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我家住在京城,小时候爹爹在外边走商,后来茶叶生意越做越好,爹说举家搬往汉阳郡,我和哥哥弟弟还有娘亲都很高兴,一家人终于不用分开了。
当时,祖父祖母年事已高,不想长途跋涉,再说故土难离,他们也不愿跟我们奔波,再说京城还有小叔和姑姑,我爹娘没有勉强他们,收拾好家里的细软后,找了个标队,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一行有40多人,我家还有另外一家做生意的都去汉阳,当时雇了二十名镖师,当走到卧牛岭下的天柱峰时出现了山匪。
他们埋伏在山林里,足有七八十人之众,上来就杀人,我们虽然有镖师,但奈何人手太少,镖师们寡不敌众,落荒而逃,爹和娘也被乱刀砍死。
而我们侥幸存活的成了案板上的鱼,哥哥跪地求饶说钱财全给他们,只求他们放过我们,但山匪没有,他们要斩草除根。
把哥哥,弟弟当着我的面全杀了。”
朱氏说到这里泪流满面,双手抱着自己坐在床上不停颤抖。可见,这件事虽然时隔多年,但带给她的创伤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散,之前忘记还好,现在想起来了怎能不恨?
夏樱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说那些人是原身血缘上的亲戚,就算他们是陌生人,听到被人这样屠杀也不可能没感觉,夏樱是正常人格长大的人,又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也不知是原身残留的感情在作祟,还是她现在内心深处把朱氏当亲人,此刻她的心里也觉得钝钝的痛。
她上前抱着朱氏:“好了,我知道了,有我在不怕的,都过去了,你看看你现在有儿有女日子也过得去,咱回头给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刻个牌位,好好祭拜一番好不好?”
朱氏听到这里失声痛哭,不住的说:“我好恨啊,我好恨,为什么我当时没有跟他们一起死?我心里好难受,每次想到他们,我都恨不得自己当时也跟他们一样,死了算了!”朱氏悲痛欲绝。夏樱心里也不好受。
轻轻的拍着朱氏的背安抚她,又过了一会儿,朱氏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我当时已经吓傻了,看着哥哥,弟弟当着我的面被他们杀了,我想着自己也完了,这样也好一家人谁都不少。
结果他们把我和另外两个姑娘一块抢到天柱峰,说是让我们给他们当乐子,我们被捆绑着像牲口一样被他们拖到山上。
他们派了两个婆子日夜守着我们,一个房间里关了七八个女孩,他们每日就给我们一碗水,两个硬窝窝。
再后来就是非人的折磨,其中一个女孩性格刚烈,不堪受辱,在山匪欺辱她的时候咬掉山匪的耳朵,结果那帮禽兽丧心病狂,他们几十个人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把那姑娘糟蹋了,当时那姑娘被蹂躏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但是他们为了震慑住我们,并没有放过那姑娘,把那姑娘绑在一根木柱上,不给她吃喝,每天用鞭子抽,最后身上的肉都烂完了,那姑娘活生生当着我们的面被折磨死了。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当时再也不敢有别的想法,直到半年后,他们又一次下山打劫,劫回来十几车财物还有七个女子,当晚他们开庆功宴,很多山匪去折辱那几个刚上山的女子,我们几个被山匪要求给他们端酒端菜。
后来好多山匪喝多了,我也被两个山匪拖到房中,那两个山匪当晚喝多了最后都睡死过去,后半夜我想着机会难得,趁着山匪没那么警惕,看守的人也不像平日那么尽心赶紧逃离这个魔窟,万一被他们发现大不了就跳崖,我宁愿死都不想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后来我在房里拿了一把匕首,再拿了房里唯一的两个苹果。就从窗子翻出去了,因为在山上待了半年多,自从那个姑娘在我们面前被他们折磨死之后,他们认为我们下破了胆,再加上我们表现的也很乖顺,所以平日里山匪也让我们给他们洗衣服做饭,这样我们对山上也比较了解。
我避开有岗哨的地方,嘴里咬了一块布,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从山上往下摸。
后来我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不管不顾的跑,不知跑了多久,我觉得自己跑不动了,最后一丝力气也快用完了,这时天上下起了雨,后面那几个山匪还在追,我看到前面有个山崖,想着连老天爷也不帮我,山林里那么湿滑,我肯定逃不了,与其被他们抓住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
所以我直接从上面跳下去,再后来,可能是我命不该绝,竟然没摔死被朱老爹救了。后来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