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秋天是最美的,因为它代表着收获,家家户户屯起粮,人人露出那幸福的笑容,庆贺着丰收年。
宫中每年有两次与百姓互动的活动,第一是春耕祈求风调雨顺,第二就是目前金秋丰收后对上苍的感恩!
可是今天不仅活生生给破坏了,还给当场的百姓带来了心悸的噩耗。
当一人双马冲到祭祀台前,口吐白沫倒下时,全场哗然,传讯兵脖子里插的军旗,懂得人已经心被揪了起来。
护卫们把他背着的信筒解下,太监已经匆匆上前接过,送到大王手里,军情紧急,已经来不及回宫了。
当场打开一看,大王的手抖了一下,林恩佑的心“咯噔”一下,父王的失态,他就知道此事非常严重。
“宣陈国公,威武大将军进殿觐见,摆驾回宫。”简单的几个字,仿佛一柄巨锤,重重地砸在人们的心中。
陈国公,曾经大林国的国柱,可是如今年已花甲,就连曾经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威武大将军,也不年轻了呀。
可是大王竟然一开口就是宣他们进殿,这说明什么?说明事态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是要打仗了呀!
百姓们纷纷散去,也不敢议论国事,全都在家伸长了脖子等候消息,结果刚到下午,告示就四处张贴。
几十匹马“哗啦啦”的冲出城去,这些都是宫内的传讯兵,这是要通告全国,咱们大林国需要全民皆兵了。
酒楼,茶楼,青楼,菜市口,消息疯了一样传播着,大王令,除了正在兵役的男儿,每家每户需出男丁一名。
另外招收义务辎重运输队员,官家管饭不管薪资,你可以不参加,但一旦亡国,谁也不是无辜的雪花。
爱国的百姓涌动起来,甚至有的村子跑得一干二净,男女老少都积极参与,因为他们不想被敌人踩在铁蹄之下。
仅仅七天就有成千上万的队伍,拉着军饷粮食武器,浩浩荡荡地向荣城开拔,每个城池征的兵,也向边城出发,随着汇合几十万大军乌泱泱一片。
斑驳不堪的城墙,被烽火熏得乌漆麻黑,很多旗帜,也被投石机打折,几个脸色也被熏燎的黑漆漆的将官,神色严峻地盯着敌人在重新集合。
“崔将军,这特酿的是第七次冲锋了,我们的人实在是挺不住了呀。”
“看来这次辛狄国是铁了心要过跟我们决战了,征民工吧,传令下去,城内百姓想要活命的,让他们上来和我们共同坚守城池。”
“是”。
有人离开,有人围上来:“将军,拆房子吧,否则我们的石头,滚木不够用了,门板还可以用来遮挡飞石。”
“殷老黑,一会百姓过来你指挥他们拆房,先把城墙背后近的拆除,老邱,多收集一些铁锅和木柴上来。
席振侠,传令下去,把百姓家的粪水挑上来,咱们熬金汁给蛮夷尝尝。
沈奎,下去找柳大人,让他的衙差们全部出动,今天开始把百姓家的粮食全部收缴起来,我们进行统一调配。
在朝廷支援未到之前,吃的喝的都要充公,谁不服的一律当斩,不管他是不是王亲国戚,都按战争条例执行。”
“是”,大家开始严格执行,城里的百姓们,男丁扛着钉耙锄头,挑着粪桶,来到城楼下集合听从指挥。
妇女孩童们也纷纷出动,加入到送柴火,烧火,烙大饼,熬粥,帮助医官抬伤员,清理,包扎伤口等场合中。
崔博崔将军在城墙上绕了一圈,鼓舞了一番士气,指导了一下民工如何操作,支撑门板防止投石滚落等事项。
刚回到城楼位置,城楼下就听到吵吵闹闹的,他黑着脸探头看下去。
几个衙差拼命拦着一个老者,那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城内的富豪。
老者看到崔将军,就怒骂道:“好你个崔将军,你是朝廷的兵还是土匪?你的人竟然进我家强抢物资。
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命令,我问你,朝廷有哪条法令说,你们可以罔顾法律的?我要去告你们去。”
崔将军恼怒地说:“开城门把他推出去,你不是要去告吗?现在我放你出城,回京的路不用我给你指了吧?”
“你。”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你这是在把我们往死里逼呀,我们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你们就来抢?
不行,我要和其他的商户们团结起来,我们的护院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你要翻脸,那我们就用刀来解决吧。”
老者气汹汹地一甩衣袖,正欲转身离开,崔博一把拿过身边小兵的弓箭,朝老者背心就是一箭。
“噗。”老者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崔博,再看看透过胸口的箭,“你,你,你这是…在屠…杀…”。
“谁再敢跳出来阻止守城大业的,他就是榜样,咱们要是都死了,阎王爷那我随你们去告,要是侥幸不死的。
战后你们也可以去大王那里告我,只要荣城能守住,我崔博的头任你们采摘,但守不住你们就摸摸良心,你拼尽全力了吗。”
“哐轰…哐哐…噗隆…噗隆”。
空中的石头再次砸落下来,敌人又开始进攻了,一时间城上又乱作一团。
“别慌,都别慌,贴在女墙背后,那里石头砸不到,等砸完后再出来。
锅里熬的不能停,投石结束就是蛮夷上城的时候,到时给我使劲泼。”
崔博嘶吼着,指挥着大伙,那急得跳脚的心情,恨不得自己化成三头六臂,来替代惊慌失措的百姓们。
有的石头飞进了城墙,在房顶上砸落,“哗啦”一下房子就塌了半边。
有的石头砸在街道,“轰隆”一声砸出一个大坑,有的碎裂四散飞溅。
民众们抱着头缩在城墙下面,石头一停,他们又快速冲过去搬运物资上城去。
兵卒和民工们,舀着煮沸的粪水,开始贴着城墙往下淋,兵卒们一遍又一遍高喊着,脑袋不能探出去。
墙下蛮夷的箭矢往上“嗖嗖嗖”的抛射,借着弓箭的掩护,云梯上的敌人嘴里叼着刀开始往上爬。
被粪水浇泼到的敌人,惨叫着从云梯上飞落下去,空前的惨烈,双方都在比耐心,比实力,看谁能撑得下去。
郑怀恩看着手里的官文,气的破口大骂:“我儿城里哪个不知已经失踪多月,你们还拿着它来征兵,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上阵去吗?”
那军卒严肃地说:“郑家主,这是按花名册登记造册的,你有怨言可以去找大王理论,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反正你郑家必须出一名男丁,至于谁去,那是你家自己的事,我们只要人,这是最后通牒了。
明天要是再不来报到,郑府将会面临罚义务兵役,到时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你们举家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