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的在,原来你真的在啊……”
当年碧昕从他手中摔下楼的场景,让张耀一直无法释怀,他是真的想跟着一起去的。
但是两边老人都没有经济来源,都需要照顾,所以他又坚持了下来。
送走两位老人后,他也渐渐老了,退休了,依然想念,却没有年轻时那么有冲劲。
他心存死志,生活没有任何的盼头:所有快乐都没有人与自己分享,所有艰难都没处倾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喜欢每天坐在那张椅子上,有时打打盹,恍惚有种她还在旁边的感觉。
就像曾经他喜欢把脑袋放在她腿上,她就埋着头抓他头发一样……
却没想到,原来那一切都不是错觉,而是她真的就在他身边!
……这一波狗粮,素辛被撒的措手不及,慌忙把自己的神识抽出灵砚空间。
不过,这次聊天,素辛收获还是很多的。
终于弄清楚三十年前的案子,顺带着的,庆安小区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一切都是那对母子搞出来的,或者说是她们背后的神秘力量弄的。
张耀和碧昕是不可能再“回”到当初了,看来只能交给卢文涛,让他们转世。
尽管自己的灵砚的阴属空间可以让魂魄修复温养,但毕竟不是冥界,不是鬼魂本来应该的地方。
所以给卢文涛发了一条简讯,简略地说了这两个魂魄的情况。
素辛是有一点私心的,这两人身上有着厚重的功德福源,只因为那件事情而隔断了。
但实际上这功德仍旧在,如果尽快让他们转世,或许能映射到下一世。
她非常希望这两人的感情能延续下去。
素辛的简讯刚刚发过去,不到半刻,卢文涛竟是亲自过来了。
素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卢文涛现在身份不比以前,是一殿阎君。
她其实想卢文涛随便派一个手下来把这两个魂魄引渡就行了,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卢文涛看到张耀和碧昕,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说了两个字,“造化。”
素辛想到刚才的疑惑,问道:“对了卢大哥,为什么一两个月的胎儿会有胎灵?”
卢文涛哦了一声,笑着道:“想来你也看出来了,这两人都是有着很深福源和造化的人,而能够进入轮回转世的魂魄也是具有一定功德,便具有一定的灵智。所以,这两样结合,生下的孩子基本上都比普通的要灵慧,而且也会本性良善……”
本性纯善具有功德造化的魂魄,再次转世后,也会给那个世界带去正能量。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有一个轮回通道的对灵魂的筛选。
素辛了然,怪不得胎灵第一次会舍命救“母”,第二次也是…
素辛顿了顿,又问:“之前这个小区的天井变成一个深渊,吞噬人的魂魄。进入里面的魂魄还能救出来吗?”
卢文涛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冥界会有那么多荒境吗?是因为里面盘亘想要分裂的因子,它们长期经营,与人界的各界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那形成的深渊,恐怕正是通向某个魔神那里,凶多吉少。”
所以才天道榜才会列出这些任务,目的就在于肃清。
卢文涛也是非常忙的,素辛没有再问什么,还是专心案子,一步一步来吧。
送走卢文涛后,接下来便是处理“神像”和小鬼。
小鬼,就是当年坑死碧昕,坑害无数人的小男孩。
幸好一直被筱筱的魂魄压制住,筱筱虽然是普通人,但是极具灵性,充满了正气和坚定信念,所以将那恶鬼压制的死死的。
近半年也是因为另外有人重新唤醒背后的“真灵”,让筱筱变得更加虚弱,对小鬼的控制弱了,才让小区“鬼影”跳楼事件频发。
素辛觉得神像里面的东西不简单,毕竟她不知道的神秘力量还有很多,所以显得非常谨慎。
先是找了相对安静安全的地方,让寒禾帮她守着,并且结了一个防御阵,这才开始小心把神识探入……
哪知她这一探入可不得了,里面一个漆黑的充满了血腥和杀戮气息的空间,就像是在无数的尸山血海中一样,走来一个穿着广袖长袍,赤足的男子。
看到素辛,带着睥睨天下的冷傲气质,淡漠地道:“……跪下,尔只要许下誓愿诚服并生生世世忠于本座,本座便赐尔永生永世的生命,财富,地位,还有你所想拥有的一切……”
素辛看对方身上虽然也有淡淡的神力波动,但是很飘渺……应该只是在这里的一个投影。
想来之前的人也是受到他这样的暗示,所以才会遵照他的旨意为他办事。
不过这点蛊惑的力量对素辛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素辛灵机一动,说道:“我看你也不过是被困在这泥像中的一缕残灵而已,你凭什么能许我永生不灭,你凭什么觉得你就能满足我的一切?”
男子振声一笑,顿觉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地面的尸山血海开始翻涌起来…“尔想套本座的话,本座告诉尔也无妨。本座乃青冥真神,尔若是投诚与我,我便在仙人榜上添你一笔也未尝不可。”
素辛:“真神?”
她视线从翻起的血海上扫过。
青冥真神轻嗤:“神之意志又岂是尔等微末之徒所能揣度的。”
素辛眼睛微眯,好一个“神之意志”,既然不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平衡,不是为了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世界,那为什么要敬它重它,去死吧!
意念一动,斩魂落到手中,抡起朝那真神劈了下去。
不管什么样的神,沦落到要通过凡人的肚子播种,然后再用阴邪手段害人,可见也到了穷途末路。
青冥真神也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被自己的神的气场唬住,反而直接下了杀招。
毕竟这里只是他的一个投影,而且是才刚刚被祭祀“召唤”而来没多久,换句话说,根基未稳。
仅一刀,便将他的身影砍成了两半。
刚才裙袖翻飞的样子不复存在,显得很是狼狈,朝着后面苍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