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而台下的那些民众,则是一个个安静的交着钱,整个场面看上去十分诡异。
也有些人在后排等着看善真道人的笑话。
陆源抬头看去,能看到天色渐渐变阴,有燕子之类的鸟类低空飞行,明显是要下雨的前奏。
陆源敏锐的察觉到,那善真道士偷偷睁开了眼,朝天上看了看,直到看见那乌云,眼中明显一喜。
紧接着他站起身子,像跳大神一样狂魔乱舞,手中浮尘挥舞的“呜呜”作响。
很快,有一点点雨滴滴落。
“下雨了!!”
“真的!快看下雨了!!”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有雨点打落。
众人发出惊喜的声音,是他们盼望已久的雨水。
稀稀拉拉——
天街小雨润如酥,给久旱的大地带来清凉。
渐渐地,小雨演变成了大雨,哗啦啦落下。
“真下雨了!”
“善真道长真乃神人也!”
“神通广大善真道长!!”
围观的民众瞬间疯狂起来,不少人都主动跪倒在地,对台上的道人顶礼膜拜,嘴里不断喊着善真的名字。
台上两个小道士更是欣喜,将功德箱举得高高的。
“快把银子拿来,你们拿的银子越多,这场雨下的就越久!”
很多穿着补丁衣服的民众将手中一串串铜钱扔进功德箱里。
陆源在一边看着,连连摇头。
上前走到一个同样看热闹的民众跟前,问道:“这位大哥,你知道这个善真道人在此求了多久的雨吗?”
那一身青衫的中年男人看了陆源一眼,感慨道:“善真道长在此求雨三天,为了能有这场雨,他是没吃没喝啊!”
闻言,陆源已经确认了这场求雨的真相。
很显然,大家都以为这场雨是善真道长求来的。
因为善真开坛做法,才有了这场降雨。
可陆源是读过书的,自然直到天气是不受人控制的,但是快要进行简单的预测。
就如今天陆源从血刀门出发,就感觉到山里的使其很重,天气也阴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而很现任善真也懂得这个道理,推测到了这几天要下雨,所以提前在这里等候,装出在求雨的样子,实际上他也是在等雨罢了。
就算今天不下雨,那也很好办,收摊不求了就是。
等下次快下雨的时候再开坛设法就行了。
“嘿嘿,这些傻子的钱是真好赚啊,这一会得有三百两银子了吧.....真是一群愚民,我要是能控制下雨,我还用在这里待着?”
善真道人小胡子翘上了天,嘴角露出笑意,在心中笑开了花。
陆源又看向周围狂热的民众,发现还是有一些有知识的人在质疑。
“这天气本来就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凭什么他在台上一坐,这下的雨就成了他的功劳?”
“是啊,如果他真有这本是,何必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早就不知道高升到哪里去了!”
但明智的民众还是少数,只有寥寥几人,根本就劝不动那些迷了心智的人。
根本不需要善真道人说什么,那些被迷惑的民众已经将身家全都捐了出去。
今日过后,善真恐怕凭空多了上千两银子,等什么时候把崇山城民众的血吸干,什么时候换下一个城池继续。
“这次的任务目标看起来也不太行啊,实力还不如大慈尼姑...”
陆源在远处默默看着,等待善真收摊回家。
......
天色渐暗,高台上的善真道人起身,带着两个小道士离开。
一些愚民还跪在地上,爬行着恭送,十分滑稽。
陆源一路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然后一路进了李府,就是之前的陆府旧址。
门口的看守见到善真道人之后,面色恭敬的把大门打开,将他们恭迎进去。
陆源在外面看了看,大门紧闭,看不出什么东西,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本来看到连城业给的小册子,上面说李家和血莲教有勾结,他还不怎么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了。
不过李家是怎么跟血莲教扯上关系的?是从什么时候?
陆源又想起了之前见到李常乐身上的纹身,虽然没看到纹身的细节,但却是和血莲教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据他所知,只有正式加入血莲教的教徒才有资格将血莲教的图腾纹在身上。
陆源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在暗处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
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陆源直接从一个无人的地方翻墙进入李府。
这个地方是他故意选的,距离当时他居住的你南院很近。
没一会,穿过一片绿植区域,熟悉的南院出现在眼前。
陆源环顾四周,周围的景色都十分的熟悉,熟得不能再熟了,毕竟这里原本就是陆源的家。
不过现在被崇山城的李家给霸占了去,依稀还能看出一些被火烧过的痕迹,但已经被修缮的比较完善,园林树木也都郁郁葱葱。
李家之所以要将陆家的宅子重新修缮,也是因为之前的基建就很好,这府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比如其中不少石头和稀奇的草药,都是在外面买不到的。
就在陆源打算先在李府转一转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正是李家的少爷李常乐。
现在崇山城有两个李府,原本的李家是大李府,现在这个则是小李府,专门是给李常乐居住的。
陆源看到李常乐过来,也没有躲闪,直接径直走了过去,笑着叫住了他,问道:“李常乐,你可还认得我?”
被人直呼大名,李常乐明显有些怒意,在看到是陌生的面庞后,下意识就要喊守卫。
但紧接着,他又愣住,随后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你...你是何人?竟然敢知乎本少爷大名!我看你还有些脸熟,之前在我府上做过工?”
“我啊,我是你兄弟啊,陆源。”
陆源笑了笑,舒展身体,那一身流线型的肌肉让李常乐看的一愣一愣的。
“陆源?!”
李常乐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虽然嘴里不承认,但被陆源这么一提醒,李常乐确实发现了对方与自己儿时的玩伴十分相似。
莫非那场陆家的浩劫,陆源这个少爷没死?
“没死,侥幸捡了一条命,”陆源打着哈哈。
“陆哥,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李常乐一副与挚友久别重逢的样子,就差落泪了,“我现在每天做梦都能想起你,想起来我小时候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跑.....”
陆源与对方拥抱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对了,我来是想投靠你的,我们陆家完了, 我在外面日子过的可不好受啊....”
李常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陆哥你放心,小时候我跟你混,长大了你跟我混是应该的,只要有我李常乐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李常乐之前因为身份原因,李家依附与陆家,导致心里一直不平衡。
他比陆源年长三岁,却还得叫陆源一声哥。
现在见到陆源落魄,心思瞬间就活路起来。
.李常乐搂住陆源结实的臂膀,嘿嘿一笑,“陆哥,你这身子骨练得挺壮的啊,听说你武道天赋不行,一直都没入品,现在应该入品了吧?”
“入品了,刚入品没多久。”
陆源点头,故意露出窘迫的样子。
“才入品啊,那确实是有点废了,”李常乐拍了拍陆源的肩膀,道:“我现在已经是八品武者了,厉害吧。”
说完,李常乐话锋一转,带着陆源在府邸里面转悠起来。
“陆哥,你看到这地方没,是不是比你家装饰的还好,这地方之前叫陆府,现在改名叫李府了,哈哈!
不过这真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老爹非得把这地界给买过来,然后当做我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我当时不想要你知道吧,毕竟这里是陆哥你的家,我这岂不是将你家给霸占了?
唉....真是想不到啊,怎么会有今天的!”
李常乐这般说着,伸手摘下了一朵月季,放在鼻子上仔细嗅了嗅。
“陆哥儿,这花也是你家之前留下来的,你过来闻闻,多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