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碰面
面对满桌盯着他的人,顾廷宴转了转手中钢笔,起身去了外头,俊逸的面庞还有说不出的柔和。
会议室里炸锅了,纷纷讨论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我生日,我晚上回来,你帮我过?”
他没撒谎,但也没说林笑给他开宴会的事。
姜暖暖选了一对镶满钻的耳饰,递给化妆师,嘴上轻快的说:“好啊,我会给你准备礼物的,早点回来。”
顾时洲发来消息人到楼下等了。
她用脚勾起丝绒长裙捏住,祖母绿的颜色衬托她肌肤胜雪,镂空的后背用银色流苏与珍珠铺满,这件价值近三百万的礼服,是姜暖暖今晚的战袍。
那种场合她要像个贵族美过所有人,才对得起狐狸精的名声。
顾时洲靠着车门等到她出来,打量她的装扮,勾了唇。
两人视线相撞,他喉间微滚,声音磁性沉缓,“穿的这么漂亮,想去砸场子?”
盘起的长发落下几缕搭在耳边,姜暖暖抬手去撩,他的手快了一步,帮她整理好。
“先说好今晚你是我的。”顾时洲握住她的手轻捏,又松开去给她系安全带,“不然闹起来我不保你。”
姜暖暖挑眉,回的敷衍,“哦,那你今晚别乱说话。”
骚包的保时捷赶往顾家,在路上的还有作为斐家一份子出席露面的斐堇召,以及另外一辆车上的斐欣和她父母。
林笑给儿子办的生日宴,请的全是平日里与自己关系好的家庭,大大小小给足脸面的也有百十号人。
姜暖暖挽着顾时洲的胳膊进入举办生日宴的大型玻璃房。
吊灯的光影折射在玻璃上,浅黄色的淡淡光晕投射在地面,到处都是端着酒杯来回的上层人流,空气里都是装饰花束和女人香水的气味。
认识姜暖暖的人,包括定制她珠宝的太太们,过来与她合影打招呼。
当时开业花篮的排场,让她们都发觉了她不简单。
这边闹出一点动静,与斐欣站在一起的顾廷宴望过来,本就冷漠的面庞骤然又降低几个温度。
顾时洲双手插兜在旁边看着姜暖暖,神态宠溺,极端碍眼的模样让顾廷宴下意识想走过去抢人。
林笑及时搂住他的胳膊,笑容温婉和身边太太们说:“我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方面开窍的晚,吃了好几次亏,现在才遇上欣欣这样优秀登对的。”
斐欣也发现姜暖暖在场,知道顾廷宴在急什么,主动岔开话:“顾家老二和他的女伴关系挺好,是第二次被他带回来了吧,林阿姨看来也喜欢她,邀请函都发了两张。”
斐欣基本从林笑微妙的神色里就能猜出,事情真是自己说的这样。
顾廷宴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笑,“你给她发请帖了。”
顶着自家儿子的眼神压力,林笑说:“她和时洲关系好,我就给她发一张,请她一起来嘛。”
他抽回母亲挽着的胳膊,半点面子不给,“我先失陪。”
望着他颀长的背影,林笑面子挂不住,“欣欣也去看看?”
斐欣轻晃酒杯,“晚点吧,看他们兄弟俩挺久没见,应该有不少话说。”
这边的气氛微妙,玻璃房的大门再度打开,斐堇召在佣人的指引下进入,将气氛炒到高潮。
他是斐家公开的私生子,斐景天出轨在外偷摸生下的儿子。
一家人里只有斐欣的母亲见到他,恨的咬牙切齿。
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到西装笔挺的斐堇召身上,都说他前半生不知道在哪个山村里长大,如今真人一见,这风霜磨砺后的男人,气质清冷沉沉,比在场多数富人都要出众。
他自然融入名利场和身边每一个过来的人打招呼,高不可攀的模样随着浅色的眸子里泛出虚假笑意,变得亲和。
斐堇召会来,姜暖暖是没想到的。
按道理他被家族排除在外,为什么来这?利用斐家名声拉合作?
以他们公司举步难行的现状,她还觉得真有可能。
斐堇召随手拿了杯酒与身边接近的人攀谈,目光猝不及防的隔着人群捕捉到了姜暖暖,他从没见过她穿这样古典华丽的裙子,曲线毕露,如女神一般耀眼至极。
凑巧与他说话的柏梁注意到他看姜暖暖失神,玩味的说:“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斐家小少爷。”
之前在酒吧他们见过一次,斐堇召压低了眼睫,接过他递来的名片。
柏梁说:“有空来晨星俱乐部我们边玩边熟悉,那的顶层都是顾时洲的,到时候叫他请客,今天就别去打扰他了。”
斐堇召摩挲着名片,淡声问:“为什么?”
