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还没从谁梦中彻底醒来,突然看到一大群头发长得拖在地上的人在一对华衣夫妻的带领下走进镇子,任谁都会感到震惊。
害怕是匪徒袭击小镇,镇民们无不惶恐地抓起菜刀、铁锹,将苏芸等人团团围住,厉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镇上最有威信的几位强者也来了。
他们是镇上最有实力的人,有义务保护镇子的平静。
“这位公子,还有夫人,你们若是觉得带着一大批人就能在我处撒野,那就尽管放肆吧!”
苏芸闻言,噗嗤一笑,道:“你们真没有看出我身后的人都是谁吗?”
“都是谁?”
镇民们闻言,一个个都张望了过去,发现跟在苏芸身后的一群人虽然个个头发长可拖地,身体也瘦弱骨削,但是面容居然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你是……”
“六婶婶,我是你家隔壁的雅声啊!”
看到镇民中的熟人,被苏芸救出来的二十多人都急忙喊出声。
“三哥,三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我们……”
“萌丫头,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八哥!八哥!快点出来!你家宝宝回来了!”
“天啊,真的是我们家惠生回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
一时间,几乎整个镇子都哭了起来,亲人们抱在一起又是欢呼又是痛哭,他们都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到对方,没想到都已经彻底放弃绝望的时候居然——
绝处逢生!
原本对苏芸恶语相向的几个人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他们咳嗽一声,道:“敢问恩公高姓大名,他们又是——”
“我姓苏,他姓夜,是我的丈夫,”苏芸微笑地介绍着自己,同时指了指东张西望的白夜,道,“他叫白夜,是我们的朋友。”
“原来是夜少爷夜夫人,还有白公子,在下孟浮生,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柯楠,”看起来颇有几分娘气的孟浮生一本正经地为苏芸介绍道,“他叫陈晨,我的师兄,一向嫉恶如仇。”
“孟先生,柯先生,陈先生,在下有礼了。”夜君燃淡然道,口气中透着漠视。
在场三人的修为都算不上很高,事实上他们中除孟浮生外,没有一个人值得他关注。
孟浮生也隐隐感觉到夜君燃的不屑,不过他自知实力低微,不敢多加冒犯,道:“敢问夜少爷夜夫人,他们是——”
“昨夜路过贵地,在山中过夜的时候不小心破了一个魔窟,顺便救出来的。”苏芸淡漠的说到,珍宝阁敢在这里肆意横行,必定有内应。
在把内应挖出来以前,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孟浮生看她不是很想多说,也不敢多问,道:“夜夫人和夜先生果然是侠肝义胆,我代替他们以及我爷爷先谢谢你们了。”
“爷爷?”苏芸皱了下眉。
孟浮生的结拜兄弟柯楠解释道:“夫人救回来的这些人都是孟氏一族,孟兄正好是孟家族长的孙子。”
“原来如此,”苏芸假装恍然大悟道,“原来我救回来的全是孟家人。对了,你们镇子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姓孟?”
“镇上超过一半人是孟姓,三分之一的人姓王,剩下的就比较驳杂了,基本都是外面迁来的。”孟浮生认真地说道,话才出口,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如果这些失踪案是随机抓人,怎么可能所有被抓的人都是孟姓!
虽然镇上以孟和王两个姓氏最大!
难道说——
孟浮生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但是他没有立刻表露出来,只是对还在一旁哭啼的众人道:“大家都各回各家好好安顿吧!晚上族里设宴,款待我们的英雄!”
“是!是!”
人们悲伤地说着,带着家人走了下去。
孟浮生对苏芸和夜君燃道:“这边请——”
“去哪里?”苏芸明知故问道。
孟浮生道:“你们是我孟家的大恩人,孟家当然要担起地主的责任,好好酬谢你们了。至少也该赏脸到我家喝杯茶吧!”
苏芸点了点头,与夜君燃、白夜一道,走进了孟家大宅。
柯楠和陈晨也是随行。
……
走到快要进家门时,孟浮生停下了脚步:“柯兄,陈兄,这次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们了。晚上的接风宴,你们不能不来!”
这是请他们回去的婉转说法。
这个孟浮生倒是有几分心机,稍微一点拨就懂了我的意思,苏芸在心中暗暗赞道。
柯楠和陈晨闻言,也知道对方不想他们继续跟随,于是笑道:“那我们先走了,晚上可得多准备点酒菜,不醉不归!”
孟浮生客气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怠慢过你们!”
两人闻言,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目送他们走远以后,孟浮生才对苏芸等人道:“恩公,爷爷已经接到讯息,正在大堂等着你们。”
“你能够立刻想到隔墙有耳,也不枉费我的暗示。”苏芸淡淡地说着,与孟浮生一起穿过虽然破败却还残留着几分昔日的荣耀的大门。
……
蹊径两旁长满了杂草,铺地的砖石早已磨得光亮,但若是仔细辨认却会发现,上面刻满了天女和香花。
这是典型的梦氏一族的装饰风格。
由此可见,孟浮生一家果真是梦家的后代。
“这些砖石的材质和花纹都很特别,可是祖辈传下来的?”苏芸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孟浮生道:“自我小的时候,爷爷就对说过,这些砖石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不过我研究了那么多年也早就没感觉了。夫人可是喜欢——”
“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苏芸敷衍地说道,走进大堂。
堂中,孟家上下五十多人已经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为首的还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
他看到苏芸走进房间,激动地叩头道:“恩公!恩公!”
“老爷爷,你这是要折杀我么!”苏芸慌张地说着。
老人却道:“不是折煞,是恩公对我孟家有大恩,理应享受这份跪拜!”
“你长我那么多,哪有老的给小的下跪的道理!”苏芸惶恐地说着,急忙和夜君燃一左一右将老者扶起。
老人站起后,跪在他后面的一大片也都站了起来,他们的眼中都带着敬佩和感恩的光。
“恩公!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