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诡异气氛还在人群中蔓延,人们的恐惧情绪还没来得及爆发出来,便又听到远处传来“走水了,走水了”的呼喊声。
撕裂的声音直刺人们脆弱的神经,人群突然间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然后又连忙拿了瓢盆纷纷跑了过去…
今天也忒怪异了吧,这大清早的,扎纸店就无缘无故烧了起来,而且还烧的这么彻底。
这一次着火的是客栈。
人们看着这熊熊燃烧的火光,竟是和刚才那扎纸店一模一样的。
就像烧纸房子的场景,两个窗棂墙壁木板的痕迹都没有,只剩下一层纸,一旦点燃便烧个干干净净。
人们艰难地吞下口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
怎会会这样?
好一会,胖保长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哎呀遭了,老丁头……老蔡,老史……”
他之前让老蔡和老史留在客栈看着老丁头的,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客栈也走水了……
天哪,难道他们……
他无比焦急和自责,都怪自己害了他们。
完全是本能的,嘴里一边喊着三人的名字,一边就想冲进去救人。
被旁人连忙拽住,纷纷叫道:“胖保长你不要命了啊,这么大的火,根本来不及了……”
“啊——都是我害了他们啊,都怪我啊……”
“老蔡,老史……”
“保长,你,你刚才叫我?”一个中年汉子有些懵懵的看着保长,询问道。
眼睛有些迷糊,一边打着呵欠,就像是没睡醒一样。
胖保长看着对方,好一会才缓过劲,“老蔡?你你…没有…哎哟喂,你可真是要把我急死了。哦对了老史和老丁头呢?”
“哦,他们啊,在屋里呢,我听到你喊声就出来……”老蔡现在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下意识指向身后。
不过在转过视线的时候,看到旁边正火光冲天的客栈……
突然惊恐大叫起来:“啊,啊……那那里怎么着火了?哎呀,好像是客栈”
看老蔡的样子就好像刚刚才看到客栈烧起来一样,口中囫囵地啊啊叫着,因为太过激动了,好久都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胖保长拉过他,焦急地问道:“老史和老丁头呢?你刚才在哪里?”
众人被胖保长的声音拉回,都把视线落到老蔡身上。
人们此刻才有一丝恍然,貌似他们所有人都记不清楚老蔡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就好像…突然间就出现了一样。
老蔡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就想指客栈的方向,本来想说自己刚才就是从客栈里出来的啊。
可是旋即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萦绕着,越是焦急,便越是无法组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老蔡越急就越结巴:“我,我……刚才好像睡睡着了…然然后就,就…听到你的喊声,然后就过来了…”
这时,一个小镇居民的声音传来,“快来看啊,老史和老丁头在这儿呢…”
人们听了,丢下一脸懵的老蔡,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两个男子正躺在旁边巷道的角落,身体靠在背后的墙壁上酣睡呢,打着呼噜,嘴里还砸吧着,就像正在吃什么美味一样。
人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人没事就好。
胖保长见此冲上去就踢了几脚,“起来,都给我起来……”
哎哟,刚才真是要吓死人了,还以为他们在客栈里呢……
竟然在这里睡大觉?让他们好一顿担心。
两人支吾着醒来,揉着眼睛,就看到自己被一大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
神情茫然,还有些说不出的慌慌,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保长:“胖…保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下意识挣扎着坐起来,惊恐地叫起来,“哎呀,我我怎么在这里?”
保长拉过两人,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睡在这里干什么?还有这客栈怎么走水呢?”
老史结巴着:“睡睡这里?我我们明明是在房间里啊…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走水了?”
“客栈,客栈走水了!”
“客栈走水?”老史和老丁头异口同声,不过表情却截然相反。
老史完全觉得很意外,而老丁头却一副释然的表情。
保长指着老丁头道:“喂,我说老丁头,你的客栈都快被烧成精光了,你怎么这一副表情?”
老丁头回过神,连忙苦着脸道:“哎哟,我的大保长呢,现在客栈烧都已经烧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啊?”
……素辛看了一眼情形,稍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再次隐退。
刚才幸好自己跑得快,来得及时,否则……
素辛揉揉有些酸痛的胳膊,瘸着依旧疼痛难忍的右腿,从惶恐的人群中慢悠悠地离开。
人们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早上接连出现的两起诡异走水事件,以及老丁头三人身上,哪会注意到一个隐身人从他们旁边经过。
……刚才素辛真的是以百米冲刺跑过来,总算把这两人从客栈里弄了出去,差点没累死啊。
昨天晚上跟那扎纸店老板斗智斗勇,差点着了对方的道,尽管侥幸脱困,但是自己右脚受伤了,严重的地方已经烧焦…差点变成烤猪腿。
最郁闷的是她的灵力和体力耗尽,最后因为脱力而不得不留在扎纸店里暂时恢复。
其实那种时候是强化身体最佳时期,素辛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刚刚淬炼身体到一半,连右腿的伤势都没来得及治疗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连忙收功醒来。
就发现整个扎纸店气息变得十分怪异,冰冷,死气…
无数阴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素辛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周围房屋的墙壁,屋顶,窗户……甚至连地面都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变化。
当时裁缝店被烧的连渣渣都不剩的场景浮现脑海。
所以,这房子正在那种力量下变成……纸房子?
而之前落在地上的那张白纸,此刻正在变淡,变淡,就像是要完全融入到空气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