柏梁笑说:“姜暖暖今晚是他的女伴,俩人难得见面凑到一起,别硬插足了?”
斐堇召将名片放回桌面,直接丢下一句失陪,迈开长腿绕开酒桌,向姜暖暖走过去。
柏梁想点根烟,摸摸空瘪的裤袋,笑容稍淡。
自从杭盼夏公开自己讨厌抽烟的男人,觉得犯恶心,他就有段时间没抽了,当然,也很长时间没见过她。
她是真不想回头了。
心中烦躁,柏梁独自离开玻璃房。
顾时洲一直没干涉姜暖暖与富太太们的社交,而是用眼神将她划到自己的领地内,也无男人敢上前攀谈,顾廷宴和斐堇召的接近,让他像只敏锐护肉的鹰,一下就察觉到了。
依靠在石膏柱上的男人收起懒散的模样,捞过富婆堆里的姜暖暖,薄唇贴在她耳边,“我后悔带你来了。”
姜暖暖后背撞到他怀里,纤细的腰肢被他紧握,人被他推着往餐桌的方向走。
别说他,她现在都有点后悔来了。
步子还没踏出两步,顾时洲就低低骂了一句难听话停下,像一个即将被人抢夺心爱玩具的男孩,死死将她按在怀里,试图用身躯将她都包裹进去。
斐堇召从餐桌边绕过来,顾廷宴则从身后来,将两人夹在中间相逢。
四个人碰面时,三双眼睛都黏在姜暖暖的身上,害的她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该庆幸翟蘅和翟霖迟到了,没有六个人齐聚一堂。
出于礼貌,姜暖暖强壮镇定的以客人身份,从臂弯里挂着的小包内拿出礼物盒,先递给顾廷宴,“顾总,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
她笑容浅淡,言语里都是客气生疏。
顾时洲卑劣的蹭她礼物,攀她关系,“我没来得及买,跟她送给哥同一件礼物。”
看着两人身躯相贴,远超普通女伴的亲密样,斐堇召的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深深扯着发疼。
他有点看不懂他们的关系了,眼睛死死盯着姜暖暖,试图让她关注到自己。
那眼底的难过实实在在的,姜暖暖想不注意到都难,她立即将礼物盒塞到冷着脸的顾廷宴手里,紧接着对斐堇召露出一个惊喜笑容,“我没想到在这也见到你呀。”
说着,她一脚蹬了顾时洲的皮鞋,死握在腰上的手终于吃痛松开,她乘机脱离出去,步调轻快的走到斐堇召身边,摸了摸他顺滑的西装衣角,“你穿的好薄,冷不冷。”
顾时洲冷哼了一声。
在场哪个穿的不薄?就她自己身上也就前面有块布料,这讨好的也太拙劣了,谁看不出来?
姜暖暖专注一个人的时候,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盛满星光。
受到关注的斐堇召垂眸,情绪稍缓,“不冷,大家都这么穿。”
姜暖暖点点头,认真的说:“我当然知道,但就是怕你感冒了。”
斐堇召看着她露在外的雪白肩膀,低声说:“你今晚穿的太少了,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带一件外套吗?”
说这话时,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顾时洲,“你的朋友不会照顾人。”
言语里藏都藏不住的暗讽与敌意,来自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私生子,偏偏去年,他还是当着自己面被姜暖暖带走的那个。
当时怎么说来着,她怕他给人灌酒,教坏了对方。
顾时洲觉得斐堇召这人太装了,死装!
他冷笑一声,桃花眼下点着黑痣,衬的整个人桀骜不羁,“我体温高,一路都是我抱着她暖的,要什么外套?”
沉稳高大的顾廷宴脸已经黑沉,礼物盒被他重重在小圆桌上放下,“一路抱来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姜暖暖这会已经是一捧灰烬。
她头皮发麻,脚趾扣紧,仰起下巴往顾时洲的方向一指,娇哼,“这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坐车来的,顾时洲才不会想到要帮我拿一件外套,他从来不会把外套披到我身上。”
“你有什么场合需要借用我的外套?”顾时洲说:“现在?你不是说今晚是来艳压全场的么?”
姜暖暖杏眼瞪他。
我求求你少说两句吧!这毛病能不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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