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一出口,换来的是短暂的沉默。
安小悦眨巴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这一次,宫予墨没有再回答她,而是直接低头霸道地咬住了她娇艳的唇。
他闯入她的领地高傲地侵占她的城池,她来不及躲闪,鼻息间都是他冷冽的气息。
安小悦瞪大了双眼,顿时脑子是一片空白,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像短路之后的电线燃起的火苗。
宫予墨高大的身型将她抵在他与墙面之间,大手紧扣着她纤细的后脖颈蛮横地吻着她。
他贪恋她的味道,她的气息,贪恋她曾经属于他的一切。
他几乎是发狂地掠夺着她,不容她有一丝的拒绝。
糟糕的是,安小悦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沦。
有那么几秒,她几乎要陷进他热烈火热的吻里。
潜意识里的惯性动作令她在触到他嘴唇的同时下意识地闭眼了,而后她又忽然清醒过来!
她刚刚在做什么?
而他,又在做什么?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过分亲热的资格,怎么还能忘我的接吻?
她清醒过来,手抵在宫予墨的肩膀,用力地推开他。
这一次,宫予墨并没有为难她,她一用力,他就离开了她的唇。
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愤怒地瞪着他,对他刚才的动作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她的面色绯红,加上方才的吻,眼里更是有一丝朦胧的性感,在宫予墨看来,又是一分撩拨。
他的唇边还残留着她的口红印记,安小悦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宫予墨,你是不是有病?”
本是一句骂人的话,没想到宫予墨居然认真地回答了她。
他轻轻点头,“没错,我是有病,病得很厉害。”
听见他承认的语气,安小悦讽刺一笑,“渣男病?神经?还是喜欢捉弄人的病?有病就去治,别一次次来踩我的底线!”
对于她的话,宫予墨丝毫不恼,他浅浅笑着,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低声道,“心病。”
安小悦只觉得好笑,她用力地抽出自己被他拉住的手,勾起一抹笑,眼里都是冷意,“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她不想跟他纠缠,刚想离开,又被他拉住了手。
他笑道,“安小悦,对于我刚刚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安小悦怔了一下,而后她转过身看向他,眼里一片寒冷,“考虑什么?复婚?”
“你把婚姻当什么了宫予墨?”安小悦声色冷淡地说道,“是儿戏吗?你想离就离,想复婚就复婚!你说你厌了烦了腻了,是你求我放过你的,我放过你了,给你自由了,你可以和周林夏双宿双飞了。”
“现在你又在演哪出戏?”她失笑道,“吃了几年的饭觉得吃腻了不想吃了,在外面吃了几口屎之后又怀念当初那碗饭的滋味了?”
“还是你把我安小悦当成你养的一条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丢就丢,想拿回来就拿回来?凭什么?”
她越说越委屈,心里一片苦涩,面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只是愤懑地问着他,“你凭什么总是喜欢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不顾别人的感受替别人做决定?”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宫予墨心里一阵苦意。
他沙哑着声音低声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重要。”安小悦忽然释怀地一笑,看向他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早就已经不在我心里了。”
说完,她换回了之前客套礼貌的笑容,“墨总,晚宴还在继续,别耽误太久了,要是又让人抓住话题大做文章就不好了。”
她扬起一个笑容,将挡在身前的他微微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包厢的位置走去。
宫予墨站在原地许久,幽深的眸色里一片黯然。
安小悦回到包厢的时候,王总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她刚坐下,纪淮就担心地询问,“怎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微微一笑道,“女孩子嘛,整理一下衣服补个妆要费点时间。”
听到她没事,纪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喝多了晕倒在洗手间了。”
“放心吧。”安小悦笑着说,“我现在的酒量比以前大学的时候好多了。”
十分钟后,宫予墨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总一见他出去了许久才回来,又是摇摇晃晃着端起酒杯,“墨总,您出去抽根烟怎么这么久,来,我再敬您一杯。”
见到他实在喝得不少了,沈川看了一眼宫予墨的眼色,等着他告诉自己该不该接这杯酒。
宫予墨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笑着说道,“王总,李总,我看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而且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听他这么一说,李总连忙附和道,“行行!墨总,我觉得也是!”
“那王总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宫予墨说完,站起来拢了拢西服,优雅地朝在坐的人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抬步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王总就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余下的人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半夜,外面的气温已经很低了。
刚出门,一阵寒冷的凉风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安小悦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纪淮见状,赶紧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小悦,外面冷,你先去大厅等着我,我去开车。”
“嗯。”安小悦点了点头。
两分钟后,纪淮的车从车库出来,安小悦裹着他的外套上了车,然后车子发动离开。
另一边,黑色的劳斯莱斯里,宫予墨的眼神始终顺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走出来,看着她披上别的男人的一份,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又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许久之后,他开口道,“开车。”
司机转过头问道,“墨总,回家吗?”
“去夜宴。”