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夏樱这么说,内心自然是高兴的,这么多年,要不是娘家时常接济,凭那两亩薄田她们娘几个估计早饿死了。
一直不能回报,她每次见娘家人都不好意思,感觉亏欠娘家良多,现下孩子有出息了,也愿意把东西给娘家,让她怎能不开怀?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没给娘家任何回报,结果倒是小女儿替她了了这个心思,她怎能不高兴。
夏樱没注意朱氏的感慨,反正鸡是她自己猎的,她想给谁就给谁,这玩意儿说实话,她也不爱吃,关键是野鸡太柴了。
如果炖的时间不够长,还真不好吃,她又喜欢吃重口的辣子鸡,野鸡又做不成辣子鸡,所以两只都送人也无所谓。
她去后院手脚麻利的把两只鸡从房梁上取下来,也不管刘树根怨念的眼神,把鸡放到牛车上的背篓,说:“不是要去吗?赶紧上车。”
然后警告刘树根:“别想着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搬,村里我留了眼线的,你做什么事最好掂量着点?”
刘树根看着对外走家大方无比,却把自己当贼一样防的闺女,他觉得自己想撞墙。
无力的说:“知道了,我现在都不是他们家人了,你不用叮嘱我。”
夏樱:“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好好的阳关道你不走,给自己找个独木桥过。”
她看几人都上车了,这才牵着牛往外走。
朱氏全程没说话,闺女说的对,这些年他们虽分家了,但孩子们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闺女回来整治他是他活该。
这么想着,更不愿多说一个字,她坐在牛车里把小石头往怀里抱了抱。
叮嘱刘春妮:“你坐好,别颠了。”牛车带着车棚能挡风,别人也看不到车里,里边放了三个板凳,三人此刻就坐在板凳上。
刘春妮说:“三妹,我们都坐好了。”
夏樱:“行,走了,帮我指着点路。”
她一甩鞭子,赶着牛车驶出村外。
路上碰到几个小子在玩闹,她拿出装在身上的蜜饯给他们一人两颗,说:“你们帮我在村里喊一下,就说我家收猪草,一大背篓压实背过来给一文钱。
从今天下午开始,如果我没回来的话,就把背篓放到我家门口排队,我回来就收。”
几个小家伙问:“刘家姐姐,你说真的吗?”
夏樱:“肯定是真的,我刚回来,骗大家干什么?”
几个小家伙:“行,我们现在就回去跟大家说,谁家的草都要吗?”
夏樱:“只要草干净,牛和猪可以吃,谁送都可以。”
五个小家伙听后高兴极了,自己也可以赚铜板了,飞快跑回村去宣传。
夏樱也赶着牛车走了,来到镇上,看到一个老妇卖鸡蛋,她过去问价,一文钱一个。她跟老妇数过鸡蛋后连人家篮子都买了。
又拐去粮铺买了十斤大米,二斤红糖二斤盐,这才继续赶路。
朱氏坐在车上把鸡蛋篮子抱在怀里,生怕打碎了,闺女给她长脸呢,她不能辜负闺女的心意。
走了一段路,坐在车里的刘春妮也坐到车猿上给她做伴,顺便也学着赶牛车,偶尔还给她指路。
朱氏看着这一幕,心里安慰极了,石头也跑出去硬挤到两人中间,不大的车猿上姐弟三人挤的满满的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朱氏心想:自己身体不好没关系,只要孩子们关系好她就放心了,以后他们互相扶持着,日子不会差。
三人聊着天时间过得挺快,十五里地其实不止,有二十里左右,所幸一个时辰就到了。
小庄村被群山环绕,和大湾村不同,大湾村离镇上比较近,相对来说也属于浅山区,小庄村在深山。
所以村子也不大,有三十多户村民,大家种的多是坡地,村民们闲时打猎,忙时种地。
好在大山里资源丰富,靠着野果,菌子和打猎加上地里晒的菜干什么的,基本上饿不着,这也是为什么朱氏娘家能扶持他们家的原因。
他们把自家周围的边边角角全种上从山里挖的果树和菜。
平时果子吃不完就拉到镇上去卖,剩下的切成片晒干穿起来,冬天泡水喝,或者磨成粉加些糙米熬煮做成糊糊吃,倒也饿不死人。
再加上地里的菜,他们全都晒成菜干,冬天泡过水之后跺吧跺吧,里边加点黑面做疙瘩汤吃。
外祖母勤俭持家会过日子,外祖父年轻时经常跟村民们上山打猎,他们村人少,所以打猎都是一群人去,猎得东西也是大家均分。
这样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现在外祖父年龄大了,换成两个舅舅领着表哥们进山打猎。
刚才刘春妮说她还有个小舅舅,今年十九岁,外祖父给别人送了几只野兔才让他成功拜师学木匠,现在已经当了五年学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