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只感觉舌头又辣又疼,快速倒杯水喝下去,疼痛感并未减轻,辣的耳朵脸都红了。
将桌上的水倒空了,又辣又疼的感觉并没有减弱,甚至脸都开始痛了。
池雾疯狂喝水,简直要疯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怎么会这么辣。”
慕厄眼看情况不对劲,急忙的拉过他的手把脉,把脉过后脸色骤变,急忙询问:“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池雾脸上血色尽褪,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呐呐的说:“我就是加了几种补药而已。”
“万物相生相克,你加的补药里面有相冲的,有毒性。”
慕厄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他的脑门,简直恨铁不成钢,身为一个毒医,竟然连简单的药物相冲都不知道。
“平日里的医书都背到哪里去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知识都不知道?”
池雾捂着嘴巴,眼神心虚都不敢看人。
看他这样子,慕厄瞬间就明白了。
“明天去把药膳食谱抄十遍。”
池雾委委屈屈地捧着脸,小声的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也许脸没有那么痛了,才敢悄悄的拉拉她的衣袖。
嗓音中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澈,声音放的低低弱弱的。
“师姐,十遍太多了。”
“能不能少点?”
慕厄没好气的将他的手推开,拿出一旁的银针,整齐的摆放。
看都没看他一眼的说:“别在这讨价还价,要是还嫌多,那就再加十遍。”
对于写字丑,写字慢,不喜欢写字,一写字就犯多动症的池雾来说,写字简直就是对他这种爱动的人的折磨。
他宁愿背,也不愿意抄。
“那我背给你听行不行,就别抄了。”
“不行。”
没同意,池雾瞬间翻脸,将拉在怀里撒娇的手丢的老远,哼哼唧唧的:“师姐,你好铁石心肠啊,你知不知道抄十遍我的手会废的。”
慕厄就这么笑着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演戏的感觉。
软磨硬泡,撒娇卖萌都没有同意。
池雾躺在床上,手摊开。
“师姐,你手里的针能不能轻点扎,我怕疼。”
慕厄将银针扎在他手腕处的穴位上,薄唇轻启,铁面无情,“忍着,这是你该受的。”
医者的忌讳是诊错。
那些有名的医者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身败名裂。
池雾侧躺在床上,手指上的酸胀感让他有些难受,但还在忍耐范围内。
“师姐,明天我要吃甜糕。”
慕厄继续施针,也不抬的说:“不许。”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惩罚。”
“哼。”
池雾只敢小声的哼一声,也不敢再多废话。
针灸过后,舌头上的刺痛感果然减轻,但脸还是肿了,肿得跟个发面馒头似的,池雾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清晨时,慕厄提着甜糕在池雾的房间门口敲了许久,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门,“不要生气了,我给你买了甜糕。”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慕厄眉头紧锁,再一次加重敲门的力气,敲门声更大了,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慕神医,你不是整天和你师弟形影不离的吗,怎么在这敲门啊?”
“难道他出门没告诉你吗?我刚才看见你师弟出去了。”
看着独自站在门口的慕神医,宁安乐不解的挠挠脑袋。
慕厄转头就看见宁安乐探头探脑的出现在身后。
“你知道我师弟在哪儿?”
宁安乐点头,他不仅知道,他还看见慕神医的师弟避开府中护卫鬼鬼祟祟的出门。
慕厄眉头紧蹙,想不通昨天晚上还闹着要吃甜糕的人,今天怎么就偷偷跑出去了。
难道是身上的药材不够或是有其他事情?
“宁公子可否告知?”
宁安乐这段日子在府里都快被闷坏了,好不容易碰到点有趣的事情,又怎么会拒绝呢。
在府中这段日子,他被再三警告,不许出惹事,不许随意进出府中各处禁地。
已经在府里待了好几天了,都快发霉了,他好不容易有理由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去玩,恨不得立刻就走,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急切:
“慕神医,能不能带我一个?”
慕厄也不懂他兴奋个什么劲,但也没拒绝,“好。”
刚出府门口。
迎面就撞上了另一群人。
为首的人身材魁梧,浑身皮肤呈古铜色,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进门时气势如虹。
身后跟着的众人个个虎背熊腰身形魁梧。
宁安乐看见人,就停下脚步,弯腰行礼。
“剑伯伯好。”
剑忍大手拍了拍宁安乐的肩膀,宁安乐肉眼可见的肩头抖了抖,甚至夸张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大嗓门笑声让人耳朵生疼,宁安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苦哈哈的笑着。
“哈哈哈,安乐许久不见,你也长这么大了。”
宁安乐一心只想出去找乐子,丝毫不想留在这儿假笑,指着大门里面提醒道:“伯伯,我娘就在府中。”
剑忍挥挥手,表示知道,那双虎目大眼紧紧的盯着宁安乐身后的慕厄,眼眸里满是深沉。
“我看你们这是要出府玩,你身后这人是谁,长得挺眼熟的?”
剑忍乃是执剑阁现任阁主。
执剑阁以铸剑为生,名门正派中知名的剑都是出自这。
宁安乐不敢得罪,低着头翻个白眼撇撇嘴,抬头又变得恭敬无比:“这位是药医谷神医慕厄,慕神医。”
剑忍紧紧的盯着慕厄,只感觉这人的样貌似乎在哪里见过,分外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看不出来什么,他笑着说:
“原来这就是年少有为的慕神医啊,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慕厄嘴角的笑容温和,眼里却丝毫没有任何温度,冷淡的打个招呼:“剑阁主。”
看着慕厄,剑忍眼睛眯了眯,询问:“慕神医,你出自药医谷,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慕厄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低,“那恐怕是剑阁主记错了,我这是第一次下山。”
“那可能是真的是我记错了。”
待人走后,慕厄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看着那群人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因为过度用力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